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那我妹妹怎麽辦?”
“我哥在,你還不放心嗎?”
易久樂與明澈低聲說了一番後,明澈的脾氣終於收斂了些,將火氣壓了下去“行行行,你放手吧,我先放過他!”
易久樂得了明澈這句話,才放心的鬆開了死死勒在明澈腰間的雙手,末了還不忘又叮囑一句別衝動,讓他交給易淩河解決。
“行了,鬧夠沒有!你們當我這正陽大殿是市集菜場,想怎樣便怎樣嗎?!!”
身著玄黃色四爪蟒袍的易淩河站在大殿正中的台階上,薄唇微抿,一雙烏黑的眸正一轉不轉地向下掃來,傲氣淩人。
“洛九天所做之事皆非你們所看到那般,但事關重大且涉及我皇室秘密,不可對外人言。若有人還想知道,可以!隻管來內宮找我和皇上問!!”
易淩河一句話說的是擲地有聲,將話擺明了放在這兒就是洛九天做的事皆有苦衷,而且還關係到我皇室不可對外言說的秘密。不想死的就閉嘴,想死的隻管私下來找我和皇上問。
太子殿下的這句話一出,大殿上靜的連根針掉地上也能聽見。明澈等人見了很是滿意,看你們誰不怕死的還敢多言。
其他人是萬萬不敢了,但還真的是有不怕死的。
“太子殿下這般說,就是要包庇這惡人了?”
花古一副怒容直視著易淩河,易淩河則是一副傲氣淩人的模樣昂著首與花古對視著,兩人之間硝煙彌漫。
“好啊,好啊!!亂臣賊子當道,忠臣肺腑之言棄如敝履,當真是天要亡我易國啊!”
花古臉上痛心疾首的神情再配合著仰天長歎,叫在場的眾人看了無不在心中感歎了一句真是位感天動地,忠君愛國的好賢臣。
當然,除了洛九天、易淩河、幾人之外。
洛九天與易淩河二人臉上麵無表情,一副我看你演戲的模樣。而沈行之則不停的和易久樂小聲耳語著,嘲諷這花古表麵上一副為了易國著想的模樣,其實還不是為了花苓的私仇。
明澈則是往旁吐了口口水,直接說了一堆“呸,裝什麽忠君愛國。不就是非得把你那女兒死掉的仇往別人身上安了,讓你內心好過點。當初是誰極力讚成公主和親的,怎得公主能為易國犧牲遠嫁,你女兒就不能陪嫁不能犧牲了?”
“你……你你……”花古被明澈噎的隻能抖著手,話也說不出來。
“你要真是存了愛國之心,你倒是學學那些忠烈臣子死諫呀,別動嘴皮子!”
明澈說完還不忘添了把火,看樣子是不把這個花古氣死不罷休了。
“好,好好!”花古被明澈氣得麵色鐵青,口中連說了三個好字。
“今日,老臣就以死明誌!!望奸人得以伏法!”
花古怒發衝冠大聲吼了這一句,然後將手中的拐杖一扔,瘸著腿快速朝著大殿一側的柱子撞了過去。
“嘭!”一聲悶響過後,花古已經滿頭是血的躺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斷了氣。
…………
朝堂之上,一時靜默無聲。一是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二是大家都沒有想到這花古竟然如此極端,真的血濺正陽大殿。
易淩河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早已凝了一層寒霜。
這花古心裏也清楚,易淩河鐵了心要護著洛九天,自己現在是奈何她不得。倒不如來個以死明誌博得個好名聲還能坐實了洛九天又逼死賢臣的罪。
而且這還隻是前菜,那花古還留了一個後招,等著他死後將洛九天推入死路。
“來人!花大人上朝時因腿腿疾發作走路不穩,從大殿外的台階上摔了下去當場斃命,將他送回去厚葬!”
易淩河招了招手,喚進來幾名侍衛。淡定從容的說完了話後,又坐回了龍椅上,麵無表情的宣布了退朝。
這上個朝頗不平靜,鬧出了人命。易淩河等人原以為花古一死,事便了結。誰知,事情竟然朝著不可收拾的局麵而去。
傍晚天剛黑下,洛九天的府上便來了幾名身著帶帽披風的男子。
“這花古真是死了也不讓人安寧啊!”
明澈將身上的披風脫下往旁邊隨手一扔,癱坐在椅子上抱怨不已。
來的正是易淩河、沈行之與明澈三人。他們為何要選在天色暗下之時前來,還要戴著帽子呢?這可都是拜花古所賜!
原來這花古在死之前留了一手,將他羅列出的所謂洛九天的罪狀找人拓印了無數份。待他一死後,便由他的親信在易國四處散發,不消半日就弄的人盡皆知。
那些百姓本就不知內情,加之也確有人親眼見過洛九天做的這些事不知皆是表麵虛妄。加上
又經花古這麽一煽風點火,頓時民聲四起全都對洛九天恨之入骨,要求易淩河處死她以正效尤。
更有甚者,白日裏聚在了洛府門口喊打喊殺的要洛九天出來受死。
所以易淩河他們知道後,隻能在這夜色的掩飾下偷偷摸摸的來到了洛九天這裏商討對策。
“如今可怎麽辦是好?夙沙辭兩年前那一鬧,我們可是休養生息了兩年才緩過氣來,現在又弄的民怨四起的。”
一向沉穩的沈行之說出這話可見是急的不得了了,好不容易現在要看著國力又恢複到鼎盛時期了,又出幺蛾子。
誰都知道民如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現在搞這麽一出真的讓人頭大。
鎮國公與裕安皇如今身體又都大不如前了,都雙雙放權將事情交由他們這些年輕人處置,可不能將這安穩的局麵又斷送了。
“怎麽辦,怎麽辦?易淩河你快想想辦法啊?”沈行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急的走來走去,不停扇著手中的扇子。
“沈行之,你能別走來走去的嘛?我看著心煩!還有你那扇子也給我收一收!”
明澈坐在椅子不耐煩的衝沈行之喊了一句。
“嘿,衝我發什麽火?我們不都是一樣擔心九天才來的嘛。”
沈行之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他心裏也知道如今又要穩民心平民怨還要保洛九天相安無事確實難。所以,明澈心煩發脾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聽著幾人的對話洛九天隻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她現在確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心亂如麻。
“淩河,你倒是說說話呀,我妹妹怎麽辦?”
聽了明澈的問話,洛九天也轉頭看向從進來起就一言未發的易淩河。
“置之死地,而後生。”八個字徐徐從易淩河的口中淡然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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