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徹底開悟

  麵對方曉婉的拆穿，夜鶯很是淡定。


  “什麽叫虛偽，我原本親率三千殺手來這海城的目的就是為了搜尋龍脈給鶯鶯療傷，一條龍脈價值連城天下難尋，我自然……”


  “你直接說你想要什麽屬性的就好了。”方曉婉幽幽一句再次打斷。


  “好說，跟鶯鶯一樣，雷龍脈。”夜鶯才懶得客氣。


  方天正想說沒問題，夜鶯又來一句：“或者再來一條火龍脈。”


  空氣突然安靜。


  方曉婉方天都禁不住楞了一下。


  這尼瑪？

  “你，你說什麽？”


  “當初鶯鶯不是接連幾次把你給踹飛了，你就不想報仇？。”


  夜鶯回頭瞥方天一眼，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方天有點淩亂。


  到底是方天低估了龍脈的價值和誘惑力？

  “真不行？”方曉婉回過神後盯著方天雙眼問道。


  “不行。”方天立馬搖頭。


  “騙自己好玩嗎？”夜鶯微笑。


  方天攥了攥拳頭，非要拆穿他不可？

  方曉婉蹙著眉頭在夜鶯和方天之間來回掃了幾眼，神色古怪盯著方天：“你可想清楚了。”


  嗯？方天頓時愣住，這個問題好像……非常非常之嚴肅。


  “她蒙你的。”夜鶯直接拆穿：“高層級之間的一切都是靠秩序連接維係，簡言之就是把低層級諸如信任、承諾、保證之類的抽象化東西給秩序化，一旦建立秩序連接便必須奉行到底，否則必遭契約製裁。”


  “但並非每一種秩序連接都有契約。”


  “最關鍵的，雙生命脈所進化出來的是兩個獨立個體，完全由秩序連接維係。”


  方天聽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夜鶯這番話可謂是觸類旁通，令得方天對高層級的很多東西都大概了解了。


  隻是，方曉婉的臉色就不太好了。


  “虧你還是什麽十兵王之首……”


  “是鶯鶯自己提出來的。”夜鶯一句話令得方曉婉瞬間噎住。


  方天也被驚到了，滿眼的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鶯鶯自己提出來的？這，可能嗎？

  夜鶯又在這時補充一句：“還有，雙生命脈雌雄同體，我們本就不是你們認知當中那種傳統意義上的人類。”


  方天方曉婉兩人彼此對視半響，都有些淩亂。


  雙生命脈是雌雄同體沒錯，但是……


  怎麽感覺還是怪怪的？


  空氣沉寂許久。


  夜鶯從後視鏡裏瞥了方天一眼，隨手點了根煙，輕吸一口吐著煙圈：“雙生命脈因其獨特的進化方式，沒有親情愛情以及友情。”


  “為什麽連友情也沒有？”方天立馬追問。


  “因為雙生命脈的兩個進化體之間隻有彼此。”


  “那這不就是愛？”方天又問。


  “並不是。”夜鶯稍稍降下了車速，“並不是你們單純從字麵意思上所理解的那麽簡單，而是猶如蝴蝶效應一般，但凡與性別相關的所有後續概念，我們都不會有。”


  “就像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性別概念就是那個一，我們沒有一，也便沒有一生出來的一切。”


  方天還是懵逼。


  夜鶯皺眉想了一下，稍稍整理思緒後換了種表達方式：“這麽跟你說，雙生命脈在遠古之時是天地之間生來就最接近神的存在，無欲無求天生就達到了一種神境。”


  “而雙生命脈所誕生的兩個之間完全是靠秩序連接維係彼此的獨立個體，就像是通過程序連接的兩個機器人，沒有你們人類的那種情感，隨時可以斷開彼此之間的程序連接，然後跟其他機器人連接一起。”


  終於，方天明白了。


  雖明白得還不是很徹底，但至少大概搞清楚了夜鶯和鶯鶯之間的那種關係。


  彼此獨立，依靠秩序連接維係，秩序連接一旦沒有了，兩人便是再無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簡言之，雙生命脈的思維是機械化的，一種超乎想象之外，遠遠淩駕於人類文明之上的，最高智能機械化思維。


  當斷之時，立刻便斷，這是人所做不到的，或許這也正是人類始終沒能突破桎梏繼續進化至下一個階段的緣故？


  明白了，方天恍然開悟，全明白了。


  摒除感性，無論何時何地永遠隻做最正確的選擇，人的情緒會影響很多事情，但雙生命脈就不存在這種情況，因為他們是機械化思維，當斷，立時便斷。


  當真，特麽的不是人。


  可卻不得不承認，這種機械化思維能夠免去很多煩擾，不，應該說能夠免去這世間一切煩擾。


  畢竟有誰看到過機器人會得抑鬱症的？


  等等，雙生命脈的源頭會不會就是機器人？方天突發此想。


  結果立馬遭到夜鶯的嘲笑。


  “想多了你，雙生命脈是遠古神話文明的起源，機器人不過是低層級窺視高層級的科技結晶，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戰姬的雛形，但這世上是先有戰姬，而不是機器人。”


  方天若有所悟不斷點頭，他又明白了。


  之前那個問題有答案了。


  高層級不是由低層級沿襲而來，是低層級窺視了高層級。


  神學不是源於科學，是科學一直跟在神學後麵撿漏。


  這一次，方天徹底開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