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讓率領禁軍進洛陽城之前,他就早早下令,讓陳慶之率領剩下的禁軍緊緊在前頭開路。
當張讓進入嘉德殿之後,陳慶之沒有離開,一來是等著皇帝隨時召見他,給他論功行賞,二來是為了保護張讓的安全。
他和劉伯溫兩個人,孤寂的站立在嘉德殿外。
身後,是禁軍三百精銳。
可是在殿外的他們聽到殿中的聲音,整張臉憋屈的通紅。
如果不是礙於張讓的命令,他早就殺進去,質問這群公卿,什麽叫做養虎為患他們不懂嗎?
方才公卿所說,全是誤國之言!
“子雲!”
猛然聽到一聲呼喊,轉頭望去,一個狼狽至極的人在殿中跑出,正是蘭陵王。
陳慶之立刻迎了上去,拉住他的手,急切問道
“怎麽樣了,殿中是何情形,主公安危如何?”
“危在旦夕!”
蘭陵王咬牙切齒道
“這些王公貴族是瘋了,今天一定要主公的命,子雲,別管那麽多了,快殺進去吧!”
陳慶之茫然的看著大殿,問劉伯溫道
“先生,慶之應該怎麽做?”
“能怎麽做,如此迫在眉睫,趕緊殺進去!”
劉伯溫一反常態,他也有點慌了,沒想到啊,這群大臣們竟然如此目中無人,本以為會在宴席上刁難張讓,沒想到直接是打算殺了張讓。
“狂妄自大,狂妄自大……”
陳慶之喃喃低語,伸出手,下令高叫
“諸公,殿中眾人,已成癲狂之徒,隨我進去,勤王護駕,保衛主公!”
“諾!”
三百禁軍抽出短刀,目光凜冽的看著陳慶之。
“殺!”
“殺——”
喊殺聲驚天動地,禁軍士兵們隨著陳慶之和蘭陵王的步伐,魚貫而入。
劉伯溫手無縛雞之力,為了安全,就沒有進去!
他們卻不知道,嘉德殿的張讓,硬是一點虧都沒吃,當大臣們跑來殺自己,張讓眼疾手快,拉起皇帝劉宏。
嘈雜之中,一抹青光驟然出鞘,大殿之上飛濺出朵朵血花。
剛才還說張讓懦弱無能,不堪大用的官員士大夫們怎麽也想不到,張讓說殺人就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個無辜的官員,整個人在張讓劍下裂成兩半,內髒鋪蓋一地,鮮血染紅了楊震,王允等人的麵龐。
“你敢殺人?”
楊震沒想到張讓直的敢胡來,伸出手指顫抖著指向張讓問道。
“我乃天子阿父,有何不敢!”
張讓冷笑說道,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這些王公貴族,都是紙糊的老虎。
刺啦——
又一劍揚起,太尉楊震半隻手掌被竟然被張讓長劍出其不意的削去。
“啊——”
太尉楊震,聲望何其大,可在張讓這裏,毫不起眼。
楊震未曾想張讓會對自己動手,手中長劍倉朗落地,捧著半截手掌,他怪叫道
“張讓,你怎麽敢,我的手,我的手啊!”
官員們這才見識到了張讓的恐怖,一時間,都怔住了。
張讓提著長劍掃過一眾公卿,目光冷峻,冷聲道
“本將軍在並州殺四十七萬八千六百四十二人,爾等還想試試本將軍的劍夠不夠鋒利嗎?”
“放肆,張讓奸賊,你拉著皇帝陛下,想謀逆不成?”
楊震這個老頭兒絲毫不落下風,捂著鮮血淋漓的手掌怒嚎道。
張讓舉起帶血的劍橫掃大殿,頤指氣使,叫囂道
“武帝時期,衛青擊垮匈奴!”
“然,匈奴人不但不示弱反而提出繼續和親的政策,武帝廷議對付匈奴的策略,狄山在庭上主和言論,最後武帝派狄山守了一個崗哨,不出月餘狄山就被匈奴人殺了,武帝給狄山賜下‘腐儒無能,誇誇其談’八個字。”
“今日,本將軍就將這八個字送給你們!另外再送你們八個字!”
“袞袞諸公,衣冠禽獸!!!”
“如果不是本將軍在,並州早就淪陷了,上黨城內,死了近六十萬百姓,戰死的將士以數以萬計,本將軍隻是把發生在百姓身上的災難還回去罷了,你們這些人,屍位素餐,可曾有一點半點作為,若是不服,本將軍也學上黨城事,再親自刨個坑把你們埋了!”
楊震勃然大怒,劍換左手,絲毫感覺不到痛楚,咆哮道
“張賊,你太猖狂了!”
”你這是踐踏王禮,輕蔑大漢朝綱,如並州武夫般粗魯!”
叮——
出乎意料,張讓劍再度出手,一道孤光轉過,一顆禿頭落下。
太尉楊震,關西孔子,百姓眼中神一般的人物,竟然被,被張讓給砍了?
舉座瞠目結舌!
張讓舔了舔劍上血,目光所及之處眾臣皆退。
“你!”
“你真的太過放肆了!”
又一個不怕死的太傅袁隗跑出來,見楊震被殺,也隻有他出口說話,能壓得住場子
“張讓,楊太尉有大功勞於天下人,你怎麽敢,你不是後世史書淹了你的列祖列宗嘛?”
“閹狗,閹驢!”
圖窮匕首見,這些人,終於憤怒到了極點,開始破口大罵,什麽可恨罵什麽,再沒有平時的半點斯文模樣,還講什麽道理。
“噠噠噠……噠噠噠……”
張讓的劍尖在滴血,一如他的成王之路在用鮮血鋪墊。
踩著鮮血泥濘的大殿行至楊震屍體麵前,一劍將其梟首,淡淡道
“還有誰對天子決策有意見,還有誰對漢室有意見,還有誰對並州有意見,還有誰對鎮北軍有意見,你們一個個站出來,看看本將軍敢不敢殺!”
張讓的痛楚,就是別人罵他閹狗,此刻,他也不打算再和這些人講道理了,索性直接開始,大清洗。
場下眾人,一個個站了出來。
“是你,大將軍何進?”
“是你,太傅袁隗?”
“還是你,丞相嚴嵩?”
“……”
“既然你們滿朝公卿不怕死,想讓本將軍惡名得顯,那麽老子張讓今日,成全你們!”
張讓劍指之處,所以人大氣也不敢呼,事已至此,很明顯,張讓要大開殺戒,誰還敢抨擊,不想要命了嗎?
太尉的屍體還在那,血還是熱的。
而陳慶之,也不失時機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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