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是恩？是仇？是愛？是恨？
“爸爸，妹妹說她好高興，終於見到爸爸了，讓你不要再離開！”亮亮繼續翻譯。
“嗯嗯，爸爸不會離開，不會離開！”楚天南連連道。
在這一刻，一代戰神，萬神殿的殿主，世界上最神秘的男人，化身成最強奶爸，溫情簡直可以將人甜蜜死。
亮亮與楚天南不斷的交談，不時傳出亮亮咯咯的笑聲，月月的笑意也布滿小臉蛋，就是笑不出聲來，顯得有些詭異和無力，與場景有些不和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冷測測地傳來：“楚天南，孩子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請離開！”
“沒，當然沒……嘎……”楚天南陡地察覺寧輕語的話不正常，偏頭一看，就看見神色極為不正常的寧輕語，帶著陣陣的怨恨盯著他，這令楚天南一驚，怎麽回事，這剛剛不是還好著麽？“沒看夠，就是看一輩子也看不夠！”
寧輕語死死地盯著楚天南，咬著牙道：“楚天南既然你已經平安回來了，我也沒什麽好欠你的。我告訴你，孩子是我的，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請你離開，立刻馬上，給我離開！”
楚天南喉頭滾動，十分艱澀：“輕語，你，我就是要回來和孩子們團聚的，你讓我離開，你忍心麽？”
“忍心？”寧輕語美軀一顫，眼淚都差點掉下來，強忍內心的情緒，憤然一指大門，“走，我讓你走，趕緊走，這裏不需要你！”
這一下，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連一直咯咯笑過不停的亮亮也停了下來，就連月月臉上的笑意都僵硬了，更不說，身為外人的黃杏兒更是顯得手腳無措，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該怎麽做。
“為什麽，為什麽？”楚天南就算再強大，但是，在麵對喜愛的女人時，那也是一個小白啊。
“為什麽？”寧輕語眼眶中的淚水在滾動，盯著月月，心痛無比，“你看你，將月月害成了什麽樣子，什麽樣子！你還有臉說是月月的父親，你給我走啊，你給我走！”
寧輕語真的生氣了，將楚天南往門外推，她要趕走這個害了她，又要害她女兒的男人。
“可是，輕語，你聽我解釋啊，月月能治好的！我保證，三個月之內，月月就可以站起來，像亮亮一樣活潑可愛，至於說話，最遲一年，最多三年，我會讓她正常說話，相信我！”楚天南就算再傻，也不可能輕易踏出這道房門，隻要他出去，他跟寧輕語之間的隔閡就會更深。
“你……”寧輕語氣得俏臉通紅，就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將楚天南推不出去，無可奈何。
亮亮眼眶中的淚水在滾動，就是沒有流下來，忽然，亮亮跑到楚天南與寧輕語身邊，一把拉著楚天南的手，一把拉住寧輕語的手：“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吵，不要吵好不好，亮亮很怕，很怕的……”
看見亮亮可憐的小模樣，寧輕語唰地一下眼淚就流了出來，掙開亮亮的小手，跑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嚎啕大哭。就算她再不理智，也知道不能在孩子麵前大吵大鬧，給孩子們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本來，她就沒有給亮亮與月月什麽美好的童年，再給他們如此的場景，她害怕等孩子們大了，她會後悔。
楚天南輕輕一歎，知道好多事情需要跟寧輕語解釋一下：“亮亮，你跟妹妹一起出去，爸爸有話單獨跟媽媽說，好不好？”
“嗯！”亮亮非常懂事，狠狠地點頭，撲閃著大眼珠，叮囑道：“爸爸，你不準凶媽媽，你要是敢凶媽媽，我跟你沒完。”說完，亮亮揮動小拳頭，朝楚天南示威。
“好孩子，爸爸，愛你們都不來不急，怎麽會凶你媽媽！”楚天南保證地道。
亮亮狠狠地點點頭：“爸爸，我相信你，我去跟媽媽說句話，就跟妹妹出去！”
這孩子，太懂事了！簡直就是個小大人，要知道他才五歲多啊，就這般懂事！看著令人心痛，是什麽樣的環境，讓一個五歲多的孩子如此早熟，如此懂事，想想都心痛。
果然，亮亮在交代給寧輕語一句話後，就與黃杏兒推著月月離開了房間。
“輕語，你聽我解釋！”
“我不要聽，不要聽！”寧輕語將螓首當撥浪鼓的搖動，眼淚橫飛，她太委屈了，這些年來，為了等待楚天南的消息，她是日夜的期盼，哪知道，等到楚天南回來了，然而，女兒月月竟然變得不能說話，還不能動了。可以說，這些年來，寧輕語能活下去的最大理由，就是這一雙兒女，要不是為了他們，寧輕語都不知道死掉多少次了。
