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夢魘
返回營地，營地裏除了值崗的大媽跟塗鴉，其他人已經收拾利索躺下了。
寒朗也和衣躺下，很快進入夢鄉……
天，出現了魚肚白，黑夜過去了。
這會才五點那樣，除了換班值崗的鬼少和馬修，其他人還睡著。
寒朗，依舊沉睡，連鬼少和大媽交班都不知道，這是很少有的情況。
他很警覺的，風吹草動都會睜開眼睛。
可今天有點古怪。
此時，他還在夢裏。
這個夢從入睡開始就沒停，一直到這會了。
夢裏，他站在一片漆黑的環境裏，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更加奇怪的是，他好像清醒著一樣，可以感覺到自己在思考，在觀察，在琢磨這個漆黑的所在。
站立良久，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他慢慢的嚐試動了動，發現可以行走，於是選中正對的方向邁出腳步。
腳下很平整，沒有磕磕絆絆的感覺，像是走在水泥地上一樣，很結實的地麵，很平整。
不知走了多久，黑暗似乎沒有盡頭，連一絲光亮也沒有看見。
但他隱隱感覺旁邊有東西，就在附近，似乎還在呢喃著什麽。
那聲音不大，但他清晰感覺那是說話，隻是語言他不明了，或者說對方的聲音很模糊，導致聽不清。
這是什麽地方……
寒朗默默站住腳步，抬起雙手，發現居然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
這裏，真的漆黑如墨，這也真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做夢嗎？
寒朗放下手，默默琢磨著。
但跟著他又否定了。
這麽多年，他做夢的次數有限，能記住的也隻有隊員最後激戰的畫麵，而且是自己經曆過的，也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現在，他像是清醒著，有著清晰的思考能力，卻又什麽都看不見。
說是夢，又沒有情景，說不是夢，自己明明沒有醒來。
正琢磨著，突然一陣刺耳的尖嘯傳入耳鼓。
迫擊炮！
寒朗大驚，用力要睜開眼睛。
可是，他依舊看不到，跟著轟的一聲巨響，熱浪撲到身上的同時，他意識一陣模糊，隨之眼前一亮。
“瘦猴！！”
寒朗看清景物的一刻睚眥欲裂，大聲嘶吼。
瘦猴卻沒有回應，仰天躺倒。
這一刻，激烈的槍聲傳進耳朵裏，戰場的畫麵全部鋪開，眼前再度明亮，斷崖上的激戰再次重現。
寒朗拚命扣動扳機，試圖擊斃那些敵人挽救隊員的生命。
可是，一個個隊員在他眼前倒下，他依舊無能為力。
啊！！
寒朗仰天嘶吼，跟著猛地醒來。
眼睛睜開的一刻，一把抽出腿上的格洛克17，狂喘著看向周圍。
視線清晰的同時，看到藍寶石那美麗的大眼睛，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又做噩夢了。
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慢慢將槍收起，看著抱著膝蓋坐在那裏，盯著自己的小丫頭，勉力露出笑容，說道：“早，藍寶石。”
“早。”
小丫頭大眼睛眨巴了下，快速彈動喉麥回應，跟著站起，拿著洗漱用具直奔皮卡那裏。
寒朗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平複下心跳，慢慢坐起。
此時，隻有塗鴉醒來，而陽光還沒有什麽溫度，顯然才五點半多點的樣子。
塗鴉看向寒朗，見寒朗醒了，點了點頭，說道：“早，團長。”
“叫我頭吧。”寒朗笑了笑，說道：“一會找個地方，你要露一手了。”
“有東西，有鍋灶的話沒問題。”塗鴉也笑了笑，說道：“太精美的沒有材料，也沒有雕刻的刀做不了，一般炒菜燉菜應該是可以。”
“你弄個清單，一會東都給你備齊，包括佐料這些。”寒朗說著站起，活動了下，掏出鮑利斯那裏買的衛星電話開機。
“好的，頭。”塗鴉應了聲，開始列清單。
寒朗則走向鬼少，示意了下，接替警戒。
趴在那裏，他默默琢磨。
這回做夢依舊是慘烈畫麵，但又不太一樣，像是早年睡覺魘著了一樣，明明可以思考，卻偏偏睡著呢。
最後畫麵又回到斷崖，跟之前的噩夢倒是一樣，隻是那無邊的黑暗第一次出現。
呼……
