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劈砍！界柱上的豁口
抬頭向著通天之樹樹冠看去，他見到高聳直入雲間的樹梢上，有一團氤氳青光冉冉升起。蘇九手執暗金色巨劍定睛望去，那團氤氳青光中竟有一隻光影蝴蝶，通體晶瑩剔透，就像一件蝶狀水晶冰雕。
蘇九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他感受到了冥海上空那隻巨型蝴蝶的浩瀚氣息，就來自於這隻看上去玲瓏無害的光影蝴蝶上。
雖然明知道敵我能級差距懸殊，但是蘇九還是向著天空舉起了暗金色巨劍，下一刻，便有一把長劍壓下了蘇九手中的劍，蘇九轉頭看向長劍的主人，薔薇裙女孩忽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邊。
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眉頭微微蹙起，目光如炬地看著光影蝴蝶。薔薇裙女孩也收斂起了臉上往日慵懶的笑容，低頭的時候，她正好對上蘇九的雙眸，許是感受到了目光中蘇九熾熱的戰意，她搖了搖頭。
鬥誌昂揚是一件好事，但是，能級的絕對壓製好似鴻溝，並非是意誌可以填補的。
“可惜了，要是在外界遇到了冥海守護者的分身，非要打上一場不可！但是，碎片世界的法則脆弱，我不能跟它在這裏交手。”薔薇裙女孩伸了一個懶腰，將手中的長劍拋擲在地麵上。
長劍劍尖觸地，穩穩地插在地麵上。她右腳抬起猛擊地麵，震起一圈塵沙，借著龐大的反衝力，她極速衝上天空，揮拳擊碎了蜂窩結構護罩，直到飛翔至冥海守護者身前，她懸浮在光影蝴蝶身前。
這兩尊太古時期的位麵霸主，在經過若幹年歲月後，終於再次當麵對峙。
“你變得好虛弱啊，冥海守護者，即便是降臨的分身，也不應該僅有這點能級才是。”薔薇裙女孩抱臂笑著說道。
“那又如何？始帝已死，我還活著，相藏天敢再入侵冥海麽？”光影蝴蝶如些回道。它的聲音很是飄緲，飄緲中又帶著些許婉轉，像那空曠山穀中的夜鶯啼鳴。
薔薇裙女孩雙手握拳，背後黑色圓日法象顯現，光影蝴蝶的周圍出現了一陣旋風，複眼蝶目中折射出七彩光芒。雙方僅僅是一個起手勢，周圍的空間就逞不規則鏈式崩塌，虛空陰風就像是漫過堤壩的洪水，從破碎的空間裂口中溢出。但是雙方顯然都在極力克製，正如薔薇裙女孩先前所言，她與它之間的戰鬥，並不是脆弱的碎片世界能夠承受的。
嘴角咧開露出一抹放肆的笑容，薔薇裙女孩凝視著光影蝴蝶，一字一句地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每個人都告訴朕，父皇死了，但是像他那樣偉岸的君王，怎麽可能會隕落？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然而在朕這裏無效。”
“世間滄海桑田，宇宙誕生毀滅，朕心中的信念卻不可動搖。朕會集齊那麵鏡子的所有碎片，找到太古時期那件禁忌事件背後的故事，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朕的意誌。”她這樣說道。
光影蝴蝶默然地看著她，那雙明亮的複眼，倒映出無數個薔薇裙女孩的身影，但是每一個都像混沌隕金一樣堅固。相藏二世果然和她那死鬼老爹一樣，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認準了一個方向，就不會去管身前的刀山火海，還有身後的洪水滔天。
上方的高空在緊張地對峙，這個世界所有存在的生死，都係於兩位霸主人物的一念之間。
地麵的蘇九則準備動手砍樹了，他記得自己答應過雅殿下的事情。雅殿下不久前幫助他尋找回失散的同伴，他要幫助雅殿下砍掉這根界柱，這是兩人的口頭約定。
“喂？傻大個，別砍！”赤瞳妮娜的身影在蘇九身後浮現，朝著蘇九喊叫道。
蘇九沒有理會她，揮動暗金色巨劍，重重地一記劈斬，將通天之樹的樹幹砍出一個豁口。
看到他不理會自己，赤瞳妮娜跑到蘇九身後，抬起腿一腳踢出，正中蘇九的屁股瓣上。
勢大力沉地一腳將蘇九踢飛，劃過一道弧形拋物線，砸落在遠處的地麵。
“都說了讓你別砍了，聽不懂人話是吧？”赤瞳妮娜有些煩燥地跺了跺腳，看著蘇九倒地的方向不滿道。
爬起來的蘇九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地上沾染的塵土，眼中有些遲疑，但是很快化作了堅定。他沒有感受到她的惡意，那麽蘇九就沒有理由對她出手，她的容貌實在是太像他的一位故人了，蘇九沒辦法率先向她舉劍。
他手中的劍太過鋒利，一但劈錯了人，那造成的後果是無法挽回的。
執劍的蘇九與赤瞳妮娜擦身而過，緩緩抬起手中的巨劍，再次劈砍在樹幹的豁口處，豁口擴大了一些，通天之樹搖晃了一下，於是整個世界的陸地顫抖了起來。
赤瞳妮娜伸手拍了拍蘇九的右肩膀，將精致的縫合螓首湊在蘇九的耳邊，用甜糯的嗓聲柔聲說道：“別砍樹了，無論雅殿下許諾給你什麽，我都雙倍給你。隻求你不要砍樹，靜靜地站在一邊，做一個觀眾可好？事件結束後，我會送你平安回到惡人村。”
蘇九聞言舉起的暗金色巨劍放下，側移一步和赤瞳妮娜保持距離，看著她的熟悉麵孔問道：“惡人村？三當家那個赤袍女子是你扮演的吧？從你出現開始，我就有這種感覺了。”
“那是我的一個小小化身而已，死了也便死了，你放心，我不會找你尋仇，雖然我不是什麽男子漢大丈夫，但是絕對說話算數。”赤瞳妮娜倒是沒有隱瞞，對於她來說，那顆棋子的身份已經沒有價值了，告訴蘇九真相也無妨。
突然，她展顏一笑，看著蘇九打趣道：“說不定你的那位女丞相，也是我的化身之一呢，那放逐之地可就危險了。”說完她直直地看著蘇九，想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猜疑，但是，她的如意算盤打空了，蘇九的眼中沒有一絲的猜忌。
“你不是她，她比你要聰明的多。”蘇九平淡地說道。
說完他又舉起了暗金色符文巨劍，大力地劈砍在通天之樹樹幹的豁口處。這一劍劈砍下去，腳下的地麵都震蕩起來，拉扯出一條條地縫裂穀，天空變得昏暗，受到驚嚇的血雲，散亂成了細小的血蚊，四處飛舞著。
整個碎片世界一副終末到來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