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指天立誓，姬非之死
蘇九眼神平靜地看著肥胖黑袍身影，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憫，心中百感交集，這位昔日的金鑫戰隊隊友，如今已經徹底放棄底線，走上了一條道德淪喪的不歸路。雖然蘇九依然不認為當日琳卡誅殺鎖魂殿主是錯的，但是他也不可否認肥胖黑袍身影憎恨他的理由，無論他和琳卡擊殺鎖魂殿主的理由如何充分，都不足以勸服一個家破人亡的可憐人。
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的感受，所有的設身處地的假想，在真正遭遇者的悲慘世界裏，都是蒼白無力的，所以蘇九沒有去辯解這個。
“你想為父報仇盡管衝我來，但是珂珂不是一件物品，也不是我蘇某人的禁臠，她在我這裏永遠是自由的，我不會幹擾她的婚姻。”蘇九看著肥胖黑袍身影說道，語氣中透著幾分悲哀，昔日隊友如今反目成仇刀兵相見，這讓他感到極深的傷感。
對於姬非和柳珂珂的青澀愛情，蘇九大概是了解的最多的人，無論是從姬非這邊，還是從珂珂那裏。因為珂珂這種事情不太方便和最親近的姐姐訴說，他這個隔了一層關係的姐夫，反倒成為了珂珂日常留言傾訴的對象。
她這幾年曾經請了私家偵探去尋找姬非的下落，但是離開校園的姬非就像是人間蒸發了，無論她怎樣一次又一次地派人去尋找，又怎麽能找到那些年正在鎖魂殿潛修的姬非呢，雖然姬非一直用分身們去看望珂珂，但是珂珂卻不知道那些陌生身軀中，裝載的是姬非的靈魂。
但是看著如今這副模樣的姬非，蘇九再次打量了一眼藤條巨手握著的肥胖黑袍身影，看著他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蘇九實在是沒有告訴珂珂的勇氣，擔心那個心思透亮的小姨子，會因為同情姬非而墮落。這是蘇九的私心。
“然而，以你現在的狀態，我是不會讓你接近珂珂的，我視她如家人一般珍重，不可能容忍她隨你一同墮落。”蘇九話鋒一轉，斬釘截鐵地說道。
肥胖黑袍身影瞪著血瞳看著蘇九，似瘋似癲地放聲大笑道，像是在嘲笑蘇九的虛偽，嘲笑他可悲的命運，嘲笑這可憎的天地。
蘇九所化的火焰巨人沒有再看肥胖黑袍身影一眼，他的目光落在烏紅樹人樹幹上的蒼老麵孔上，伸手朝著暗金色巨劍一招，插在地麵上的暗金色巨劍飛到了他的手中，劍柄被他的大手緊緊地握在掌心。
他以劍指著天空，在烏紅樹人麵前發下誓言：“我蘇九指著冥海看守者起誓，若是麵前的嗜靈古樹放開我的戰友們，我今天必不殺它，並且日後也不再因此追殺他。但是，如果它敢戲耍我，放逐聖劍為證，上行九天，下入十地，我必誅此獠。”
按烏紅樹人的要求發下誓言後，蘇九冷冽的目光看向了烏紅樹人，烏紅樹人卻是沒有看他，而是目光死死地盯著天空，一隻半透明的血色蝴蝶穿透了蒼穹，洞破了棉絮般的黑暗物質，扶搖直下降臨在火焰巨人的頭頂，
“這就是冥海看守者的見證印記麽？這隻小蝴蝶有點意思。”蘇九釋放神念細細感受著這支血色蝴蝶的構造方式，半透明的血色蝴蝶體內卻湧現出一股厚重平和的力量，將蘇九的神念排斥出蝶體之內。
烏紅樹人敬畏地看著蘇九頭頂的半透明血色蝴蝶，不是在冥海生活的物種，看難理解冥海看守者的強大，雖然這位存在一直沉睡在冥海之上，但是外界強者卻無人敢打擾它的休眠。冥海是和平中立的，這並非冥海生物溫和謙讓，而是冥海上空的這位存在不允許冥海生物幹涉外界戰事，曾經違背這條禁令的冥海巨擎們都已經死了。
冥海看守者既是冥海的憲則的製訂者，也是冥海糾紛的仲裁者，亦是冥海生物的守護者，甚至冥海中流傳著一種說法，它是誕生冥海的母親。
“是的，放逐之主你也感受到了吧，冥海看守者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你的身上。”烏紅樹人樹幹上的蒼老麵孔明顯放鬆了一些，將約定好的人質捆綁好送在蘇九麵前，包括肥胖黑袍身影，那個他的族孫。
蘇九目光閃動，看著麵前平安無事的戰友們，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體內劍元停止向暗金色巨劍輸送，解除了火焰巨人的形態，身軀恢複到了正常的身高大小。他大手一揮，便有數道金色焰狀劍氣從袍袖間射出，焰狀金色劍氣斬斷了捆綁在眾人身上的藤條，烏紅樹人眼中閃過一抹詭異之色，它出言對著蘇九說道：“我已經將約定的交予你了，希望你明白違背誓約的代價，哪怕你是放逐之主，死在冥海看守者翅下，死了便也就是死了。”
看著麵前的肥胖黑袍身影，蘇九依希能夠看到那熟悉的五官輪廓，隻是臉還是這張臉隻是蒼白了些，但這張臉主人的心性已經不是昔日單純少年了。蘇九朝他擺了揮手，興致索然地說道：“你走吧，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下次再見我會取你性命。”
重獲自由的肥胖黑袍身影冷笑一聲看著蘇九，他仇恨的目光中帶著淡淡的輕蔑，他就不明白這個心慈手軟的蠢蛋，是怎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
“你這個劊子手，別在這裏假腥腥地裝模作樣了，我一定會讓你家破人亡的，嚐嚐我曾經體會過的滋味，希望那時候的你，也能像現在一樣風清雲淡。”肥胖黑袍身影仰天長蕩笑道，說完他一口混著血水的唾沫，吐向蘇九的臉上，卻被蘇九的護體劍氣格檔彈反回他自己的臉上。
肥胖黑袍身影沒有在乎臉頰上的唾沫，他早已經放棄了外表整潔，這種對於實際戰力毫無幫助的事情。他從懷裏摸著一柄烏紅匕首，正在蘇九麵色警惕的時候，他反手握匕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心髒處。
“我姬非不需要你這個殺人犯的可憐，你那虛偽的同情心留給你身邊的朋友們吧！我會讓他們好受的！哈哈——哈——！”
肥胖黑袍身影笑著仰倒在了地麵上，他的嘴角流出烏黑的血水，失去生機的雙眸用力地瞪大著，那柄匕首淬有劇毒。或許這匕首本來是給蘇九準備的，但蘇九比他預期的要強的多，他知道就算向蘇九刺出這一匕首，也無法對蘇九造成有效殺傷，反而會顯得他像一個不自量力的小醜。
這個他死了，但是姬非的報複計劃還會繼續執行下去，而且在意識到沒有辦法直接傷害蘇九本人後，他的報複行動會更加沒有原則和底線，這就是蘇九使姬非家破人亡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