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被挾持了
最後廚房門口隻剩蘇無憂和冬珠了,冬珠性子隱忍,方才胡媽媽她們在,她一直忍著,這會兒沒人了,她瘦小幹淨的臉上掛滿了笑容,一雙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一掃平日裏的愁容。
“小姐,水涼了,奴婢再去重新燒一壺熱水。”
“嗯。”
冬珠邁著輕快的腳步去了廚房,蘇無憂仍舊站在樹下,她抬頭看了一眼樹頂,隨後將手中沾了鮮血的花扔在了地上,此人的功夫深不可測,受了傷,還能悄然無息的離開。
方才蘇無憂無意中發現身旁的花朵上沾上了鮮血,她借著摘花時,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樹頂,鬱鬱蔥蔥的樹上看不出何處藏了人,蘇無憂卻能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目光透過樹葉一直盯著她。
蘇無憂拍了拍手,回了自己的院子裏,她性子冷,那人是否與謝家有仇,她管不著,若真是仇家,她帶著冬珠逃了便是,正好不用理會謝府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了。
方才她教訓柳兒,一是為了替原主和冬珠出氣,二來也是借著柳兒給自己立威,敲打敲打那些不長眼的下人們,趁機告訴她們,謝三傻子不傻了。
至於胡媽媽耍的那些小把戲,蘇無憂早就料到了。平日裏胡媽媽沒少得謝錦繡的好處,柳兒又是謝錦繡身邊的得力丫頭,她雖不敢明著偏袒柳兒,但私底下自然少不了做一番手腳。蘇無憂的目的就是讓柳兒吃些苦頭,二十大板足夠柳兒難受好一陣子了。
蘇無憂回到自己院子後,直接往自己的屋子裏走去,剛踏進屋子裏,她就覺察到了不一絲對勁,屋子裏似乎多了一股陌生的氣味,隱隱中還有一絲血腥味。
她當下轉身,準備退出屋子,忽然後背被一個冰涼的異物頂住了,隔著衣裳,蘇無憂能感覺到它的尖銳。
是一把匕首,她被人從用匕首頂住了後背。蘇無憂正欲抬起雙手,忽然記起這不是前世,於是改為從衣袖裏抽出了帕子。
她背後原本往前推進了三分的匕首也跟著微微鬆了一些。蘇無憂暗罵,要不是老娘體型龐大,手腳遲鈍,今日哪輪到你威脅老娘。
“好漢,有話好好說,刀子不長眼,您當心點兒。”
蘇無憂扭頭,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背後之人,身形頎長,是個男子。小子,姐再胖,也是個弱女子,拿把刀子戳姐後背上,是不是男人?姐不是貪生怕死,姐隻是看透了死。蘇無憂立馬換上了嬉皮笑臉,實在是刀子戳得她後背有一絲絲涼意。
黑衣男子不說話,臉上的麵具遮住了他的神情,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蘇無憂。
蘇無憂藏在衣袖裏的手剛抬起,黑衣男子仿佛看透了她一般,蘇無憂在生與死間掂量了一下,迅速將手裏的槍放回了袖子裏。
靚仔,加微信不?釘釘也行,刀子收起來,收起來……
“關門。”
黑衣男子冰冷的吐出兩個字,手上的匕首卻絲毫沒有鬆懈,仍舊頂著蘇無憂的後背。
“好……”人慫嘴也慫,蘇無乖乖把屋子門關上了。
“好漢……”蘇無憂剛開口,忽然嘴裏被人塞進了東西,那隻微涼的手將她的下巴一抬,嘴裏的東西直接滑進了她的肚子裏。
“走的時候會把解藥給你。”
男子收回了匕首,說話的氣息隱隱有些不穩,一隻手捂著胸口,胸口還在流血,捂著胸口的手上都是血水,另外一隻手緊緊捏著匕首,白皙修長的手上青筋畢露。
若不是不合時宜,蘇無憂還真想誇誇眼前的男子,都這時候了,還能忍著,還有力氣挾持她。
怎麽還想讓姐給你陪葬?風水寶地尋好了沒?
蘇無憂仰著頭,怒視黑衣男子,努力將兩隻被肉擠成了縫兒的眼睛睜到最大,肉嘟嘟的雙頰鼓鼓的,跟在男子的身後。
黑衣男子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馬上又移開了目光,將手裏的刀子收了起來,蘇無憂就這麽被無視了。
撲通一聲,蘇無憂的肉身差點將地麵砸了個窟窿。
她被桌腳絆倒了,整個人趴在地麵,就像一團發酵的麵團。
黑衣男子將她從地上揪了起來後,似乎有些嫌棄,還不忘掏出帕子,把方才碰蘇無憂的那隻手用帕子擦了擦。
蘇無憂稍稍整了整衣裳,努力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用平靜又緩和的語氣問道,“靚仔,你想讓我做些什麽?”
黑衣男子微微錯愕,這個丫頭比他身邊的那些人有趣多了,不過瞬間他又恢複了平靜,至於靚仔是何意思,他來不及深究。
“準備一些熱水和布,我的傷口需要包紮一下。”
“沒問題。”
蘇無憂借著放帕子,悄悄將方才從空間裏拿出來的槍又放了回去。若不是男子方才搶先強喂了她解藥,她還真想讓他體驗一把熱武器的魅力。
蘇無憂的空間雖有一堆的藥,但她不是醫生,黑衣男子給她吃的什麽藥,她無從得知。黑衣男子雖受了傷,但武功高超,她出手未必能占上風,倒不如順了他的意,讓他自願離開便是。
蘇無憂應下後,黑衣男子卻沒有絲毫鬆懈,時而用餘光打量蘇無憂。
蘇無憂大大方方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甚至還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沒毒,我的丫頭在燒熱水,等會兒就好了。”
“嗯。”黑衣男子竟然不疑她,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後,才放在桌子上。
“你不怕我下毒?”
黑衣男子聽了後不說話,隻是看了蘇無憂一眼,這一眼差點讓蘇無憂暴怒了。
這是什麽眼神,三分質疑,七分不屑,簡直是沒把她當一回事。不過瞬間,蘇無憂就認命了,誰讓她此時是個胖子呢,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胖子。
黑衣男子曼斯條理地喝著茶,方才他見過眼前大胖丫頭是如何教訓府裏的下人的,不過比起他身邊那些人,這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連蘇無憂進門時想反製他的動作,也被他瞧在眼裏,對於這個毫無功夫底子的胖丫頭,黑衣男子的確沒將她放眼中。
蘇無憂幹脆不說話了,反正說了也沒人搭理,而且還動不動就被人挾持,多沒麵子,於是一人悠閑的坐著喝茶,一人蹲在地上數螞蟻,屋子裏一時靜悄悄的。
蘇無憂看不見黑衣男子的臉,也不好奇麵具底下是張什麽樣的臉,隻是這男子的眼睛頗為好看,眼中仿佛藏有星辰大海,又極其冷漠,讓人不敢探究。
黑衣男子並不在意蘇無憂肆無忌憚的打量,他強撐著身子,直到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