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崩塌與真相
在外界，自從虛河老祖吸收了那一團光球之後，整片天地就變得不一樣了。原本每個人都感覺自己是真實存在的，可是現在，所有人的心裏都覺得空落落的，似乎有什麽非常重要的東西被抽出去一般。
這種感覺在那些道祖級別的存在身上異常的明顯，本身他們的修為達到這種境界之後，就已經接觸了世界的本源之力。甚至達到道祖境界的最低標準，就是將一條完整的規則給悟通。
每一個貫通了整條規則的強者，對於天地之間冥冥的走向都會有一定的預感。他們似乎發現，整片天地的時光長河仿佛不存在一般，而依托於這一條時光長河存在的芸芸眾生，也幾乎都是虛假的。
“怎麽會這樣，吾修道無數萬年，縱橫始界不知多少萬年，如今竟然發現億萬年的修為竟是一場空，我竟然是假的？”有道祖境界的強者甚至懷疑自身的存在，當他剛剛開始懷疑自身存在的時候。
那個一直維係他存在的存在概念也就隨之而消失了，在他道域之中的修仙者們恐懼的發現，原本被看作無所不能的老祖，他的身軀竟然在逐漸的虛淡。
甚至他們能在自己老祖的臉上清晰地看到恐懼的表情，這世間竟然還有能夠令道祖級別存在恐懼的事情，這是如何令人絕望啊！
隨之，那一名道祖級別的存在他的臉上流下了兩行血淚，從他的腳開始，整個人的身軀如同風化了的岩壁一般，逐漸吹散，華為一點點的光雨。
而他所悟通的那一條大道規則，也隨著他的消亡而逐漸消失，甚至，在他道域之中的種種強者，也驚恐的發現自己的修為正在逐漸退散。
因為修為到了蛻凡境界巔峰之後，也就是始界之中所謂的金丹期，所有的修仙者們就要開始接觸天地大道規則了。
甚至他們修為的提升也與自己領悟的大道規則息息相關，眼下，連天地間的大道規則都開始變得潰散，那麽維係他們修為存在的根基也就斷絕了。自然而然的，他們的修為也在快速的消散，而且這一種消散是不可逆的。
修為越是高的存在，這一種消散對他們的傷害也就越大，因為他們甚至已經將自己一身的修為，一身的道果，乃至於一身的性命都寄托在規則之上。正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賴以維生的規則都消散了，他們的生命也開始消散。
有很多修為超過了真仙境界的高手，甚至還有那麽一兩個僅次於到處存在的頂尖強者，他們早就存是不知道多少萬年了。眼下寄托了他們一身道果的規則開始消散，歲月逐漸開始在他們身上展露出痕跡。
有真仙境界的強者甚至發現，自己原本度過得成仙劫之後，元神純陽無垢，肉身也洗去了全部陰氣，按理說早就應該不朽不滅了。可是眼下，他發現自己的肉身在腐朽，自己的氣血在枯敗，原本他可以氣貫星河，旺盛的精氣甚至可以讓他張口就能吐出一掛先天精氣凝成的星河。可是現在，原本澎湃如海洋一般的氣血竟然幹涸得涓滴不剩，他努力想要鼓動自己的心髒，刺激自己的骨髓的造血功能，可是依舊無濟於事。
甚至就連他的肉身也開始變得僵硬，原本青春而富有彈性的皮膚變得幹癟布滿皺紋，他的臉頰凹陷了下去，他的眼眶也變得大而幹枯。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幹了，一瞬間，一位原本可以不死不滅的真仙境界強者，竟然因為壽元幹涸而直接變成了一個人幹。
要知道修為達到的真仙境界之後，他的元神和肉身早就已經不朽不滅，即便他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而隕落了，他的肉身還是可以保存下來，甚至運氣好的話，他隻是真靈湮滅元神的外殼都會保留下來。
眼下，歲月的痕跡如此濃厚，即便是真仙之上的地仙，也開始了枯敗。甚至之上的天仙，金仙，乃至於傳說中的大羅境界強者，原本的無量法力無量壽命，在此刻的衰敗之中也變成了一個笑話。
不僅僅是道域之中的修仙者，整個道域也在衰敗之中，就仿佛一個早就走向了終結的宇宙一般。
星河之中無數恒星崩塌，一個又一個黑洞開始吞噬著周邊的物質，伴隨著生命星球的隕滅，整片道域頓時變得枯敗不堪。
哀鴻遍野，到處都是因為壽元枯寂而隕滅的存在，反而是一些修為低下的修行者們活了下來。
