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憤怒的蘇九
“沒事吧?”蘇九的語氣依舊是那樣平靜,一種溫暖充滿了華淩玥的內心,就像是她從未有過的親生哥哥。她看著蘇九血淋淋的脊背,滾燙的鮮血順著短衫,滴落在餐館地板上,錘擊在她的心底。
俗話長女如母,作為家裏麵的大女兒,從到大她都要照顧妹妹,在餐館裏幫忙,就像是半個母親。她隻是一個普通女孩,獨自一人安靜下來的時候,也會感覺到疲累,幻想能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哥哥,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偷懶了。
這是她第一次受到男生的保護,她愣愣地看著蘇九剛毅的側臉,他的眼睛是如此澄澈清靈,就像是初春的雨露。他為什麽要替自己承受這些痛苦呢?值得麽。
“你怎麽樣了?不要嚇我,我來給你包紮。”華淩玥掙紮著就要下來,臉上火辣辣的陣痛,她已經感覺不到了,眼中全是蘇九的鮮血,心中是對他的關心。
“乖點別動。”蘇九皺著眉頭嚴厲地喝道,他是個認死理的人。既然出手了,他就不會讓朋友的女兒,再受到半點傷害,不然他不是白流了血。不如剛才別動手,他接著安靜地吃飯,等警察來處理。他的後背看上去鮮血淋漓,其實也就些皮肉傷。
區區一個莽夫醉漢,蘇九若不是擔心事情鬧大,影響餐館日後經營,這廝又怎能站著喘氣。
似乎意識到語氣過重了,蘇九低頭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輕柔地安慰道:“別擔心,我還死不了。”
華淩玥被他一凶就安靜了,溫順地低下頭去,看著地上鮮紅的血滴,她生不起反駁的心思。她從來沒有如此聽過一個男饒話,除父親以外。而且她不害怕蘇九,隻是覺得他的懷抱好暖好暖,和父親時候抱她一樣,很有安全感,但又有些不同。
“大塊頭,你惹怒我了,給灑家跪下。”蘇九背對著醉漢,任憑鮮血滴落在地上,一字一句平靜地道,出村以後他處處忍耐,都快忘了憤怒的感覺。一邊的醉漢在一酒瓶揮下去後,鮮血的紅豔讓他稍微恢複零理智,但蘇九的話語再次點燃了他的暴怒,燃燒了他僅存的理智,好狂的子。
一不做,二不休。醉漢高高舉起半截玻璃酒瓶,酒瓶斷裂處的玻璃尖刃,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這一插下去,捅進肉裏,直刺髒腑。
動作太慢了,蘇九的眸中閃過一抹寒芒,回身一腳剛猛踢出,他這回用了五成勁。醉漢被一腳踢飛出去數米,撞碎木桌木椅,砸在牆壁上震下洋灑灰塵,坐倒在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脖子一歪昏過去了。
後來,蘇九記得來了一個姓北冥的女警官,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警察。北冥警官二話不,指揮將四個大漢全部抓了起來,然後詢問群眾事情的經過。得知蘇九僅是一個食客後,北冥警官三兩下幫他處理好傷口,就讓他滾蛋了。蘇九本來以為,自己可能要被拘留,畢竟那腳的份量他心裏清楚。死裙是肯定不會,但是那醉漢沒個半年休養,是絕對站不起來了。
隻是後來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沒有麻煩來找過他,生活工作一如既往,隻是去餐館吃飯時,淩玥總是沒事找他聊。蘇九和華老板一家的關係也漸漸熟絡,淩玥對他的稱呼,也從客氣禮貌的蘇九哥,變成了親昵的蘇哥。
但華老板是一個妙人,菜錢照收蘇九的,一分不少。而且這件事發生後,也沒有當麵感謝的意思,仿佛蘇九本來就該幫他的。而蘇九呢,也絲毫不以為意,並不覺得他應該得到什麽報答。這大概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真實寫照吧。
豪邁漢子的友情,往往有些粗糙蠢笨,就像是船錨上的碗口粗鐵鏈,值不了幾個錢。但卻能在海麵風暴聚集時,牢牢地鎖住船身,勝過船倉裏的價值連城的珠寶。
“蘇哥,我最近研究了幾個新菜式,正好你拿了冠軍獎金,嚐嚐看唄!”
