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成效

  “餘總揮金如土啊……這種花錢速度，會不會讓當地人覺得：在孤兒院這裏掙錢很容易？”劉蔓玲在一旁提醒。


  “花錢不就是慈善機構的主要工作麽？”男人胸有成竹：“要讓整個北山鄉都知道NCCC是慈善機構，不是黑幫賊窩！”


  “有你在，我覺得好安穩，去哪兒都沒什麽好怕的……”女人靠他更緊：“明天BENORD會運一批醫療物資過來，要我們準備好接收。”


  “BENORD又是誰？什麽醫療物資？”丈夫對基金會的成員組織結構知之甚少！


  “他是個中國人：陳彬。BENORD是他的英文名。他是基金會醫務專員，就負責聯係國內貧困家庭患者赴海外醫治——和SHAOYANG政府的醫院合作計劃不是擱淺了麽？從北美籌集的一批藥品、器械沒地方安置，所以隻好放這裏，反正這院裏空房很多！”


  “搬過來存放當然容易，但放久了就會變成醫療垃圾，到時候如何處理又是個麻煩！”餘院長高瞻遠矚。


  “眼前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除了上帝，有誰可以預見未來呢？”虔誠信徒有不盡人事之嫌。


  餘夢金笑而不答——他當然知道有“人”可以精準預測未來，然而若非生死存亡的緊急時刻，沒必要尋求高維空間的幫助……


  次日太陽剛露頭，馮師傅果然引來了一車河沙，十幾袋水泥。停工許久的南樓又有了竣工的希望！擴建工程的一層是廚房、餐廳——因為收容的學生越來越多，配套硬件設施必須跟上，對應的的二層是公共澡堂和衛生間。小餘也不明白為何如此安排——難道這裏還要接待大批人員臨時住宿？但已按照事先設計進展過半，推倒重來，前功盡棄，反而造成浪費！不如繼續完工較為節省……


  傍晚五點，一台重型卡車送來了一大批醫用物資。跟車來的其中一位年輕人斯斯文文，白白淨淨，戴著眼鏡——和盧光啟、黃長征的風霜黑臉大相徑庭！另外一個小夥子：留著板寸頭、目光堅定，表麵雖然平和，眼神裏還是透出戾氣！那白麵書生就是陳彬，他首先要深深感謝：“多謝……謝謝JIM、謝謝RING……幸好是你們在，否則這批東西要處理也沒那麽快！”


  小餘當然知道他之所指，微笑答道：“應該的、應該的……大家都是同事，一個團隊就該互相合作，互幫互助！”


  BENORD一豎大拇指：“NCCC就得有個像你這樣的掌舵人！呃……這是我姐夫：丁凱！SAMBROWN覺得你們應該缺人手，問了我——我姐夫會開車，辦事麻利！留在這應該能幫上忙！”


  餘夢金心想：原來慈善機構裏也全是裙帶關係——翟書亞跟餘氏兄弟，這陳專員幹脆為自己姐夫找工作！他不動聲色，哈哈笑道：“不錯、不錯！SAMBROWN的判斷非常準確！我們正在招人，小丁來得正是時候！”


  幾個成年人指揮全院的小朋友：螞蟻搬家似的……忙碌了一個多小時，才把一大車東西都卸到了北樓二層的一間大房裏。樓上放的全是一次性醫用耗材，有幾台類似牙醫床的設備隻能堆在一樓走廊上——每台估計都有上百斤重！小餘不便當眾展示非同常人的力量，與其他成年男性一起，擺好了幾個大家夥！


  盡管春寒仍料峭，這番折騰也費了大力氣！丁凱脫了外衣，隻穿一件灰色背心。小餘看他手上、背上幾道又長雙深的刀疤——明顯曾被砍傷過！他故作視而不見，招呼眾人吃晚飯。


  用餐後，陳彬也不逗留，要趕往別處。餘夢金問道：“這批醫療物資要放到幾時？”


  “這個……目前也不好說！先放著吧……”BENORD毫不在意！


  “不能無限期的放——那棟樓也是要翻新變成宿舍的，孤兒院的規模要逐年擴大！”餘院長雄心壯誌！


  “放到年底！如果領導沒指示，屆時隨你處置！”陳專員金口一開，許下承諾。擦幹淨嘴角油漬，匆匆離去。丁凱就睡在大男生的宿舍，有這樣的厲害角色鎮宅，就不怕姚雲龍、王錚那幾個搗鬼弄花樣！


  進駐NCCC以來，這幾天才算走上正軌！一切平穩有序：學生們陸續開學。距離孤兒院北邊兩百米，就有一所“北山中學”——整個北山鄉的適齡兒童，可以就近從小學念到初中。學校為NCCC的孩子們提供免費入學的福利，隻收一點作業本費。因此除了周末，院裏隻有五、六個未到上學年齡的小朋友，還有那個腦癱兒：羅葉。日常工作也很簡單：一周三次到鎮上采購食材，每周要寫十份左右的英文兒童報告，配上相片——NCCC每個孤兒背後都有一個海外資助家庭，每隔兩個月，捐款人都會收到一份，以了解他們在遙遠的東方國度裏：養子養女的學習生活情況。


  新院長的好口碑也隨著馮師傅、鄒姐、陳姐等人一傳十、十傳百的鋪開——整座北山鄉對NCCC另眼相看！走到田間小路上，餘、劉夫婦都會遇到當地村民：看到他們和善的微笑，聽到他們稱劉蔓玲為“院長娘子”……一派和諧共存、欣欣向榮的景象，於是鄒姐的親妹妹很快就成了廚房擴充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