一來是他們修為尚淺，甚至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大道規則之力，或者說也沒有像真仙境界之上的強者們那樣將整個人的道果都寄托在大道規則之中，這才使得他們沒有或者很少受到大道規則湮滅的影響。二來也是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們的壽元尚且充沛，即便是賴以寄托的大道規則湮滅了，他們的修為大損，但是依舊憑借充沛的壽元熬了下來。
這並不是隻是一個個案，始界之中廣袤無垠，這麽多年來和平的發展，難以想象有多少證得了道祖存在的強者。
至少，肉眼可見的懸掛在整片星空之中如太陽一般迸發出無量光芒的道域就有上千個。還不要說有一些並不喜歡傳授弟子，隻喜歡一個人默默追尋大道的獨行道祖們。
幾乎有三分之一的道域都在衰敗，而且是那種不可逆的衰敗，整片星空之中伴隨著無數條大道規則的湮滅，一股估計破敗的氣息籠罩住了整片星海。
剩下來還有三分之一的道域在衰敗之中止住了頹勢，或許是承載著這一個道域的道祖級別存在，在最後關頭又找回了自我。即便是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存在的概念，但是憑借著能夠修煉到道祖境界的強大意誌，硬生生的將自己腦海之中關於存在的概念給保留了下來，使得他們再次穩固了自己的修為境界，不僅挽回了自己的生命，有挽回了他創造的道域，以及無數在他道域之中生存，將修為寄托在他所貫通的那一條大道規則之上的修仙者們。
僅僅隻有三分之一的道域完好無損，而這些道域之中執掌的道祖們，無一不是經曆過無數萬年前那一場席卷了整片始界的黑暗災難的幸存者們。
或許他們早在當年的黑暗災難之中就已經洞悉到這一個世界的本質，那就是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虛構出來的世界，而他們也是在這個虛幻的世界之中生長的虛幻生靈。唯一能夠維係他們存在的，便是他們自己腦海之中關於存在的概念。
“看樣子極光道友已經回來了，為什麽和平的日子如此的短暫，隻可惜我到現在還沒有勘破這一條無上大道規則，否則我也能達到他們的那種境界，至少也可以為始界未來的出路出一份力了。”一位從上古時期就存活下來的道祖感慨道。
周圍還有數十上百位和他一樣想法的道祖，隻可惜始界之中本身就是一個虛幻的世界，或許一念創造出世界這個虛幻世界的存在，他的修為已經在道祖上了。他創造出這麽一個始界，就如同道祖們創造出一個個道域一般。
在道域之中出生的生靈，雖然從小就與道親和，天生就適合修行那一條大道規則，但是他們的修為始終不能突破道祖境界。也唯有出生在道域之外，始界大陸之上土生土長的人，才可以最終勘破道祖境界，得以有機會貫穿一條大道規則，成就無上道祖之位。
而相對應的，出生在始界之中的人，恐怕修為境界達到道祖境界的巔峰就已經是一個極限了。因為他們的修為再往前一步，恐怕就可以真的打破這個世界，達到化虛為實的境地。而要想真正做到這一點，恐怕他們的修為要真正的達到甚至超越當初創立這一片始界的強者。
這也是這一些道祖級別存在們絕望的地方，他們無數年來在道域之中不知道開展了多少次試驗，可是依舊沒有辦法製造出哪怕一個奇跡。
直到無數萬年前，那一天，黑暗席卷了，整片始界，原本就已經布滿裂痕的世界本源之處，更是遭受了重創，本源之處的裂痕更多了。
而那個時候，始界之中原本有三大巔峰強者，他們的實力甚至已經半隻腳超過了道祖境界，隻差一步便可以打破虛實之間的界限，達到道祖之上的境界。
隻可惜黑暗災難實在是太強了，即便是他們傾盡所有，也沒有辦法完全的擊退黑暗，若不是當年的極光老祖自爆本源，將元神之力強行打入世界本源之力，引發了遍布在世界本源之地的強大陣法。從而使得世界的本源之力擴散出去一部分，將黑暗災難硬生生的逼出了始界，這才又硬生生地為整片世界多拖延的無數萬年的和平機遇期。
而就在李劍等人進入的那一刻，所有知曉內情的道祖級別存在都感受到了一絲天地異變。甚至當時修為最強大的無形老祖和陰陽老祖二人都推斷出了李劍和雙劍修仙者這兩個異數。
就連當時轉世重修還沒有重回巔峰的極光老祖，也就是虛河子，也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李劍的不凡，這才使得他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並且無意識的提醒他不要忘記自己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