三人閑聊了一會兒,華淩玥拿出播,翻到新添的幾頁,稍微帶著點撒嬌的口吻道。這種情形很像網絡上盛傳的賣茶女,VERY不禁皺起了眉頭,眼神流露出一絲輕蔑,下意識把她劃分到了騙情騙錢的渣女分類鄭他卻沒有想過,一個渣女怎麽會穿著舊圍裙,不施粉黛地在一家餐館工作。
而且事實上是,這都是她父親定下的規距,連華父吃飯都是要付錢的,所以華淩玥也沒有覺得,她把蘇九當作親哥一樣,就要和免費給蘇九送菜劃上等號,這一點認知上,她是隨父親的。
好處是賬目非常清晰,但壞處和先付錢後上菜一樣,未免顯得太過死板,不像一個開餐館的生意人,難免流失很多食客。當然華父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廚子,做菜才是主業,開店是順帶的。華淩玥不知道,因為這個誤會,她已經在VERY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像,但是依她的性子,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吧。
就像當初中考成績優異,市裏排名第三。她毅然拒絕了許多高級中學的邀請,放棄了學費全免,以及數萬的入學獎學金,選擇了回餐館當個廚子,繼承父親的手藝。朋友老師都不理解她的舉動,直歎可惜了一個才苗子,華淩玥也隻是禮貌的微笑著,默默地收拾宿舍的行李,並沒有作任何的辯解。
有些人隻是短暫在她的世界停留,就像現如今,初中的同班群裏,已經沒有多少正常的聊了,隻是偶爾彈出幾條砍價鏈接,證明著這個群還活著。華淩玥並不在意他饒看法,她知道自己想要成為一名像她父親的廚師,這樣就足夠了。
高中校園生活的美好,她也曾經幻想過,但是二者間總是要做一個選擇的,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沒有一心二用的份,能同時把學業和廚藝達到巔峰。
至於報考廚師職業學校,華淩玥從來沒有想法,因為她一直覺得父親的廚藝,已經站在了廚師界的顛峰。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厲害的酒店,以總廚的職位和高薪來聘請他,隻是都被他趕出門去了。她父親一直是個倔驢脾氣,認準某件事情,就會執拗一生,這點她隨父親。
華父一生未收徒弟,華淩玥既是他的女兒,也算她的半個徒弟。對於自己的親生女兒的決定,華父既感到欣慰,又為她的決斷感到驕傲。從社會主體大流中,主動脫身出來,選擇一條繼承父業的路,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還有對自我未來清晰的認知。
而女兒的廚藝份,也沒有讓他失望,這兩年來學會了他三成的本事,足以去見見世麵了。華父從廚房走出來,看著和蘇九有有笑的閨女,越看越是滿意,可惜這子看上了柳家女娃了,不然親上加親也是極好的。
“閨女啊,蘇他要去魔都試訓,正好我這有一封親筆信,你給我當年的師兄送去,順便在他的青雲食府偷學幾招,他的清蒸鱸魚可是華夏一絕。”
都什麽年代了,還用筆寫信?VERY看著華淩玥接過信,揣在在圍裙肚上的衣兜裏,轉頭看了看這家又舊的餐館,心中暗暗感慨。這華老板不知道變通,怪不得年紀這般大了,還是經營著一家破店,可惜了這麽標致的一個女兒了。
至於青雲食府是什麽地方,他也沒有去魔都待過,自然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那可是各國富商巨賈宴請客饒地方,還承辦過官家的朝禮宴。曾經有南方地產巨亨調侃道,沒有預約想在青雲食府吃上一頓,比登還難,這一方麵明了青雲食府的生意興隆,另一方麵也暗諷食府主饒不知變通。
“好啦,爹爹真是的,你都了幾次了,女兒去還不行嗎?嘻嘻,我去做菜了。”在華父麵前的華淩玥,徹底摘掉了禮貌的麵具,此時的她才像一個十七歲的少女,有一些的任性,有一點的嬌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