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夢醒
逃,何其簡單。
駱蟬側眸望著她身邊的蕭墨翎,唇角渲染出一抹柔柔的笑意,隻是她想要成全身邊這個人,等著他真正放下這裏的一切兌現那個帶她走的承諾。
“你跟在翎身邊的時間最久吧?”所以他才會一心為著蕭墨翎,所以就算幫他逃走也沒問題。
駱蟬的話平靜的像一碗水,卻在劍詩心底激起千層浪。是啊他在王爺身邊的時間最長又怎麽會不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如果他清醒過一定不會棄大局而不顧,懊悔的捶了捶頭,劍詩沉聲道,“是劍詩一時糊塗了,王妃您說怎麽做,劍詩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抹慘淡嗜血的笑意溢在唇邊,駱蟬輕聲道,“把這裏的人都殺掉。”
十幾條人命,都在毫無掙紮和痛苦的情況下赴了黃泉會,密牢裏彌散著濃濃的血腥味,在這濃重的血腥味裏還夾雜著一股不仔細辨認根本就發掘不了的異香,那股接近血腥味的異香被風一吹便散了,散的毫無蹤跡可尋.……
等到韋晴聞聽了這件事情趕到,密牢的時候,駱蟬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裏就隻剩下一片狼藉的屍體和昏迷不醒的蕭墨翎、尹厚,還有一件讓她在意卻又不解的事情是在那十幾具屍體裏麵竟獨獨少了駱玉乾和芙妃。根據她的情報駱蟬與駱玉乾的關係應該很差,差到幾乎沒有父女之情這一說才對,為什麽駱蟬逃走帶的不是蕭墨翎而是他們呢?三個大活人要逃出翎厥王府並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又是誰在背後幫她的呢?難道王府裏又內鬼,那樣的話隻有可能是蕭墨翎的舊部。
接下來的幾日銀月城全城戒嚴,開始了對駱蟬的大搜捕,可惜終是一無所獲,而昏厥的的蕭墨翎整整睡了七日才蘇醒,這時候天厥和天虞已經陳兵邊疆,連發掘到不利氣息的天仇也開始悄然做起了應戰的準備。
蕭墨翎醒來的第二日,天氣一直陰測測的看不到一絲陽光,像一張虛弱的病人的臉……
梓苑外或明或暗的把守著不少侍衛,襲香垂著頭的端著一碗湯藥,步履急促的走進了梓苑。內寢的大床上蕭墨翎麵色蒼白的靠坐在床邊,聽到襲香在隔間處低低喚他王爺,空洞的瞳孔忽然劃過一絲暗芒,靈巧的翻身下床,徑直奔到襲香麵前接過那碗湯藥。
“王爺去吧,外麵那些人奴婢自會應付。”
蕭墨翎怔怔的垂眸盯著手中的湯藥,看不清眼中的神色,半晌端著藥碗的手緊了緊,折身朝著那柄幽沉的玉如意走去,那裏是通往地牢的路。
一路走來他可以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沉重而雀躍,矛盾的讓他緊蹙的眉峰始終沒有鬆開過。石門抬起,地牢內微涼的氣息撲麵而來,不禁讓他的眉尖蹙的更緊了,空蕩蕩的地牢內那具水晶棺還安置在原地,光景卻不似從前。
他暗暗吸了一口氣,繞過水晶棺才終於見到了那個魂牽夢繞、日思夜想的人。蒼白的幾近透明的臉色,長長的睫羽在熟睡的她眼瞼處投下一道濃密的陰影,原本紅潤的薄唇微微幹燥的起了一層皮,她靜靜的睡在幾層厚厚的錦被之上,身邊隻擺了幾個鏤空的暖手爐和一把鋒利的匕首。
沒錯,地牢之中的女子就是駱蟬,其實她那一日並沒有離開翎厥王府,相反的她救治了蕭墨翎就一直呆在地牢之中,有時候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韋晴一定想不到她帶著駱玉乾他們二人還能繼續留在王府。
輕輕的放下藥碗,他席地做到她身邊,心裏一遍遍呼喊著駱蟬的名字,喉嚨卻幹澀的吐不出一個字,戀愛的抬手拂過她的鼻尖,卻驚醒了身邊的人。
警惕的駱蟬發掘身邊的人是蕭墨翎柔柔的溢出一絲暖笑,聲音略略有些虛弱道,“你醒了。”
這句話本該是蕭墨翎問她的,沒想到竟讓她搶了先,一語雙關,他睡了七日人終於醒了,被緣絲蠱控製這些日子他終於醒了,就像做了一場虛空大夢,雖然這夢的最後是一片空白。
他眼神閃了閃,忽然長舒一口氣,俯身麵對著駱蟬,額頭輕輕貼著她的磨蹭著,聲音帶著眷戀和感激的沙啞,“本王回來了,隻是好想你。”
駱蟬輕快的笑聲傳入耳廓,暖暖癢癢的,她抽出一隻手抓住蕭墨翎撐在身側的手腕,搭脈細細一診,唇邊的笑意更盛,眉眼彎彎的笑道,“看來是真的回來了呢。”
果然子皓的法子是對的,她這一次兵行險招也沒有選錯。
正高興著,陡然胸前一涼,讓駱蟬不覺打了個寒顫,整個人愣怔的看著蕭墨翎的動作。他竟然直接解開了自己的裙帶,那隻手還在繼續和她的外衫奮鬥,反射性的扼住蕭墨翎那隻胡作非為的大掌,她蹙眉不悅道,“你做什麽,身子才剛剛好你胡亂.……”
話才說到一半,上衣已經被蕭墨翎猛地拉下,冰涼的氣息貼著肌膚一竄而起,激起一層細密的小疹子,她雪白的胸脯上裹著一層白布,胸口處隱隱還能看到幹涸的血跡。
蕭墨翎的纖長手指微微顫抖的撫上她的胸口,讓她略略透明的肌膚下迅速的染上一層紅暈。尹家秘術的使用方法“心血藏,經脈易”,救人之時所用的便是凝聚的精華之血——心血,雖然對取血之人是一件極為痛苦和損傷身體的事情,但是卻有著回天的奇效。
“你都知道了?”她極力的想去忽略他冰涼的指尖帶了的戰粟,咬著唇輕輕歎道。
緊接著唇上一暖,身上的人就吻了下來,他隻是執拗的一遍遍的舔舐著她幹裂的唇邊,直到她好看的櫻唇又變成了紅潤的模樣,蕭墨翎才握著拳隱忍的停了下來,轉而咬了咬她的耳珠笑道,“恩,不然小蟬以為本王要做什麽,還是小蟬希望本王能做些什麽?”
這人!駱蟬臉頰越發紅了一下,歪著腦袋嘟囔道,“看來你是好了,盡知道戲耍我。”
蕭墨翎低低的在她耳邊笑了起來,“小蟬陰陽怪氣的是在說本王壞話?”
“我是說我該喝藥了!”駱蟬推了推身上的蕭墨翎,撐著身子坐起來,整理好衣服開始對付他端來的那碗湯藥。
坐在一邊的蕭墨翎斂去眸底的調笑,溫柔而堅決的望著駱蟬的側臉,知道隻有自己夠強大才能保護的了身邊的這個女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被她守護著。
“對了!”喝完藥的駱蟬忽然想到了什麽,開始在身下的被褥中摸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