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夫人,冷家得罪了白虎門,白虎門定然會找冷家尋仇。葉虎此人,嗜殺成性,很可能會遷怒於四水城!所以,為了四水城的安危,冷家能不能離開四水城?”
東仇的話,看似請求,事實上卻是一種命令。
宣夫人早就猜到東仇會這麽說,她的眼睛裏滿是無奈。
“你讓冷家走,冷家又能夠到哪裏去呢?這四水城,可是冷家的根兒!”
東仇苦澀的搖搖頭,道:“宣夫人,我也不想趕冷家離開這裏,可是白虎門何等強大,區區四水城,又怎麽能夠與白虎門抗衡?宣夫人,你也是四水城城民,難道你對這裏沒有感情嗎?你難道願意看見四水城被屠城嗎?”
“這……”
東仇的話,令宣夫人沉默。
正如東仇所說,白虎門門主葉虎生性殘忍,他自然會向冷家發難。
可是,區區一個冷家,又怎麽可能滿足葉虎的胃口?
葉虎這個家夥,一定會遷怒於整個四水城,如果四水城不及時與冷家撇清關係的話,隻怕會生靈塗炭。
東仇趕冷家離開,也是無奈之舉。
“宣夫人,請你念在四水城城民的份兒上,請帶著冷家人離開這裏,不然的話,四水城隻有滅亡的命運!諾大的四水城,可經不起折騰!”
東仇突然起身,在宣夫人的麵前跪了下來。
宣夫人也沒有想到東仇會做這樣的事情,就算東仇現在還不是城主,可就憑著主持城主府的事務,他也是一位大人物。
像這樣的大人物,居然會向自己下跪,令宣夫人驚慌失措。
原本宣夫人還想爭辯一下,可是瞧著東仇的態度,宣夫人的心中很清楚,冷家在四水城,隻怕是待不下去了。
就算自己堅持待在四水城,也會被四水城的名門世家以及各大商會刁難,處境將會非常的尷尬。
“好吧,冷家會離開的。”
宣夫人重重的點頭,東仇這才站起身來。
“宣夫人,多謝你深明大義,四水城的城民,將會永遠感激冷家的恩情。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誤冷家搬家了!”
甩下了一句話,東仇就離開了冷家。
宣夫人苦笑著走出忠義堂,來到了冷家的院子裏,她思索著應該如何告知冷家人這一事實。
正猶豫不決,宣夫人突然見到了一人,正是張青山。
“阿青師父,你怎麽能夠出來走動呢?你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呢!”
宣夫人來到了張青山的麵前,擔心的說道。
張青山揚揚自己的胳膊,道:“沒事的,我的傷雖然還未痊愈,可是卻不至於不能動,不出來走走的話,身體會廢掉的。”
“你沒事就好。”
和張青山的興高采烈比起來,宣夫人則一臉陰沉。
張青山一眼就瞧出宣夫人表情不對,問道:“宣夫人,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果然什麽都瞞不住你。”宣夫人歎了一口氣,“剛才城主府的人來過了,由於冷家得罪了白虎門,四水城不敢包庇冷家,城主府請冷家離開四水城,不能夠牽連無辜城民。可是,這四水城是冷家的發跡之處,冷家人離開,又能去哪兒呢?”
說話間,宣夫人的眼睛濕潤了。
張青山笑了笑,道:“無妨的,冷家就姑且離開四水城吧,畢竟冷家還是會回來的。”
“阿青師父,你這是什麽意思?”
宣夫人一愣,她聽不懂張青山的話。
張青山卻並不對宣夫人言明,道:“宣夫人,我的傷還需要四、五日的時間才能痊愈,在這段時間裏,希望冷家人能夠為我護法,我並不在冷家的密室裏閉關,隻要在四水城的城外,找一處山洞即可。”
“是。”
宣夫人立刻答應。
雖然張青山並非冷家人,可是張青山所說的話,自己卻必須遵從,就算搭上整個冷家也在所不辭。
張青山的話,也令宣夫人下定了決心,與其留在四水城受氣,不如離開四水城。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宣夫人就不信,白虎門能夠將冷家趕盡殺絕。
計議已定之後,宣夫人就向所有的冷家人告知了自己的決定。
故土難離,又何況是居住了好幾代的四水城?
冷家人一片哀嚎。
“怎麽會這樣,我真不想離開四水城。”
“我們能不能留在這裏,離開這裏之後,我們要到哪裏去住?”
“冷家的基業怎麽辦?難道全都放棄了嗎?”
