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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塵自己都愣住了,他反複回想,上一世五萬年來唯一一個自己飛升的人族,就是自己,殷幽憐是自己渡劫成為仙帝之後,強行關注力量將她提升上來的,算不得真仙尊。
回想一下他前世經曆,被屍羽真仙帶走後的兩萬年之後,便證道真仙,確實勉強有點像神之子。隻不過這前期修煉時間有點漫長了。作為堂堂神之子,一旦真正開始覺醒修煉,就算最差最差,一年也就足夠合道了。
要知道天帝當年,可是立地真仙!
“果然不對,神之子如果是我的話,屍羽真仙這一世怎麽可能放過我,必定要把我帶回魔靈仙宗去。為此甚至與其他合道真仙開戰都在所不惜。怎會讓我遺留在地球?”
“而且若他知道我是神之子,上一世怎麽會那麽折磨我,難道是活得太久想自殺?而且就算自殺,就不怕我遷怒於魔靈仙宗?”
葉塵搖頭,從邏輯根源上,這個說不清,一個神之子誕生,就算是毫無修為,手無縛雞之力,都必然會被無數真仙仙宗當至寶爭搶。而屍羽真仙上一世對自己完全就是實驗的態度,不知道多少次讓自己險些喪命,這要是真的神之子在那,他會舍得?
而且,葉塵上一世雖然前期修煉速度不如神之子。但後期他三萬年渡劫,後兩萬年在渡劫期中走的極深,更曾數次與各路強者交鋒,橫壓萬界獲得玄塵仙帝的封號。這可遠遠不是一個神之子能解釋的。
所謂神之子,就是創世神級別的無上天才!
這種人,成年後自動晉級合道真仙,甚至有希望飛升渡劫,所以才受到五大仙宗的追捧。不惜布下仙陣,用一尊上古禁忌魔煞的魔氣去滋養培育。但也僅僅是希望,並不是百分百渡劫。
渡劫境與飛升境是完全兩個概念,否則宇宙中千萬年,不會僅僅有葉塵一人修成渡劫。
“況且我上一世,又何止渡劫二字可形容?就算天帝海皇冥王,也要三人聯手才能在我手下保命。哪怕這仙土下鎮壓的魔神複活,我殺它不比殺雞難多少。何況是區區一絲魔氣培養出來的神之子呢?”
葉塵冷哼,上一世他不在仙宗的布局當中,卻成了破局者,這一世也一樣如此。
可神之子如果不是他,又是誰?
前世五萬年間,人族自己修成飛升仙尊者,可就葉塵一人。
“除非神之子提前隕落,又或者被人掠走了。”葉塵低頭,輕輕說著。此刻,他眼眸中劃過一絲絲哀傷。
葉塵已經隱約猜到了答案,卻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
如果真相是這個,就代表著他上一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妹妹。
“上一世,我征戰霸者星係,天海冥三大強者都是渡劫境強者,各有絕學。”
“天帝手持神寶飛劍,縱橫睥睨,一劍可以斬斷萬物,就算我也曾經被其斬傷。”
“冥王周身環繞玄冥黑水,萬軍莫近,執掌空間之力。”
“但最讓我頭疼的,卻是海皇,他掌控時間的力量,使得大軍變得混亂無比,感知都分不清虛幻現實,更是數次改寫時間線,讓已經被我斬殺的天帝冥王複活。”
“而且這個家夥號稱智計無雙,就是因為他的毒計,幽憐才會戰死……”
想起此事,一股刻骨銘心的記憶與仇恨,猛地又浮現在葉塵腦海中。當年一副副畫麵重新出現。他本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但實際上,卻記憶的越發鮮活,越發清晰,讓葉塵緊緊攥住拳頭。一股遙遠蒼茫的氣息深深印刻在葉塵身上,讓他整個人身形都為之縹緲,仿佛超脫這個宇宙般。
“當然,他的另一個讓人銘記的地方,就是身旁的神獸青龍。”
“據說那青龍是早在上古時期就被他收服,一直跟在身邊的,但被我斬殺掉之後,卻變成一個小女孩的樣子……”
上一世,許多想不通,搞不懂的事情,此刻豁然開朗。
上一世,許多不曾注意,忽略掉的細節,此時又浮現眼前。
上一世,種種錯過的、悔恨的、失去的、遺忘的、仇恨的,此時不得不想,不能忘卻!
“神之子被各大仙宗真仙追捧,最後卻沒有出世,那是因為某個混賬東西穿越了時間的障壁,把她給掠走了。”
“而且神之子固然強大,但畢竟還是人類,又怎麽會擁有傳說中的真龍血脈?這足以證明,那個智計無雙的海皇,也早就在上百萬年前就開始布局了。”
“最早跟隨著他的神獸青龍,應該是已經因為壽數到了或者遭遇大敵而陣亡,於是他就頂上了仙宗們培育的神之子,將青龍的血脈注入其中,待到其成熟的時候,再將其掠走。”
“神之子不是我……是你啊。”
“瑤兒!”
葉塵低聲說著,臉上露出一絲絲苦笑。
從一開始他就錯了,他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注定要登臨九天之上的至強者。但實際上,地球最大的機緣,數十萬年養仙地培養出來的神之子是瑤兒,而不是他。
所以屍羽真仙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所以為什麽瑤兒一個人類,會擁有真龍血脈,所以為什麽上一世自己斬殺掉的青龍,死後會變成小女孩的屍體。
想到這,葉塵臉上隻剩苦笑,但心中卻隱約一陣陣痛楚。
“原來上一世,你我就曾經見過麵啊……”
葉塵一揮衣袖,散去眼瞳金光,眼前種種異相全數消失,又恢複上古宗門極北之地外麵那浩蕩混沌的空間風暴。
他盤腿坐在極北,沒有修煉,隻是懶懶地抬頭,遙望星空。
透過空間天幕,可以看到夜空中,一條璀璨銀河橫亙天際。那裏,就是中央星河所在,也是瑤兒所在,距離他不知道有多少萬裏,億萬光年都不止。
葉塵就呆呆看著,任憑鬥轉星移,歲月流逝,光陰揮去,似都不曾在意。
三日之後,他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緩緩起身。此刻葉塵,再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仿佛像一個最平凡最普通,沒有一絲絲氣息的凡人。一切鋒芒和神輝,都盡數內斂,不著一絲一毫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