隻是，楚天南一回來，女兒就得了大病。一時間，她將這一切罪過都算在了楚天南身上。
這個鍋，做為拋棄妻兒長達六年之久的楚天南，必須背。
“輕語，我向你保證，月月真的可以治好！”楚天南眼中也含著淚，寧輕語沒有錯怪他，要不是他一走就是六年之久，妻兒不會被人欺負，月月就不會得這場病，“如果做不到，我楚天南今生今世，不得好死！”
“你……”寧輕語心頭一顫，楚天南發了這般重誓，讓她也感到心痛，畢竟，她內心深處也是愛著楚天南的啊，“可是，你都在外邊六年了，好端端的，你回來幹什麽，你不回來，我們也不是安好麽？你回來幹什麽？走吧，走吧！”
再也抑製不住，楚天南眼淚流下來：“輕語，你難道忘記了，我們是夫妻，雖然沒有拜過堂，那也是經過家族的長輩恩許的。我不回來找你，我找誰？你讓我離開，你讓我去什麽地方！去什麽地方？”
“嗚嗚嗚嗚……”
聽楚天南的這樣說，擊中了寧輕語內心的*，她嚎啕大哭起來，久久不能平息。
“輕語，你聽我說，這一次我回來，就不會再離開了，我要陪在你跟孩子身邊，永遠！”楚天南一邊流淚，一邊敘述，“我已經退役了，從此之後，我就屬於你跟孩子們的了！”
猛地，寧輕語抬起頭，眼淚還在流，眼眸紅紅的，盯著楚天南：“聽你的意思，你真的是戰聯會的將官，退役了？”
“嗯嗯額，為了你跟孩子，我甘願退役，就是放下一切所有，我都願意的！”
寧輕語情緒略微好了一點：“隻是，你為什麽這麽多年不來找我，就算不來找我，為什麽不給我來個消息，為什麽？”
問到最後，寧輕語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如能掀翻屋頂。她也太委屈了，她受了太多的苦，太多的罪！可想而知，五年前，一個女人帶著兩個還在繈褓的孩子，獨自生存，需要多大的勇氣，多大的決心，才能將兩個孩子養育到這麽大。還不說，未婚生子，就算不是未婚生子，這孩子的來路不正，就這等醜事，也能將一個女人給擊垮……
“輕語，我錯了！”楚天南是真的認識到錯誤，對妻兒欠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我一直在域外征戰，幹戈鐵馬，沒想到，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年之久，也沒想到，你和孩子們竟然在受苦，都是我的錯啊！輕語，你原諒我，好麽？”
“嗚嗚嗚……”
寧輕語隻是大哭，這個她曾深愛的男人，在請求她原諒，她能原諒麽？實話說，一直以來，她好像沒有恨過楚天南，隻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命而已。可是，看見月月得了重病，她一時間又找不到理由來原諒楚天南。
很矛盾。
房門外，幾個人非常緊張。
“萬靈阿姨，杏兒姐姐，爸爸媽媽？”亮亮的眼淚一直沒有流出來。
“沒事，很快就能過去！”萬靈眼眶中的淚花也在滾動，也盡量不流出來。
別人不知道楚天南這六年來受的苦，但是，萬靈作為楚天南最忠實的擁躉和戰友，她知道啊。楚天南在戰場上與人搏殺那股拚命勁，那股永不言敗的精神，流盡了自身的鮮血，流光了敵人的鮮血，換來一身的傷疤。為了什麽，就是為了給妻子寧輕語打下一片天下，從此不再被人欺辱。當時的楚天南並不知道他已經有孩子了，要是知道，那還不會將一份命博成兩份啊。
男人的苦！
男人的痛！
又有誰來體會？
又有誰來了解？
萬靈更知道，這些年來，楚天南遇見多少大家閨秀，名媛美女，皇室公主，天之嬌女，然而，楚天南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們。在楚天南眼裏心裏，一直隻有一個人，一個叫著寧輕語的女人。
有時候，萬靈跟楚天南在征戰結束的時候，看到楚天南默默地注視著神龍帝國方向，就知道楚天南在思念寧輕語。那一刻，萬靈真心是妒嫉的，妒嫉是什麽樣的女人，竟然栓柱了強如萬神殿殿主這樣的男人的心。
“寧輕語，你不公平啊！”
萬靈心底默念一句，盯了眼房門，看向亮亮：“亮亮，阿姨帶你們去隔壁房間，讓爸爸媽媽好好單獨討論一下，好不好？”
“嗯！”亮亮真的不是一般的五歲小孩可以比擬的，順從的點點頭，就往隔壁房間走去。
黃杏兒眨巴一下眼珠，帶著濃濃的憂色，像楚天南與寧輕語這樣好的兩個人，怎麽也會吵架啊？這令她這個單身狗，醫癡覺得，還是研究醫術比結婚強。黃杏兒搖搖頭，推著月月也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嗚嗚嗚……”
房間內，寧輕語嗚嗚地哭過不停，楚天南隻得站在一旁，等待寧輕語哭聲變小，心情舒緩些，再給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