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接親
次日按原定安排,就得到轄區民政部門登記了。劉蔓玲帶齊了證件,在大門外等候。東張西望,遠遠看到餘夢金不慌不忙的踱到跟前。
“你怎麽才來?快一點——這些人都是下班比上班積極的!”女人眼下顯得急不及待。
“你……真的想好了?”男人需要統一思想。
“出什麽事了?”小劉感到不妙。
“你妹昨晚給了我一個嚴正警告!”小餘雙眼望天。
“我猜到了——她跟我要了你的電話。”劉蔓玲不以為然:“你後悔了?”
“我是覺得婚姻不單是兩個人的事,牽扯到兩個家庭!家和才能萬事興,如果家裏鬧得雞飛狗跳的——這樣的婚姻:也不能給教會增光吧?”小餘現在的以退為進,是最後的一錘定音!
“我媽、我妹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急脾氣、勁頭一上來就亂講話的!說過了、氣消了,這事就隨風散了!你要跟她們較真,那得活活氣死!”未婚妻深知母妹的脾性。
“我可沒那麽寬宏大量——再那樣不依不饒的,我怕自己忍不了!”餘夢金先上個預警機製。
“餘老板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不會在這陰溝裏翻船吧?”女人既拍馬屁,又激將,雙管齊下。
“之前的大風大浪,我都用拳頭來解決!這一次可以用武力嗎?”假如要動手,真要出人命。
“我認識的餘夢金:勤勤懇懇、吃苦耐勞、潔身自好、優秀正直!現在哪裏還找得出這麽好的男人?”劉蔓玲曆數了未婚夫身上的優點。
尊重和肯定的評語:是某些男人的強心針!以前申奕佳也一如這般的欣賞他!小餘聽到這發自肺腑又熟悉的稱讚,心口一熱,握了她的手說:“想好了……都別後悔!”
女人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我當然不後悔了!”
兩人相對一笑,同感二人齊心,前方縱有千難萬阻,也如雲淡風輕!毅然入廳,辦好了登記手續。
然後來到餘家,媳婦終要見公婆的——餘媽在幾年前就鍾意劉蔓玲了!幾經周折,老人家的心願得償,自然無比高興!今天的其樂融融,比起昨天的明槍暗箭,有如兩個世界!小劉直到陪過了晚飯,才被允許回家。
“連過兩關,就差最後一道坎了!”女人牽了他的手,步履輕鬆。
“明天具體怎麽弄?”小餘第二回當新郎了,依然像白紙一張。
“早上十點,舒弟兄會開花車來接你到我父母家。你的頭發得去發廊吹吹剪剪,不然你就這樣去接新娘,門都沒得進!”這可得千嚀萬囑,否則將會一團糟!
“嗯……然後呢?”
“基本就沒事了——下午我們就自己隨便拍些照片。晚宴舒弟兄、鄒弟兄幫在酒店訂了餐。隻是教會的弟兄姊妹聚一下就完了。咱兩家的親戚都不在本地,這也省了不少事……”。餘、劉兩家都是以前的職工家庭,八、九十年代隨著單位搬遷而來,家裏的叔伯兄弟都在其他城市。
餘夢金籲了口氣:“聽起來蠻容易的,但願一切順利!”
這一晚,風平浪靜。劉家人也沒再發來“詛咒恐嚇”。預先定下的接親日子天氣晴好,猜想必是迦南美地的一眾信徒,為了劉姊妹的婚事切切禱告,所以感天動地,連天公也要遂人意!
小餘交代了父母:時間、地點,讓他們先在新堂點等候。自去銀行取了現金,弄了發型,收拾好一切。舒弟兄恰當其時的出現,兩人一見,舒禮衛滿臉喜色:“餘弟兄真是個英俊的小夥子!年輕真好!”
他之前總是稱其為“小餘”——如今改稱“餘兄弟”……顯示此刻的關係和從前不同了!餘夢金自然不會介意,瞧他也穿了非常正式的西裝,開的是一台黑色廣本。車上貼滿了粉色紙花。前後的兩塊車牌:都用“新婚大吉”的紅帖蓋住了。不禁要問:“舒弟兄你這車是公家的?”
“是……我們走吧。”舒禮衛對他也極盡坦誠。
“餘弟兄,等會兒到了劉姊妹家,你可不能再叫阿姨、叔叔了……”他總是以兄長的口氣教導青年人。
餘夢金笑了:“我知道……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請原諒我多慮了——隻是我聽劉姊妹說:她父親似乎不太高興,所以……”舒禮衛的叮嚀當然事出有因。
“你不用擔心!我知道如何處理……”小餘成竹在胸,趁機換了輕鬆話題:“聽說你的部門可以分拆上市,還是在納斯達克!”
他和劉蔓玲常常聊起:這位迦南美地的首席風雲人物!這一路正好可以求證各種小道傳聞。舒禮衛毫不隱瞞:“是有投資人願意出錢,運作我們在納斯達克掛牌——但是我不想上!”
“為什麽?上市成功、幾年後套現……你就可以專心帶領教會,不需要再為生活奔忙,也不用再上班了!”小山似的美金堆在麵前,竟然不動心,的確奇怪!
“呃……如果連我都套現離開了,那些核心員工也會跟著離開!這個部門就散了——這可是我一手做起來的,不忍心這樣……”本市的商界奇人,思維自然非同一般!
“哦……是不是那個公司部門,就像你的小孩一樣——你一天天看他長大,就有了一種……難以割舍?”小餘用了貼切的比喻。
舒禮衛微笑點頭:“嗯……可以這麽說!如果我有小孩了——隻要是為他好,我願意為TA做任何事,哪怕去死!你也一樣吧?”
小餘歎道:“應該是吧……”他想到數年前為了申奕佳,獨闖靈界險途,完全置生死於不顧!這份情是否過於盲目的投入?倘若自己偶一失手,回不到陽界,父母豈不是餘生都在牽掛,在世間鬱鬱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