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有事鍾無豔
無聊至極的蘇無憂正在院子裏用糕點喂螞蟻,院子裏的其他人正在拔野草,冬珠發現最近晚上屋子裏多了不少蚊子,於是拉著其他人一塊將院子裏的野草拔一拔。
“冬珠呀,這個法子治標不治本,回頭我給你一盤蚊香就是了,能送走它們祖孫三代,還你一個美夢。”
“什麽是蚊香?”夏月是個好學的孩子,冬珠聽了後搖搖頭。
“夏月,小姐嘴裏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話,一會兒你見著了,就知道了。哎喲!這裏怎麽那麽多蜜蜂,老是圍著我轉。”
冬珠大驚失色,掏出帕子,試圖趕走身邊的蜜蜂,誰知那些蜜蜂逃走後,調頭又往夏月身邊去了,嚇得夏月連連往後退。
“這附近定是有蜂窩。”
蘇靈手裏握著一把點燃的野草,很快蜜蜂就被濃煙熏走了。
“這些野草你們倆別管了,快去把自個兒收拾一下,都成大花貓了。”
蘇無憂琢磨著如何教這幾個丫頭打麻將,
忽然就有胡老太太院子裏的丫頭請她過去了。
胡老太太又病了。
她這是拿自己當免費的大夫了,有事鍾無豔,沒事夏迎春。
去,定是要去的,隻是胡老太太這回要落空了,她壓根就沒打算再出手了。
“三小姐,老太太方才說是頭疼得厲害,老奴給她揉了幾下,也不管用,還請三小姐幫老太太看看。”
陸媽媽客客氣氣的,自從上回救了她後,她對蘇無憂也沒往日冷漠了,說話間也客氣了許多。
“陸媽媽,我不會看病,從前隻是菩薩托夢了,今日菩薩什麽也沒告訴我呀。”
蘇無憂揪著衣角,做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
看著軟榻的胡老太太聽見後,望了過來,“三丫頭,是不是這段日子我沒理你,你在跟我置氣。”
哎喲!我的好祖母,我不跟您置氣,也不會替您治病,你的病好了,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誰不知道如今有人四處在打聽神醫。
“祖母,錦墨不敢,替祖母分憂,是錦墨應該做的,隻是錦墨真的不會,要不,要不讓錦墨替您揉揉。”
蘇無憂裝作一副害怕胡老太太生氣的模樣,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胡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對上她眼底的怯弱後,淡淡地說道,“算了,就你那身力氣,回頭把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捏散架了。”
胡老太太不開口,蘇無憂也不敢動,就這麽在她的屋子裏站了好一會兒後,胡老太太這才睜開了眼睛。
“你認識的那個江湖郎中就沒有法子?”
“不知道,他,他應該死了吧,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病得不輕了,他一心想回老家,有一日,就忽然不見了。”
“連自個兒都醫不好,定是個江湖騙子。”胡老太太似乎忘了當初她的病是如何好起來的,她瞟了一眼蘇無憂,眼神有些嫌棄,“以後別去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省得丟了謝府的臉。”
不三不四?胡老太太這是指桑罵槐了,謝家的人的自私和冷漠是刻在骨子裏的。
“祖母,那是菩薩選定的人。”
胡老太太聽了後,臉色攸地變了,變得十分恭敬和虔誠,她站了起來,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著眼睛,對著佛龕上的菩薩拜了拜,嘴裏小聲地念叨著。
蘇無憂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胡老太太才緩緩坐了下來。
“你且下去吧。”
“是,祖母。”
蘇無憂乖乖退了下去,與從前那個對胡老太太唯命是從的傻子並無兩樣。
胡老太太對此十分滿意,對那個曾經勾引了自己的兒子,讓自己的兒子唯一一次忤逆自己的女人,她是又氣又恨,連帶對蘇無憂也無法喜歡。
“原本以為她好了後,腦子會靈活點,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又蠢又笨。”
胡老太太把玩著手裏的佛珠,這是謝錦程此次帶回來給她的,據說是前朝一個有名的方丈圓寂後,流落到民間的。
“我本以為她認識那個什麽神醫,如今朝廷在通緝那個神醫,她若是認識,遲早會給府裏帶來麻煩。如今看來,她也沒那腦子,仍舊是又蠢又笨。”
蘇無憂並不知道,她方才的裝傻充愣給自己撿回了一條小命,方才的一切不過是胡老太太的試探。
“三妹妹,祖母的病好些了沒?”
蘇無憂從胡老太太的院子裏出來沒多久就遇上了謝錦程。胡老太太容易忽悠,謝錦程就難打發多了,此人城府頗深,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看穿。
蘇無憂在心底琢磨一圈後,換上一個討好的笑容,對上了謝錦程審視的眼神。
“大哥,我也不知道,祖母見我不會看病,就讓我回來了。”
“上回祖母病了,聽說是你醫治好的,今日怎麽就束手無策了。”
“大哥,什麽束手,我沒綁住祖母,大哥,你倘若不信,不信,你問陸媽媽。”蘇無憂嚇得連連擺手,眼睛裏都是不安。
謝錦程忽然伸手拍了一下蘇無憂的頭,“三妹妹竟然如此膽小,上回你可是憑一己之力,救下了祖母。”
“上回我也是誤打誤撞,是菩薩托夢的,不關我的事。”
蘇無憂此時哪有那會兒打柳兒板子的氣勢,謝錦程見她的神情不似作假,想著她定是隻會欺弱怕強之人,眯著眸子,眸光意味不明。
“我不過是問問,三妹妹莫要害怕。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祖母。”
“是,大哥慢走。”
謝錦程點點頭,卻並未抬腳,蘇無憂急忙轉身,急匆匆地往前走,似乎後麵有什麽在追一樣。
謝錦程看著前麵那個慌忙逃走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才轉身去了胡老太太的院子裏。
他早就已經查出謝錦安那首詩是何人寫的,沒想到會是她,若她真是個聰明會藏拙之人,就不會替謝錦安寫詩了。
到底是個心思淺的,居然想用一首詩拉攏安哥兒。謝錦程對此時的蘇無憂仍舊看不上眼,一個來路不明女子所生的孩子,能有什麽出息。
蘇無憂一路狂走,她在心底並不怵謝錦程,隻是不願與他多說話,以免被他察覺了,比起黎九爺,這貨的段位還不足以讓她害怕。
“整日瘋瘋癲癲的,沒個小姐樣,趕著去投胎呀,連走路也不知道看路,簡直是毫無體統。”
在一個假山拐彎處,蘇無憂停了下來,誰知從側麵冒出來一個人,蘇無憂急忙閃過身子,來人嚇得冒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