半響，寒朗吐出一口濁氣，不再琢磨了，琢磨，也沒啥可琢磨的，就是個夢而已。
隨著太陽溫度漸漸升高，所有人先後醒來，快速收拾，將偽裝網，宿營物品收起，車鬥捆紮，這才吃著壓縮餅幹泡的糊糊。
收拾利索，大家議論著吃什麽，等著寒朗下令出發。
七點，電話響了。
寒朗見是陌生號碼，示意了下，在大家安靜後接通。
“請問是霄鷹先生嗎？”那頭很客氣的問道。
竟然是熟人……
寒朗意外的頓了頓，說道：“達倫，我是霄鷹。”
“先生，很高興再次為您服務。”
那頭，寒朗第一次攻打桑迪的聯絡人達倫顯然很高興，說道：“先生，您是要住在阿莎拉嗎？”
“不住在城市裏，我需要一個周圍安靜，最好有房屋的地方，實在不行，廢棄的村落也沒關係，有房屋的框架就可以。”
寒朗想了想補充了句：“開槍不會驚擾到其他人的地方。”
“您是想找一個可以打靶的位置對吧。”達倫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沒錯，最好有房屋或者牆壁還在的村落。”
得到確切答案，達倫說道：“先生，您說的地方有，在啊莎拉西側三十公左右的位置，一片丘陵附近有一個廢棄的村落，房屋多還沒有倒塌，街道還在，就是住人恐怕不行，房頂大多沒了。”
“我們可以住帳篷，沒關係的。”
寒朗說道：“達倫，幫我準備三個大型偽裝網，靶紙多備一些，胸靶環靶都要，有鐵板的靶子更好，沒有，木板的也行。”
“好的先生。”
達倫說道：“您把需要的給我個清單，我先帶您過去，東西這邊準備好再送過去，您看行嗎？”
“達倫，清單你來拿一下吧。”寒朗說道：“另外，你安排些人先把那裏打掃出來，房間裏的雜物清理，街道，院落全部清理出來，東西運去後我再過去。”
“好的先生，我這就安排，您在什麽位置？”達倫沒有絲毫的不耐。
“我在阿莎拉東側20公裏左右的位置，距離公路十公裏……”寒朗給出位置，隨後掛斷電話。
掛斷電話，寒朗拍拍手說道：“大媽列清單，主要訓練的簡單器材以及足夠的偽裝網，我們最少要在那裏呆兩周，塗鴉，你的清單給我，另外，大家看看想吃什麽，中午飯就由塗鴉負責了。”
“太好了！我要吃牛排！”馬修興奮一揮拳頭。
“我想吃意大利麵。”快手也笑著說道。
“一樣樣來，別一下弄那麽多樣塗鴉再忙不過來。”鬼少說道：“我想吃酸菜魚，好幾年沒吃過了。”
“這沒酸菜。”塗鴉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鬆鼠魚可以，前提要有魚。”
“鬆鼠魚也行啊，好久沒吃了。”
大媽一邊寫著清單一邊說道。
寒朗沒摻和，他回過家了，還真沒有特別想吃的。
大家興致蠻高，不斷問塗鴉什麽有什麽沒有，敲定著各自的菜肴，渾然沒管鬼少說的樣數多了做不過來，連鬼少都忘了這茬了。
達倫到的很快，老遠就先站住打電話，避免誤判。
一見麵，達倫規矩說道：“先生，打掃的已經去了，三十個人，預計要四個小時左右能全部清理出來。”
“一共多少錢。”寒朗說著拿過小丫頭的背包。
“這些全部您給五千米金就夠了，食材彈藥另算，我可以每天給您送去。”達倫說的很小心。
“這是一萬。”寒朗拿出一卷現金，遞過去說道：“剩下的你留著吧，食材回頭再算。”
“太感謝了，先生，您真慷慨。”達倫欣喜若狂，小心接過錢。
五千，對他來說可是巨款。
寒朗不是有錢騷包，鮑利斯的關係放一邊，他們其實也沒啥關係，要在這兩周，或者更多時間呢，一切還不是要達倫跑腿？
“醫療器械和藥品按著清單準備，不著急，在兩周內準備好就可以了。”寒朗沒在意達倫的讚美，說道。
“好的先生，我回去就傳給鮑利斯先生，這裏可購買不到您需要的東西。”
寒朗擺了擺手，說道：“行，你先準備吧，那邊收拾好了給我個位置，我直接過去。”
“好的，先生，那我就走了。”達倫滿臉笑意。
看著離去的達倫，寒朗知道今後的補給不會次了，起碼，達倫會想盡辦法搞到他們需要的東西。
三個小時後，達倫電話打來。
寒朗一接通，達倫說道：“先生，有幾樣佐料這裏沒有，要兩天後能運來，其他的都準備齊了，營地已經打掃幹淨，人員都撤走了，我在這等您。”
“好，我這就趕過去。”寒朗看了下位置，掛了電話，揮手下令出發。
那些打掃的，他也不打算見到，就算蒙頭也不願太多人知道他們的信息。
他們需要磨合，這裏的情況他們已經摻和不上了，也避免被米國這個攪屎棍子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