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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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誌跟在井上彥的身後,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麽。
兩人在老大爺那裏吃過飯已經快深夜十二點了,不過井上彥堅持要在今晚行動,對忍者而言,夜晚反而是最好的偽裝。
離開玉家溝村不遠,井上彥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你在這等我一會,我有點內急。”井上彥道。
林清誌點頭,他現在還沉浸在對剛才所經曆的一切的思考中。
站在組織的角度,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殺掉一個普通的老人,而且還是一個華國老人,完全可以理解的行為。
可他們真的有資格剝奪老人的生命嗎?
雖身為本子國人,他骨子裏對華國人並沒有什麽好感,但老大爺所做的一切還是讓他覺得,或許以前自己的觀念是錯誤的。
他越想越矛盾,最後使勁搖了搖頭,打算不再去想。
回過神來,他才發現井上彥已經去了有好一會兒了。
“需要這麽久嗎?”林清誌喃喃自語道。
話音未落,他突然一臉震驚,緊接著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著老大爺家奔襲而去,身為忍者,最出色的無疑是身法速度,僅僅三分鍾後,他就出現在了老大爺家的院子外麵。
剛到院子外麵,他就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林清誌的瞳孔皺縮,趕忙推開門。
隻見之前還在和他們一起吃飯的老大爺此刻脖子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無力的倒在地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屋頂。
而在一旁,井上彥神色淡漠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老大爺,仿佛在看一塊木頭一般。
“你反應太慢了!”井上彥淡淡道。
“你不是答應我不動手嗎?”林清誌憤怒的盯著井上彥道。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井上彥,他一向敬重組織裏的一些前輩,包括井上彥在內,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井上彥竟然會言而無信。
“你很生氣?”井上彥眉頭一挑,平靜的看著林清誌。
林清誌深呼吸幾口氣,但還是無法平息內心的怒火。
“是因為他死了嗎?”井上彥指著躺在地上無神的屍體平靜問道。
林清誌緊緊盯著井上彥那張平靜的臉,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還是,你是因為我騙了你而生氣?”井上彥突然抓住了憤怒的林清誌,緊緊逼視著他。
林清誌看著井上彥,腦海中回蕩著他的問題。
隻是當他自己在心裏得出答案的時候,卻不敢直視井上彥。
井上彥見他眼神退縮,冷哼一聲鬆開了抓著他的手。
“收起你那顆偽善的心!”井上彥訓斥道。
他相信如果林清誌能夠成為魂級忍者,一定會感激自己今日的教導。
“受教了!”林清誌對井上彥恭敬行了一禮。
井上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應該感謝是他才讓你認清了這一切。”
對林清誌能這麽快認清這一切,他的心中還是很滿意的。
林清誌點頭,看著地上老大爺的屍體低聲道:“謝謝。”
“走吧。”井上彥淡淡道。
林清誌點頭,跟在了井上彥跟上,與之前相比,他的眼神中明顯多了不少決然。
趁著夜色,兩人悄悄摸進了清河村。
被附武魂且擁有大師級實力的武田一男都死在了這裏,兩人也不敢太大意。
若是有人在身邊,會發現兩人的腳步極輕,幾乎沒有任何腳步聲,這是對身體的控製幾乎達到極致後的表現。
到了村口,井上彥便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烏黑的羅盤。
這是專門用來搜索武魂的儀器,本子國與華國的修煉方向雖然屬於同根,卻衍生出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華國的修煉方式還是遵從根源,屬於修仙一脈。而本子國卻另辟蹊徑,找到了一個能迅速提高實力的方法,那就是將死去等同於華國先強者的魂保存下來,在加以秘法附身在還沒有達到魂級的忍者身上,便可以讓其擁有在後強者中幾乎無敵的實力
。這樣做也有極大的弊端,一旦接受了武魂,終生修為都無法再進步半分,而且在接受武魂的途中還很有可能因為武魂太過強大而爆體而亡。
即便這樣,在本子國也不是每一個上忍都擁有接受武魂附身的機會,畢竟能保存下來的武魂就那麽多。正因為如此,每一個被武魂附身的忍者死去,本子國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將武魂奪回來。
武田一男因為身份特殊,他身上的武魂就是其爺爺死後保存下來的,所以才能在中忍級別接受附身,現在,武田一男死了,井上彥便被派過來回收武魂。
將羅盤拿出來後,井上彥便開始為其注入靈氣。
隻有達到先境界的強者死後武魂才不會立即消散,一旦被特殊手法祭煉後,便如同怨鬼一般,永遠不會消散在地間了。
這些秘密井上彥自然清楚的很,隻是此刻,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羅盤。
組織曾示範過羅盤的用法,他也親手操作過,隻要在五公裏左右的範圍內,羅盤能非常精準的感知武魂的存在。
可現在,羅盤的指針一動不動,很明顯是這裏根本沒有武魂。
這不可能!
