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爺眼裏沒有香玉

  譏嘲聲魚貫落入我的耳中，我卻渾不在意。 我隻是將我手中的酒杯晃動了一下，繼而又對他說：“那二爺，您給個指示，我很聽話的。” 來這種地方的規矩，我還是懂一些的。 這會兒可不是和他講骨氣尊嚴的時候，我得保住我的工作。 而這位爺，就是我唯一的指望。 我知道我此刻蹲跪在地上的樣子特別像是一條狗，如果我的屁股上有尾巴的話，說不能搖搖尾巴來博這位爺一個笑臉兒。 然而，我不是狗，秦九也不是吃這套的人。 他直接抬了抬手，立刻有人會意，拉了一箱酒過來。 六瓶伏特加瞬間被擺在了茶幾上。 秦九說：“喝光，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 包廂內瞬間充滿了起哄的聲音，還有人假惺惺地為我求情，“二爺，人家好歹是個女人，您也不憐香惜玉一點兒？” “說什麽呢，二爺眼裏哪有香玉。”有人接茬。 瞬間，戲謔的聲音更甚。 我此刻恨極了這些人，他們哪裏是幫我說話，分明就是想要玩兒死我。 而秦九已經點燃了指間的香煙，火光星點，燒著我的雙眼。 我低頭勾唇淺笑了一下，複而又抬起頭來，目光執拗地看住秦九。 “那二爺，您可要說話算話。” 我沒有扭捏，拿起一瓶伏特加就仰頭灌了進去。 噓聲起哄聲充斥我的耳膜，而我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好像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 酒水辛辣滾燙，刺入我的喉嚨，灼燒我的喉管。 伏特加的度數很高，我勉勉強強灌進一瓶以後，整個人都開始飄忽虛浮了起來。 “繼續啊……”周圍都是這種聲音。 我是真的有在心底祈求秦九能做個好人，及時喊停。 然而，我真是又傻又天真。 我就該明白，我就算喝死在這裏，對秦九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坨肉而已。 指望他能好心…… 嗬嗬…… 秦九他特麽的就沒有心！ 終於，當我將六瓶伏特加喝完以後，我還是吊著一口氣兒從我的包裏拿出合同遞到秦九的麵前。 “二爺，麻煩您在這上麵簽個字，謝謝您。”我將簽字筆扭開，一並遞到秦九的麵前。 秦九卻隻是撣了撣煙灰，將並沒有燃盡的煙蒂按在茶幾上麵。 木質桌麵瞬間被燙損了一處。 他伸手過來捏住了我的下巴，嘴角扯成了一個邪肆的弧度。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給邱天送錢？” 秦九手指力道很重，捏的我下巴生疼。 我這才明白，秦九打一開始就隻是想玩兒我而已，他壓根兒就不想簽合同。 我緊咬著嘴唇，用盡我最後一絲力氣對秦九說了一句：“二爺，您答應我的，對女人說謊，傳出去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