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河神打架？

  神婆點燃了香燭，搖頭晃腦地又唱了起來。在這吟誦聲裏，夾雜著花轎裏傳出來的女子哭泣聲。 師慕野奇道：“這是誰家強娶民女？” 楊守禮籠著袖子，淡淡地道：“河神娶親。這女子是河神的新娘，也是祭品。唉，可憐造孽。” 族長指揮眾人將新娘從轎子裏抬出來，隻見新娘子被渾身大綁，哭的十分淒慘。 師慕野朝著花轎走了幾步，回頭眸色一沉：“郡守大人，這種愚昧的行為，為什麽不去製止？” 楊守禮有些無奈，神情蕭瑟：“你看看我們才帶了二十多個人，再看看這群人有上百。最近燕城上下都在傳河水倒流是因為譴，河神發怒。這些鄉民深信不疑，郡守府派人去街上安撫民心，暴民們不僅不相信，還衝擊官府。這些人都是一個大宗族的，這都是族內的事，我一個郡守，話還沒有族長好使。” 看來這郡守當的實在窩囊。 眼看新娘子被眾人抬著往河邊走去，師慕野大喊一聲：“慢著！” 族長抬眼看了她一眼，道：“今是河神娶親的大好日子，耽誤了良辰，你負得起責任嗎？不相幹的人等速速退下。” 師慕野走到案桌前，掃視了一眼眾人：“河神娶親？哪位河神？你們送錯了對象負得起責任嗎？” 神婆聲音沙啞地：“哪位河神，自然是泗水河神了。我們拜的是泗水河神，也是給泗水河神娶的親，怎麽就送錯對象了？” 師慕野激動地拍著桌子，一副差點要釀成大禍的樣子：“錯，錯，大錯特錯！你們知道為什麽河水倒流嗎？那是因為這河裏不止一位河神！” 見師慕野的煞有其事，眾人都不禁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聽她接下來要什麽。 師慕野故作神秘地：“大家看，這泗水河向東流，河裏還有一股水向西流，這是有另外一個河神來了，兩個河神爭地盤呢！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現在兩個河神還沒有分出勝負，你們就趕著給泗水河神娶親，萬一站錯隊了呢，泗水河神輸了呢？新河神一怒，你們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師慕野的振振有詞，眾人一琢磨，確實有幾分道理。 族長沉思了一番，轉向神婆：“神婆，有這回事？” 神婆被人駁了麵子，有些惱怒地：“隻有我們才能和河神對話，接收河神的旨意。這野丫頭不知道哪裏來的，胡言亂語。她連河神都沒見過，怎麽知道有兩個河神。” 師慕野拔下神婆頭上的一根桃枝，掂在手裏：“我沒見過河神？這是河神自己告訴我的。” 神婆摸著自己的發髻，怒道：“不知高地厚的野丫頭！竟然敢褻瀆神明，我頭上的桃枝是河神賜福的！” 族裏的年輕人一下子圍過來，聚在一堆，將二人團團圍住。李痩年、公輸班、蕭淳於見狀，也護住了師慕野。楊守禮叫苦不迭，本想置身事外，沒想到師慕野主動攬事，而且還動了神婆頭上的毛。他趕緊叫上那二十餘護衛過來，圍在師慕野周遭。在他屬地有朝廷命官受傷，他也要擔責任。 族長見到楊守禮，不卑不亢地道：“原來郡守大人也在。正好，今做個見證。” 楊守禮笑道：“大喜的日子動啥幹戈，大家淡定，一切好。” 師慕野把玩著手裏的桃枝，直視著神婆：“神婆不要轉移話題呀，我知道另外一個河神的名字，神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