井上彥眼中盡是難以相信的神色,武魂本質為靈體,隻有擁有了神識的先強者才能感應得到,也隻有他們才可能有手段將遊離在地間的靈體滅殺,否則靈體將會存在很長很長的歲月。
這個村子裏有先強者?
想到這個可能,井上彥的臉上頓時露出驚駭之色。
先強者,那可是媲美魂級忍者的存在,他雖然被附了魂,在後武者中相當於無敵的存在,可在先強者麵前,他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很快,他就將這個荒唐的想法甩掉,華國的先強者不過雙手之數,那可是相當於戰略核武器一般的存在,怎麽可能出現在這樣一個村子裏,唯一的解釋就是武魂出現了某種不可預知的變化,畢竟這個
世界有太多太多無法解釋的事情。
“怎麽辦?”林清誌低聲問道。
半夜兩點,即使是過年,很多人也都睡下了,過了今晚,到了正月才是大家到處串的時間。
井上彥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到了清河村,就是為了將武魂帶回本子國,而現在,武魂沒了,自然是沒法回去交差了。
“找到那個叫張青山的問清楚。”井上彥冷冷道。
既然武田一男死在張青山手裏,那麽武魂的消失應該與他有關,雖組織上的意思是找到武魂後要不要為武田一男報仇視情況而定,可如果武魂是因為張青山才消失的,那就不要怪他無情了。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井上彥便準備開始行動。
這時,村口村長劉明生家的門突然打開,聽到聲音,兩人趕忙躲在陰影處。
華國人過年有開燈的習俗,雖然到了上忍級別,隱藏自己早已成了習慣,但井上彥多年的經驗還是告訴他心為上。
“這麽晚了你去哪兒啊!”屋子裏傳來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婦道人家管那麽多做什麽,我去找青山有點事情要商量。”劉明生不耐煩的完便關上了門,走出家,他打開手電筒,心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外人後才向著張青山家走去。
劉明生神色慌張,完全不像是平時沉穩的樣子。
他的眼中隱隱有畏懼之意,走起路來時不時向後看去,步伐也有些亂。
井上彥看了一眼林清誌,不需要多什麽,兩人已經利用燈光下的陰影跟在了劉明生的身後。
他之前還在猶豫怎麽樣才能找到張青山,而現在,居然有人在前麵帶路了。
劉明生拿著手電,步伐漸漸加快,他總覺得後麵有什麽人在跟著自己,再加上剛剛得知那件事,饒是他一個見多不怪的老人也覺得後怕不已。
路過王嬸家,家裏已經靜悄悄的,顯然是睡下了,劉明生歎息一聲。
這種事情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發生過了,以前出了大事,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報警,而現在,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則是去找張青山。
劉明生走到張青山家院子外麵,有些猶豫是不是該把張青山叫醒來,他家裏已經沒有了聲音,顯然是睡下了。
遲疑片刻,他還是輕輕敲了敲大門,畢竟這件事情太大了。
張青山突然睜開雙眼,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他這麽晚來做什麽?”
開了識海後,他便能夠清晰的感知到百米內任何事物的變化,當然,這是他主動使用神識的情況下。
當然,睡覺的時候他就沒必要開啟神識了,他隻是在自家院子四周留下了一縷神識印記,一旦有任何響動,他也可以立刻反應過來,畢竟他現在的仇家可不少。
郭盛雖然給了警告,可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私底下搞動作。
劉明生走到院子外的時候,張青山就已經感應到了他的存在。
從床上爬起來,才發現四女完全不顧形象的擠在一張床上,都隻脫了外套,完全分不清這是誰的胳膊那又是誰的腿,就像常年待在賭場裏的賭徒一樣,難得過年,張青山自然不會介意這點事。
他心翼翼的從床上爬起來,以他現在對身體的控製能力,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直到走下床,離開房間,他才輕輕鬆了口氣,還好並沒有吵醒她們任何一人。
見劉明生要敲門,他大步走了過去,在他敲門之前把院子的大門輕輕打開。
劉明生正準備敲門,見大門突然被打開不禁嚇了一跳。
“什麽事?”張青山皺眉問道。
昨晚伺候四人打麻將端茶遞水到快十二點才睡的,現在才睡了兩個時被人吵醒,他自然不會開心。
劉明生拿著手電,將光照了過來,看到張青山的樣子,瞪大眼睛問道:“你是青山吧?”
他的語氣有些不確定,畢竟眼前這個人雖然長的和張青山有七八分相似,可看起來完全是個女人。
“一言難盡,有什麽話你吧。”張青山無奈道。
劉明生點頭,對於女裝之類的他也從電視上接觸過,雖然覺得驚訝,但與那件事相比,根本不算什麽。
他正了正色,看著張青山心翼翼道:“玉家溝死人了。”
擔心張青山誤解,他又趕忙補充道:“是被人割喉死的,就那個當了一輩子光棍的羅老漢。”張青山原本以為是哪位老人壽終了,沒當回事,可當劉明生下一句出來,他的臉色就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