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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門(二)

  在李辰還年幼的時候,李伐總是私下裏和她聊天來排解她的無聊和對人世的費解,用他的話說,這是親子時間。


  那個時期裏他提過他們剛剛出生時候的歲月,他們是女媧的小腸脆弱到異獸都能殺了他們,所以他們懦弱了,對,懦弱到不敢參加那場戰爭,隻能躲在暗處看著影魔和星宿廝殺,最終這場戰爭以五神降臨封印最後的七位影魔為結束,諷刺的是星宿也隻剩下了七個,從那時起他們明白了光明和黑暗是共生的,就像星宿和影魔。


  同樣的歲月,趙翊也經曆了,他也是第二代的天神,女媧的小腸,他也是目睹了那場幾乎毀天滅地的戰鬥,也是眼睜睜地看著影魔被封印而無能為力,對弱小的恐懼從此刻印在他們每一個神的靈魂裏。同樣,對影魔的愧疚演變成為了變態的自卑,自卑到不敢提及這曆史任由人類將魔這個字挪作他用,這是神的罪過。


  李伐說:“有一個借口是我們這群神用來安慰自己使用的,當初影魔為了剩下的人類不被星宿所殺和星宿開戰,我們這群女媧之子之所以沒有幫助是因為我們太過弱小,女媧是第一代天神裏力量和地位最接近五神的,而我們隻是她的孩子,如何能匹敵全盛的星宿?我們就隻能帶著人類龜縮起來幻想著沒有五神幫助的星宿會戰敗,直到戰爭結束我們才勇敢起來,之所以勇敢也是因為我們知道剩下的五神在封印了影魔後為了逃避死去兄弟的痛苦自我放逐於天地,我們才敢麵對星宿,親身經曆過這一切讓我自己都覺得惡心,所以別恨他們,影魔是真的很愛人類。”


  再次知道人是被愛的這件事魏南星沒有欣喜隻覺得可悲,人類根本受不起這些愛。


  “那影魔被封印之後星宿就和你們和解了?”


  “對,他們沒有其他選擇,那時候的五神太痛苦了,他們是一個心髒而來的兄弟,彼此之間的感情太強烈了,失去一個就痛不欲生,他們隻能選擇逃避。”說起來李伐覺得反而是自己這幫神明不在乎兄弟的生死,出生時的那群兄弟現在都沒剩多少了。


  “你們擔心的是其實是影魔回來之後再次和星宿開戰是吧?”


  “不止是如此。”李伐嚴肅的回答:“我們擔心的是那四位回來,哪怕是一個都是毀天滅地。”


  想到還隻是在所有朝代之前的人類都能把神惹怒到毀天滅地,現在的人類做的這些事情……


  像是知道魏南星在想什麽,李伐說:“怎麽樣?是不是很難想象人類會活下來?”


  “不,我想到的是他們會怎麽懲罰人,隻求不要太痛苦。”


  “這就不一定了,如果他們不會人類那套折磨的本事興許會給你們來個痛快的。”說到這,李伐居然笑起來了。


  “您一點都不喜歡人類,對嗎?”魏南星問他。


  “對。”李伐不覺得自己的笑是錯誤,他回答的也很直白:“在你麵前我也不用遮掩,我從出生開始就不喜歡人,在西王母他們的眼裏人類總是千般好,聰明、智慧、靈動,可我看到的隻有缺點,自私、貪婪、嗜血,比起人類我都覺得自己手上沾的血少了。”


  “可您還是在保護人類。”


  “我那時逼不得已啊。”一想起當年的事情李伐都想笑:“我也不怕跟你說我做的一切都是在自保,包括那年天界兩個派係打的最火爆的時候我選擇把舍棄肉身封印南天門也是為了自保,不然我連魂魄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也不能在這裏跟你打電話。”


  “如果是您,您會覺得當年女媧造人是個錯誤嗎?”


  李伐笑著回答道:“我已經很多年不想這個問題了,天知道那會是個什麽世界?不過有個傳聞你倒是可以聽一下,我也是道聽途說來的,說當年女媧造人其實是想複活盤古。”


  “盤古?!”聽到這兩個字魏南星的心情不得不用吃驚來形容。


  “是啊,這個傳聞很荒謬對吧?說是當年女媧想複活盤古,但是盤古的靈魂和心髒都有了實體,精氣又充斥天地沒法收回,所以女媧就想了辦法創造人來收集天地間的靈氣,以人作容器,再殺了眾神和五神,這樣盤古就能複活。”


  “這……”魏南星都不知道該怎麽發表對這個傳聞的感慨,太匪夷所思了吧。


  聽到這孩子被嚇的都結巴了李伐也不逗他了,說:“好啦,這就是個好笑的傳言,當年女媧保護人類做的可是誰都沒法反駁,你也就當聽個笑話了,還有雖然明天這個消息就會通知到各個家族門派,不過你最近確實要多注意了,那扇門打開之後會不會開戰都很難說,你就多注意些吧。”


  “是,那……辰姐呢?”魏南星問的很小心,他很害怕這會惹怒李伐。


  像是知道他會這麽問,關於自己女兒的身份他心裏有數也不意外魏南星會知道,他說道:“放心吧,她不會主動打架的,我也會阻止她,你也別想多了,開戰那年你辰姐還沒出生呢。”


  “是,我知道了,李叔也要注意身體,和辰姐一起去趟醫院吧,至少能好受些。”


  “好啦好啦,知道了,真是跟小凡一樣囉嗦。”說完他掛掉了電話,魏南星的心情非但沒好反而更差了。


  “你過來。”這話是對林墨陽說的,剛剛他打電話的時候林墨陽和無歸很貼心的走遠了點,這一個招收林墨陽興衝衝地跑過來看老板想做什麽?沒想到一走進自己的臉直接被捏了。


  “老板你幹嘛?”被捏住了臉連話都說不清楚。


  “心情不好我要發泄一下。”說著捏的更用力了。


  “啥?!”


  一旁的無歸默默的看著,看的他都想捏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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