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下皆敵
夜鶯油門踩到底一路飛馳，車速已經飆到了四百。
方天低頭盯著小蘿莉那白白淨淨的俏臉，思如潮湧心裏莫名混亂。
鬼女，鬼界之女。
抓她的是鬼界陰差。
夜鶯剛才跟陰差交手了，且受傷不輕，此時傷口一直在流血。
事情越發複雜，也逐漸變得凶險起來。
方天更進一步意識到，他撿到神級係統卡不是瞬間達到了巔峰，是意外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誠然這條不歸路一下解決了他此前的所有困境，給了他數之不盡的財富，似乎讓他成為了人上之人一步登天站在了金字塔頂上。
可事實究竟又是怎樣？
這小蘿莉是鬼女，聲音和神級係統的電音幾乎一模一樣。
要說她和神級係統沒有關係鬼都不信。
且神級係統不是什麽累積模式，是極其殘酷的掠奪模式，方天所用掉的每一分錢都是從別人那裏強行掠奪而來的。
這種錢，說實話，方天用得一點都不安心。
甚至惶恐。
毫無安全感可言。
雖說眼下還沒出什麽事，表麵一片平靜沒什麽壓力，但方天能感覺到，莫大的凶險正在悄然降臨，很快就要和他碰麵了。
而此時，寒璃寒依心裏也是湧動著莫名的複雜。
她們此前也以為方天體內隻是神級係統卡，豈料意外得知，這神級係統竟是掠奪模式。
那便根本不是什麽神級係統卡，而是……雙子魔神卡。
一善一惡，一正一邪，一生一死，一陽一陰。
那是十二星係始祖之一，遠古神話中最具魔幻色彩的雙子帝魔神。
所謂的雙子魔神卡，也便是這雙子帝魔神的傳承。
失落的傳承數十億年不見蹤影，驟然之間橫空現世竟然跑到了方天身上？
是巧合，還是陰謀？
天大的陰謀？
要知道這東西是千瞳從黑君元首那裏偷出來的，而千瞳是鬼界鬼女，此時正遭陰差通緝，說明了什麽？
此前千瞳說過，所有事情都是她搞出來的。
她從黑君元首手裏偷了雙子魔神卡，而這雙子帝魔神，正是鬼界所信仰的圖騰。
千瞳究竟想要幹什麽？
寒璃寒依隱約能夠想到一些什麽，但不敢往下細想了。
甚至，不想摻和了。
半夜，方天一行人回到狀元府，夜鶯當先去了房間包紮傷口，小蘿莉千瞳自顧自隨便找了個房間躺下去就睡，寒璃寒依以及方天三個坐在客廳，麵麵相窺幹瞪眼。
“你們這又是什麽表情？”
“你之前說你好像被那東西給控製了？”寒璃反問。
方天怔了一下，點頭：“對，我沒開玩笑，真覺得我……”
“不是控製，是滲透。”
“滲透？”
“那東西是有自主意識的，一種你目前尚無法理解的意識形態，這種意識能在悄無聲息間滲透到你的意識裏麵，繼而神不知鬼不覺地篡改你的自我意識，從而按照它的意願做事。”
方天頓覺一陣陣的毛骨悚然：“這，這不就是在變相在控製我麽？”
寒璃搖頭：“不一樣的，但我說不清楚，說了你也理解不了，以後你就明白了。”
“當然……”寒璃語氣遲疑補充說道：“你要想擺脫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強行解綁脫離宿主狀態，但這樣你會失去現有的一切。”
方天愣住。
以失去一切為代價，強行擺脫控製？
空氣寂靜，在寒璃寒依目不轉睛的視線中，方天緩慢但卻無比堅定地搖頭。
有得必有失，以前那種一貧如洗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他死也不想再回到過去了。
哪怕真被控製，他也在所不惜。
他知道現實是什麽樣的，他沒那麽聖母沒那麽迂腐，哪怕所用每一分錢都是神級係統掠奪而來，哪怕他的確用著不太心安，他也不會因此而放棄這可遇而不可求的神級係統。
“想好了？”寒依問他。
方天苦笑，點頭：“我本就一無所有，本就沒什麽可失去的，現在一切都是拜那東西所賜，那東西偶爾控製我一下作為交換，我覺得超值，一點都不吃虧。”
寒璃搖頭一笑，“夠現實，可你這覺悟是真的不高。”
“覺悟能當飯吃嗎？”
“那你知道你體內那東西下一步會幹什麽嗎？現在隻是掠奪世間財富，而下一步，是掠奪萬物生氣。”
“什……什麽？”
寒璃仰頭看向天花板，接連幾口深呼吸：“本來我不想跟你廢話的，但又覺得有些事情你還是知道的好，至少現在，還能自己做主。”
“你體內那種東西不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有很多，且在這個世界也不止你一個有此機緣。”
“這種東西，其實全都是遠古傳承，承載遠古神力篡改天地秩序，引誘世人逐步入局，層層深入，以達到某種目的。”
“隻不過每種傳承的目的都不一樣，有的仁慈，僅是單純想要幫助一下後是有緣之人。”
“而有的執念太深，是要令後世之人助其完成遺願，盡管時隔千百萬年，這些遺願早已沒了任何意義。”
“還有便是你身上這種，掠奪天下財富，吞噬萬物生氣，煉化生死陰陽，逆轉輪回粉碎一切秩序，令那沉睡在傳承最深處的傳承主人，複活重生。”
寒璃聲音落下，方天徹底懵了。
真真切切完全反應不過來，或者說萬般難以置信寒璃所說一切都是真的。
“你，你逗我玩呢？這麽玄乎？”
璃一臉少有的認真，鄭重搖頭道：“最關鍵的一點，若是別的傳承，沒人會管你的。”
“惟獨這雙子帝魔神的傳承，定遭諸般勢力瘋狂打壓，因為沒人希望雙子帝魔神複活，哪怕隻是一個傳說也沒人敢冒這個險，哪怕雙子帝魔神隻存在於古書記載當中，其所帶給當時那個時代的災難也足夠令後世所有人震撼。”
“善惡並存正邪一體，陰陽共濟生死一脈，雙子帝魔神是十二星係始祖之一，可其恐怖之處令得同為十二星係的其他始祖以及後人，都不願雙子帝魔神重現世間。”
方天整個人都已經呆了。
感覺就像是在聽神話故事，且是非常魔幻那種。
可寒璃是認真的：“眾叛親離，天下皆敵！這是古書記載中雙子帝魔神當年的下場，你若現在不跟那東西脫離關係的話，將來也是你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