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全敗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小半刻鍾過去。因為時間尚短,不論是烏桓的騎兵,亦或是袁尚麾下的人,都沒有流露出疲態。
蘇仆延很是輕鬆,好整以暇的看著。
他內心,嗤笑不已。
比拚站立,這算什麽比拚?更何況,他麾下的二十個人中,但凡有任何一個人,擊潰袁尚麾下的士兵,這一次的比拚他就贏了。
蘇仆延覺得這一次必勝,心中歡喜,忍不住嘲諷道:“先前在城門口,本單於的人挑戰,的確是輸了。莫非世子心中過意不去,如今來補償本單於嗎?”
說到最後,蘇仆延又忍不住發笑。
那神情,很是得意。
袁尚聽出蘇仆延話語中的自信,以及話語中的嘲諷。
那是嘲諷他是自作聰明。
袁尚暗道等會兒你哭都來不及,還笑?不過他一向不吃虧,反擊道:“蘇仆延,時間還很長。你現在就唱高調,一副必勝的模樣,卻是忘記了在城門口,怎麽被打臉的了嗎?”
蘇仆延麵色微變。
袁尚是專挑他的傷痛處戳,實在可恨。
蘇仆延冷笑道:“袁尚,看著吧。你的人太多,隻要你有一個人落敗,數萬人的努力就會白費。我隻有二十個人,隻要有一個人贏了,即使其餘的所有人都輸了,那也無妨。”
袁尚自信道:“蘇仆延,讓格勒剌準備好。他的另一條臂膀,我收了。”
格勒剌一臉憤怒。
他聽到袁尚的話,就恨不得弄死袁尚。
蘇仆延哼了聲,不再說話,他靜靜看著。又過了好一會兒,袁尚的數萬大軍,一個個士兵整整齊齊的站立,所有人昂首挺胸,含胸拔背,姿勢標準如雕塑,一動不動。
反倒是蘇仆延的二十個士兵,在太陽的暴曬下,額頭上開始有豆大的汗珠不斷冒出來,甚至許多人已經無法堅持先前的動作,都有些鬆散。
這一鬆散,就有人上前提醒。以至於,挑選出來的二十個人,又繃緊雙腿,昂著頭挺著胸,咬著牙堅持。
蘇仆延並非庸人,他仔細打量時,漸漸發現不對勁。袁尚的幾個將領,尤其是黃忠這樣的老將,自始至終,無比自信,一副期待神情。
另外,袁尚的這數萬大軍站立,所有人動作整齊劃一,眼神堅毅,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自沒有任何的變化。
蘇仆延的人,卻是要動彈。甚至,有人不時的抬手撓癢,這動作屬於違規,好在不曾挪動腳,倒也沒有被判定失敗。
雙方的差距,卻已經顯現。
蘇仆延的內心,生出一絲不妙的預感。
不過蘇仆延仍是給自己鼓勁兒,他二十個人中,隻要有一個人贏了,袁尚都會落敗。所以蘇仆延即便內心有不好的預感,卻還是打起精神。
又是小半刻鍾過去,蘇仆延麾下的人,已經有撐不住的,一個士兵挪動了腳。
然後被判定失敗,直接被拎出來。
原本先前抬手撓癢,袁尚都視而不見,沒有去計較。有人腳都鬆開,不再保持站立的姿勢,自然判定失敗。
蘇仆延看著被拎出來的士兵,黑著臉,很不高興。
“撐不住了。”
又有一個烏桓騎兵開口說話,然後挪動了腳,便再度宣告失敗。
“我也快撐不住,腿都在顫抖,太難受了。”
“我雙腿繃直,身體都感覺搖搖晃晃的。平日裏隨意站著,倒也不覺得,可現在一直維持不動,撐不住了。單於,我真的撐不住了。”
……
一個又一個人站出來。
所有失敗站出來的人,都是雙腿顫抖,甚至走動時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這樣站著不動,且動輒挺胸拔背的姿勢,太難受。
蘇仆延的臉,更是黑如鍋底,內心無比的憤怒。
一群廢物。
一個個平日裏桀驁不馴,如今,卻是盡皆落敗。
太讓蘇仆延丟臉。
蘇仆延的臉上神情很尷尬,但還有剩下的倔強。因為他麾下的二十個人,還有五個人在死死的堅持,他還有希望。
袁尚看到這一幕,笑道:“蘇仆延,還記得你先前的話嗎?你自信滿滿。隻是如今,你的人隻剩下五個,你覺得還能取勝嗎?要不要,直接把格勒剌的手臂砍了?”
蘇仆延一聽,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袁尚是故意為之。
就是要挑釁。
蘇仆延沉聲道:“袁尚,我的人還在堅持,還有機會。這一次,你即便占先,可是我的人,一向是精銳,他們……”
撲通!!
忽然,沉悶聲音傳出。
一名烏桓騎兵雙腿一顫,再也撐不住,一屁股就癱倒在地上。
又是一人失敗。
蘇仆延看到後,臉上倔強的神情僵住,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他握緊拳頭,甚至眼中都漸漸有了一絲的血絲。
這一次,必須取勝。
“你們是我烏桓部落中,最剽悍最驍勇的兒郎。如果連你們,都落敗,何談其他?如果連你們,都是落敗,我烏桓顏麵何在?”
“給本單於堅持住,誰能堅持到取勝,本單於讓他作一部之主。”
“如果輸了,重罰。”
蘇仆延見機不妙,便高聲下令。一方麵給所有人鼓勁兒,另一方麵卻是要重罰。僅剩下的四個人,聽到蘇仆延的話,一個個更是倍感壓力。
他們一開始,都認為輕鬆愜意,不會太難。可是沒想到,站著不動會如此的艱難。他們一個個如今,已然麵頰漲紅,腿腿肚子顫抖,腰都快崩斷一般,仿佛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
甚至,他們都有了眩暈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長的時間。這時候的每一點時間,對蘇仆延的人來說,都是度日如年。
因為蘇仆延的話,僅剩下的四個人,還在咬著牙堅持。
袁尚掃了眼,又說道:“蘇仆延,何苦要負隅頑抗呢?明知落敗,就幹脆認慫,不丟人。你這樣強行下令,何苦呢?”
蘇仆延哼了聲,高聲道:“袁尚,我的人不會輸。”
撲通!
又一個烏桓士兵,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再也堅持不住。
袁尚笑容綻放,道:“蘇仆延,這是你的不會輸?”
蘇仆延黑著臉道:“即便如此,我還有三個人,還能夠堅持。”
撲通!
又一聲倒地聲傳出。
僅剩下的三個烏桓兵,又倒下一個。
袁尚聳了聳肩,打趣道:“蘇仆延,如今你隻有兩個人。估摸著,很快也會撐不住。現在,可以讓格勒剌先做好心理準備,他的手臂,本公子收了。”
蘇仆延神色倔強,那粗獷黝黑的麵龐上,透露出不服輸的神情,甚至還有一絲的歇斯底裏,厲聲道:“隻要我的人中,有一個人堅持到底,我就贏了。”
撲通!撲通!
兩聲倒地聲傳出。
兩個烏桓兵,相繼倒在了地上。
二十個烏桓兵,全部團滅,這一刻蘇仆延隻覺得周遭都黑了下來。
仿佛全世界,都和他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