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堅持
世間萬物，總有其存在的道理。
有黑必有白，有正必然有邪，是非交錯陰陽更迭，整個世界都是由正反兩種物質物質的。
眼中所見，一切皆為正。反物質看不見，但必然存在。
海城萬海國際廣場，招聘會。
天寒地凍，冷風呼嘯而過。
氣溫早已降了，隻是今天降得最為離譜而詭異，方天讓千瞳利用天災卡遠程幫忙，凜冽寒冬瞬間來臨。
演藝公司麵試辦公室，楚夜是麵試官助理。
麵試官幾乎沒怎麽提問，直接將那些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應聘者全給淘汰了。
留下的全是些露腰露腿的。
演藝公司，本是平常，可這位麵試官是楚夜叔叔，在楚夜認知中叔叔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為什麽？”
“嗯？什麽為什麽？”
“你為什麽在這招聘會上亂來？錄用的全是一些性感美女，你就不怕嬸嬸知道後打你啊？”
叔叔笑了笑，端過杯子喝一口熱茶，讓楚夜坐。
“我不坐，今天你必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就找嬸嬸告狀去！”楚夜態度十分強硬。
叔叔又是輕聲一笑，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開口：“小夜，今天叔叔就給你上這最後一課。”
“凡事，你得透過現象看本質。”
“今天氣溫驟降，室外溫度最低可達零下十攝氏度，露水結霜自來水凝冰，這種天氣，我如果是出門散步，一身衣著肯定要多暖和有多暖和。”
“可我如果是麵試，絕不可能裹著被子出門。”
“你這是胡說八道……”
“並沒有。”叔叔抬手示意楚夜不要插嘴，“你先聽我說完。”
“你學的是藝術係表演專業，將來要踏入演藝圈的人，你對演藝圈現狀必然是有所了解的，知道現在演藝圈裏那些新人為什麽不討好嗎？”
“就是因為長期受固有大眾思維約束，從小到大想怎麽來就怎麽來，就像今天這個麵試，穿那麽厚來幹什麽？顯你衣服多是嗎？”
楚夜不忿又想插嘴，叔叔再次抬手，直接打斷：“演藝圈，演的是眾生百態，劇本裏需要什麽你就得給我演什麽，炎炎烈日該頂就頂，冰天雪地該凍就凍，縱馬廝殺你就得給我上馬玩真的，悲痛欲絕你就得每一個表情都給我到位。”
“演出眾生百態才有藝術的升華，不是你想怎麽來就怎麽來的，麵試是你踏入演藝圈的第一扇門，重要性不言而喻，結果天冷點你就給我裹上厚厚一層，弄得整個人儀容儀表氣質神韻全沒了，這種人我要來幹什麽？負責後勤噓寒問暖嗎？”
楚夜臉色逐漸怔住。
叔叔端過杯子又喝了一口熱茶，苦口婆心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冰天雪地短裙那真不叫要風度不要溫度，那叫有得必有舍，就像能控製食欲控製體重的人，相對而言一定比那些胖子更容易成功。”
“你真以為我們這些麵試官製片人導演什麽眼中所看的隻是性感嗎？性感隻是表麵，背後實質是，能將自己包裝得很性感的人也是需要付出諸多努力的，比如節食、健身、忍凍抗冷……”
“是方天讓你這麽說的吧？”楚夜突然開口將叔叔的話打斷。
叔叔心裏一頓，“我，我隻是……”
“方天你給我滾出來！”楚夜直接大吼。
聲音傳蕩附近好幾個辦公室都能聽見。
叔叔皺起眉頭，楚夜則在這時抬頭看向了角落上方的攝像頭。
監控屏幕前，方天默默移開目光，點了根煙。
張玲玲趁機湊了上來，一個勁撒嬌：“校董大人你看嘛，楚夜她頑固不化沒救的，你就直接讓人家替了她嘛……”
“你消停一會。”方天有些頭疼，這個張玲玲已經纏了他一天了。
“校董你就給人家一個機會嘛，人家一定很乖很乖的，保證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嘻嘻。”
方天一眼瞥過去，“那你去換一身小裙再來？”
“收到。”張玲玲真的是唯命是從，為了替補轉正不惜一切。
偏偏楚夜固執己見對戰姬身份不屑一顧，而她這種思維不轉變過來是達不到戰姬覺醒的標準的，達不到標準根本無法覺醒，那方天也隻能讓張玲玲頂上。
但方天還是不想就此放棄。
因為這不單單是一個戰姬的問題，而是一場正與邪的較量。
方天知道楚夜是對的，但那隻是從單一層麵而言。
曾經方天也是從單一層麵出發始終堅持自己的追求和理想，結果他輸得很慘。
他不想楚夜重蹈他當初的覆轍，他想再嚐試一下。
所以張玲玲走後，方天也出門下樓，走進辦公室站在了楚夜麵前。
“你到底想幹什麽？”楚夜眼含怒色冷聲質問。
“你。”方天聲音幽幽的隻回了一個字。
楚夜怔住，沒反應過來。
這時，楚夜叔叔起身讓到一邊，方天走到麵試官的位置坐下，“現在我來麵試，你把你那些學姐學妹，但凡你認為跟你一樣誌同道合絕不會向黑暗低頭的人都叫過來。”
楚夜秀眉緊蹙盯著方天，“你覺得你能讓她們向你低頭是嗎？”
方天搖頭，“第一我並不黑暗，第二我不是要誰向我低頭。”
“我隻是要你看一下，這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
“可我憑什麽要配合你把她們都叫來？”
“你不敢？”
楚夜一臉冷冽，氣憤填膺沉默不言。
方天笑了笑，拿出一張卡放在麵前桌子上，“你是演藝專業，這也是家演藝公司，全球演藝圈除了少女天團之外，一線藝人年平均收入約為三點五億，二線七千萬，三線九百萬，像你那些學姐學妹，出了校園剛進演藝圈，即便順風順水一路乘風破浪，也要至少十年以後才能拿拿到五百萬的年薪。”
“當然，更多的是中途放棄，因為無處立足，無錢存活。”
“我這卡裏有一百億，我來麵試，招一名助理，年薪一百億，這張卡便是一年工資一次到位。”
“你楚夜有你自己的追求，可你也不能以此論斷攔住你那些學姐學妹的路，你沒權利替她們的人生做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