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後怕
“結果我們在王家坐下還沒有一會兒,那王家就出了事情。”紀綰綰三言兩語,將王家發生的事情與紀老太爺說了。
紀老太爺聽了,卻也並沒有什麽表示,隻是挑了挑眉說道:“那你們還真是倒黴,這樣的烏糟事,白白髒了我幾個孫女兒的眼睛。不過,也幸好被你們給撞見了,才沒有使得他們家那位姑娘,真正被那個登徒子給害了去。”
“可不就是嘛!”紀妙妙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
姐妹幾個與紀老太爺又說了一番話,眾人便將此事給拋到了腦後。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支使著下人去張羅晚飯。
祖孫幾人席間卻也是其樂融融。
今日,畢竟是紀綰綰到京城的第一天,這一頓飯便格外豐盛,權當做是為她接風洗塵了。
可是在王家,卻像是翻了天似的,誰也沒有心思顧得上要去吃晚飯。
王夢妮自從見了家裏人,便一直縮在王夢婷的懷裏麵哭哭啼啼。
王夢婷本來就是愛哭的性子,見妹妹哭成了個淚人,自己更是覺得悲從中來,也不知道是在同情妹妹,心疼她的遭遇,還是想到了自身,聯想到了自己對秦燕道長的求而不得,命中注定,沒有結果,也是哭得肝腸寸斷,傷心欲絕。
王夫人和王大人瞧了兩個女兒哭成這副樣子,一時卻根本分不清,她們到底是誰更加傷心,不知道的,都還以為被那潘楠給害了去的,不是王二姑娘,而是王大姑娘呢。
不過仔細想來,若不是王大姑娘執意不肯嫁,當初與潘楠定親的,可就是她了,哪裏會直接越過長姐,而落到了王二姑娘的頭上去?
眾人更加想不到,那潘楠竟是如此的人麵獸心。
明明也是出身高門大戶,他父親潘大人,也是在這京城之中為官,是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物。
可是,他竟然能夠做出這等下流、不要臉的事情來!
和他的所作所為相比,王夢妮身邊的那個大丫鬟碧桃,簡直都不算是什麽事情了,畢竟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隨意發落了也就發落了。
隻是,卻是讓眾人生出後怕的感覺。
往日裏,與主子最為親近的,自然便是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貼身小廝了。
那不僅僅是在身邊服侍他們日常起居,什麽樣的事情都可交由他們去辦,更可以說是知曉主子的一切隱秘,畢竟是朝夕相處的人,哪裏有什麽隱秘可以瞞著。
可是這樣子的人,卻在背後捅你一刀,關鍵時刻非但不幫你一把,甚至還落井下石,幫著別人按住你的手腳。
這可真真是他要殺人,她還專程給他遞刀啊!
作為主子,哪個人不會覺得心驚肉跳!
要說對別的事情,王大人和王夫人或許還沒有那麽深的感觸,可是光是如此想想,自己身邊的奴婢們,若都是像這碧桃一個樣子,可不是晚上睡覺都不安心嗎?
碧桃的賣身契掌握在王家人的手中,便是要將她打殺了,碧桃和她的家裏人也說不得半個字的。
何況,本就是這丫鬟有錯在先,這樣子的錯誤,便是將她直接浸了豬籠,也不為過。
王大人自然也不會對這樣子的一個丫鬟手軟。
而他不能夠拿潘楠怎麽樣,畢竟是礙於潘大人的顏麵,卻是將一腔的氣,都撒在了碧桃的身上,直接便要人把碧桃給拖下去活活打死。
碧桃痛哭流涕,說道:“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這樣對我!”
見無人理會他,她便高聲驚叫道:“我的腹中懷了潘公子的孩子!潘公子!潘公子,我的肚子裏真的有你的骨血啊!你不能夠任由他們,把我這樣子拖下去,活活打死!你忘了我們曾經的花前月下,你對我的那些海誓山盟,你許諾過要如何對我的嗎?”
潘公子的臉色更是難看。
而以他對碧桃的了解,更是知道她這種什麽肚子裏麵懷了他的骨肉,十有八九是此刻為了保命胡謅出來說的。
若是真的懷孕了,那麽以碧桃的性情,往日裏便會迫不及待地把事情告訴給他,又怎麽會忍到了此刻才說?
何況,就算是懷孕了又怎麽樣?
區區一個賤婢,難道也妄想給他生下孩子來不成?
認不認這個種,都還要看他心情高不高興。
眼下,公子他就是很不高興。
而這臭丫頭,不想著幫他如何度過眼前的難關,竟然還專門給他找不痛快,說出來的這種事情,可不是讓他們兩個人的醜事更加無法遮掩,等於是變相承認了他們之間真的發生過那般不堪的事情!
本來王家人瞧見的,也不過是他在碧桃的助力之下,想要對王夢妮行不軌之事而已,現在卻是十足十的做實了他們兩個人通奸的罪名。
那事情的性質,可就要變上一變了。
“胡說八道什麽?你這丫鬟,嘴巴可如此惡毒,性情怎麽也這麽賤!我什麽時候碰過你?你這樣子的人,小爺我哪裏看得上!”碧桃目瞪口呆。
若說除了生命的威脅之外,此刻對她來說,又要加上一重戀人背叛的雙重打擊。
碧桃難以置信地看著潘楠,怔怔說道:“潘公子,你怎麽可以這樣子對我?”
她猛然回過神來,知道潘楠此時,卻是打了要把自己給推出去,保得他自身的主意。
而自己,無論再對他說什麽,也是沒有用的了。
碧桃便不再想要辯解,轉而向著王夫人,高聲喊道:“夫人!夫人!婢子剛才說的,真的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派人驗婢子的身!婢子當真已經不是處子了!全是這潘楠壞了我的身子,壞了我的清白!他以此來拿捏我,才使得我不得不對姑娘,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我真的也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呀!求求夫人您了,您就饒了我這一回,你就幫我向老爺說一句話吧!”
王夫人聽了,登時大怒,卻是使得原先的惱火,更加上漲了幾分。
這賤婢,不僅做下這般苟且之事,還妄想活命,更是將她自己過去做的那些髒汙之事,給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如此,怎麽還敢厚著臉麵,想要向自己求情?
當真是為了活命,什麽話都可說得出來了。
潘楠卻跳著腳道:“你便不是處子,與我又有什麽關係!誰曉得你是和哪個野男人鬼混,才被人家給壞了身子的?卻是要平白無故的賴到我頭上?你這賤婢,到底打的是什麽齷齪主意,真當小爺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