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雇傭關係
“是你……”顧海棠積蓄起來的刀勢瞬間消散，看著那張儒雅的麵容陷入了沉思。
儒雅武者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淡然道︰“你現在相信了吧？我是真的對權力沒興趣，更不會對你手裏的東西有興趣。”
方天伸手捋了捋額前的發絲，緩緩將視線挪到了滿身血汙的武田梨繪子身上。
“等我洗個澡，我們就換地方吧，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的忍者過來的。”
武田梨繪子整理了一些自己的衣衫，臉上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疲憊，以一敵三麵對同境武者聯手剿殺，方天甚至一度以為這個呆萌女忍者昨夜要死在外麵。
方天骨節分明的右手從誅邪劍上滑過，陰著臉看了一眼武田梨繪子身後。
“滾！”
良久之中，一個字從方天的口中吐出，夾雜著宛若滾雷一般的真氣掠出，直接將一個藏身在陰影之中的忍者轟的倒飛了出去。
被方天一聲低吼擊飛的忍者輕輕地落在了門外，然而五官卻是瞬間扭曲了起來，張嘴吐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便是直接躺在地上斷絕了生機。
以方天如今的實力，正麵對敵服部鹿丸和顧海棠這種級別的強者還是力有未逮，但是想對付這種大成境界都沒有的下忍，甚至隻需要一個眼神。
與此同時，旅館外麵。
一個穿著紅色甲胄的武士硬生生停住了自己的步伐，伸手推了推自己臉上的銅製獸麵，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還是沒有踏出那一步。
這附近的區域已經被伊賀眾聯手幕府議會清理過了，再加上服部鹿丸等人狼狽離開後，附近徘徊的人就隻剩下一些賊心不死的賞金獵人了，所以也沒有誰會覺得，一個打扮得像曆史故事裏武士的武者出現在這裏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來都來了，無所謂一死。”紅甲武士暴露在空氣中的雙眼微微一凝，伸手抽出了掛在腰間的武士刀。
然而，還沒等紅甲武士踏進旅館大門，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直接從逃邙降，一晃神的功夫便已經發現，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與黑色牛仔褲的方天，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方天戲謔地打量了一眼這個紅甲武士，挑眉道︰“怎麽，對自己的實力自信到這種地步了？我記得你的資料，應該是一名居合斬的修習者，見到對手之前，你已經拔了刀？”
“你看過我的資料？”
紅甲武士微微一怔，仔細思索了片刻之後，啞然道︰“看來，那份關於你的追殺令，就是你自己發布在我們東瀛賞金官網上的吧？”
方天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名字應該是德川真吾，往前推上一段並不算漫長的時間，你的祖先應該是幕府將軍吧？那位最後贏家的德川？”
“不錯。”德川真吾點頭表示肯定，握刀的手卻是又緊了幾分。
就算追殺令是方天發布的又能如何？隻要追殺令一天不被撤銷，懸賞就一天有效，至於方天為何對他有過了解，這種事情就要問方天了，不過他沒什麽興趣就是了。
“德川家…一百年前就開始沒落了吧？以血緣來說，或許你就是德川家這一代的家主，不過我真沒想到你會慘成這個樣子，甚至還要成為一名賞金獵人才能維持生活。”
方天的語氣很平緩，沒有絲毫或是調侃的意思，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研究近代史的學者。
德川真吾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落不落魄是我的事情，今天我過來，是為了殺死你，或者被你殺死，不過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明知道自己的贏麵不大，還是果斷抽刀打算迎戰，這一點，可比起之前臨陣逃脫的陰陽師要強上太多了，這才是一個武者應該具有的品質。
所以，方天再三思考之後，深色認真的說道︰“我很欣賞你，來當我的狗腿子吧？”
“哈？”德川真吾有些不敢置信的怪叫了一聲。
這個將東瀛古武界攪動的天翻地覆的男人，居然會跟他說出這樣的話，這種人，到底是怎麽練就這一身堪稱恐怖的實力的？
方天的指尖輕輕在誅邪劍上一彈，淡然道︰“德川家的覆滅有很多人從中作梗，單憑你自己修行出來的力量，終其一生也未必能殺掉多少仇人，你想報仇，就必須依附某個勢力，而我恰好有這個幫你報仇的底蘊，隻不過，這需要時間！”
“錚！”仿佛是在配合方天一般，誅邪劍發出了一聲清脆地劍鳴，直接從水泥地中彈起。
方天握劍在手，麵無表情的說道︰“而且，靠丹藥提升到先天境，終其一生，你也未必能夠再有任何進步，但是跟在我的身邊，隻要你的資質不是太難看，遲早能成為強者。”
握劍在手又給出退路？
紅甲武士陷入了沉默之中，變強的渴望在催促著他，可他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抉擇。
德川真吾思索了片刻，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報仇這件事情，單憑他一己之力，的確不可能做到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可是依附某些人的存在，或許就會徹底失去了自由。
一眼就看穿了德川真吾糾結所在的方天，臉上揚起了一抹戲謔的笑容。
“若是你願意追隨我，我們可以是雇傭關係。”
方天環顧了一眼四周，說道︰“伊賀眾與甲賀眾現在處於一種微妙的關係，如果我能夠活著離開東瀛，你就會明白我是什麽意思，但是到了那一步，因為不能保證伊賀眾與甲賀眾的這一種微妙關係，所以我就會需要一個監管者。”
“什麽意思？”德川真吾的呼吸急促了幾分，似乎對於雇傭關係這一點比較滿意。
方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前提是我能活著離開東瀛，到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不過現在的氣氛，似乎不怎麽適合聊天，你有興趣跟我合作的話，就先清理掉附近那些老鼠吧。”
“我……”德川真吾頓了頓，問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嗬嗬。”
方天擠出了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道︰“現在你是劣勢的一方，我想對付你，四周那些老鼠可不會對你伸出援手，這也算是一個考驗吧，考驗你有沒有資格與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