“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
所有的人,都不願意背井離鄉,紛紛抱怨著。
可是就算如此,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讓張青山背鍋,張青山對於冷家而言,是大恩人,冷家人對張青山隻有感激,沒有埋怨。
無人願意離開四水城,可宣夫人命令已下,眾人卻不能反抗。
所以,冷家人全都回自己的院落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冷家人,自然必須離開,至於那些家丁和傭人,願意跟隨冷家一同離開的,宣夫人也讓他們隨行,不願意的,宣夫人也不會虧待他們,發放遣散費用,讓他們回歸原籍。
一切都準備就緒,第二天,冷家人就離開了四水城。
由於家丁、傭人走了一大半,所以冷家人丁奚落,前前後後,也不過二十幾口人。
離開了四水城之後,眾人向著深山而行。
深山密林之中,能夠隱匿行蹤。
除了張青山和宣夫人之外,無人知道進入這片密林是為了何事,也無人知道冷家離開四水城之後究竟要到哪裏去。
張青山和宣夫人,帶著冷家人在密林之中行了十數裏地,已經到了密林深處。
參天的大樹將陽光遮擋,是很容易藏匿的地點,更重要的是,這裏有一處山洞。
“諸位,我們暫時就在這裏安營紮寨!”
宣夫人下令道,所有的人,都一頭霧水。
冷冰霜小心翼翼道:“宣夫人,在這裏住的話,隻怕環境有些差,為什麽不到大一點的城邦?”
冷家身為四水城的名門世家,冷家人自然養尊處優,生活優越,又怎麽受過這樣的苦?
在野外紮營,如果隻是玩耍的話,倒也無所謂,可要是長期在這裏居住,艱苦的環境,誰能夠習慣?
“不容許任何異議,所有的人,都必須在這裏居住!”
宣夫人又道,冷家人自然不敢反抗,全都規規矩矩的在密林中紮營。
至於張青山,則默默的走進了山洞裏。
宣夫人、小青等人,全都守在山洞外,為張青山把關。
冷家終於離開了,城主府暫時主持大局的東仇,立即親自起草信函,準備給白虎門送去。
內容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悼念白虎門副門主濟滄海之死,至於罪魁禍首冷家,已經被趕出了四水城,希望白虎門能夠饒恕四水城監管之責,四水城和白虎門,永遠都是朋友。
信函剛剛起草完畢,侄女東若菲就闖了進來。
“叔叔,冷家人怎麽離開了?是不是你逼他們離開的?”
東若菲狠狠的質問,整個城主府,隻有她是一個異類,並不認同城主府的所作所為,打算和白虎門硬碰硬。
“若菲,你還小,不懂白虎門的可怕。如果冷家一直待在四水城的話,整個四水城都會成為白虎門的目標!你也不想四水城的城民全都死在白虎門手中吧?”
東仇不停的勸說,希望侄女能夠明白自己的苦心。
可是東若菲哪裏肯聽,她的眼睛裏,滿是鄙夷神色。
“孬種!全都是孬種!向白虎門搖尾乞憐,就算活了下來,我也不會開心的!與其活得這麽窩囊,還不如戰死沙場!”
東若菲狠狠道,雖然是女流之輩,可是她的骨氣,卻不亞於須眉男子。
東仇無奈,便揮揮手,示意東若菲離開。
可是東若菲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封剛剛起草好的信函上,東若菲不客氣的拿起信函,看見了信函的內容。
原本東若菲就氣憤不已,在看見了這封信之後,更是怒不可遏。
“無恥!太無恥了!堂堂四水城的城民,居然活得如一條狗一樣!向著白虎門搖尾乞憐,隻是想要多活幾天!這種和平,實在是太羞恥了!我鄙視你,叔叔!你真的以為,白虎門會善罷甘休嗎?你以為葉虎不會對四水城下手嗎?”
盛怒之下,東若菲將東仇辛辛苦苦起草的信函撕成了碎片。
“若菲,你在幹什麽?”
東仇有些錯愕,可對方是自己的侄女,又是已故城主的親妹妹,東仇自然不能將東若菲怎麽樣。
“叔叔,我瞧不起你!城主府的任何人,我全都瞧不起!”
東若菲憤憤道,並離開了東仇的書房。
“這丫頭,哪裏知道人心險惡?”
東仇苦笑著自言自語,自己為了整個四水城,向白虎門卑躬屈膝,原本就不指望被人諒解。
侄女狠狠的諷刺自己,倒也情有可原,東仇並不會因此而怪罪東若菲。
隻是,那封自己寫好的信函,被東若菲毀了,那麽自己也隻能再起草一封,給白虎門送去。
浪費了不少的時間,希望白虎門不要責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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