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秋寒嶼安排了船工將自己置辦的貨物送下船,又去黑屋把簫白放出來,最後才去叫蘊尉起床、下船。
船上的日子本就無聊,吃了睡睡了吃,本已沒有什麽日夜之,加上這幾找到了心儀的玩意兒,蘊尉玩兒的有些忘情,導致連下船的時間都忘了。
秋寒嶼見蘊尉一臉迷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索性將人帶到縣城找了客棧安頓。
蘊尉這一覺睡到傍晚,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的擺設都很陌生,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恰好此時秋寒嶼推門進來,“醒來了?洗把臉,吃點東西吧。”
乖乖地洗了臉,漱了口,蘊尉坐在桌邊等著秋寒嶼盛飯,“秋哥,這是哪兒?我們不是要回家麽?”
“這是縣城的客棧,帶回來的貨物要賣掉,還有,咱們成親要準備東西,總是上山下山不方便,索性都置辦好了咱們再回去。”秋寒嶼將飯遞給蘊尉。
蘊尉想想自己的身板,再想想上山下山的路,覺得如果是自己,每除了上山下山正經事兒一件也辦不了。“嗯,也對,不過秋哥,咱們到時候成親要在哪裏辦呢?你娘那邊……”
道秋婦人方氏,秋寒嶼的臉就冷了下來,“不必理會她,咱們在山上成親就好。”
蘊尉知道秋寒嶼對方氏的不喜,也就沒再多,他們成親要請的人差不多都在山上了,最多他這邊再加一個學正大人。
秋寒嶼和蘊尉不想把事兒鬧大,隻想低低調調,安安穩穩地成親,偏偏有人不想如他們的意。
兩人吃了飯,叫二送來熱水準備沐浴。船上的淡水和柴、炭都是有限的,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這麽奢侈的願望還是算了吧。
蘊尉在熱水裏泡了半個時辰,感覺骨頭都酥了才出來。“秋哥,趁著水熱趕緊來泡泡,可舒服了,再慢水涼了就沒那麽爽了。”
“嗯。”秋寒嶼先拿布巾幫蘊尉擦了擦頭發,才準備到屏風後麵去洗澡。他剛解開脖頸下第一顆扣子就聽見有人拍門。
拍門的動作很豪放,不像是客棧裏的二。秋寒嶼從屏風後麵出來,蘊尉衝他擺手,示意他去洗澡,自己來應付,“誰呀,這麽晚了,著火了還是怎地,這麽拍門,拍爛了你賠呀?”
門外的人沒有立刻回答蘊尉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才問:“秋寒嶼秋三少爺是住在這裏麽?”
秋寒嶼聽到來人找他便又從屏風後麵出來,蘊尉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你誰啊?”蘊尉將門打開一條縫,讓門外的人可以看見自己的臉,卻看不到屋裏的情況。
“我是秋府的管事兒,奉夫人之命來請三少爺回府。”管事兒微微揚起下巴,一臉倨傲的樣子。
蘊尉被氣笑了,賞了來人倆字,“有病!”然後啪一聲摔上了門。
來人沒想到會被這樣子對待,他可是大夫人掌家之後新崛起的紅人,府裏除了大夫人誰不看他的臉色?這人竟敢這樣對他!
管事兒不服氣,揚手再拍門,一邊拍門,一邊嘴裏還有些不幹淨。蘊尉火了,“你再拍試試!你一個賤籍的奴才還敢給我一個秀才臉色看!你行,你繼續,最好大點聲,明我去衙門告狀,這客棧裏的所有人都是證人!”
管事兒似乎被蘊尉鎮住了,頓了一會兒之後,蘊尉聽見了人走遠的腳步聲。
蘊尉隔著屏風問,“秋哥,你不生氣吧?我把他攆走了。”
屏風另一邊響起一陣撩水的聲音,然後才是秋寒嶼略顯清冷的聲音,“攆的好。”
蘊尉放心了。對待秋府的事兒上,他總是很心,秋哥再不喜歡秋府都好,但他對待秋府的人、事兒不能太隨意,畢竟他姓蘊不姓秋,一筆寫不出兩個秋,對比秋府,他始終是個外人。
蘊尉一陣出神,等他回神,秋寒嶼已經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了。“秋,秋哥,你怎麽不把身上的水擦幹?晚上還是有點涼的,著涼就不好了……”
秋寒嶼仿佛沒聽見蘊尉的話,向前一步,幾乎貼在蘊尉身上。“你不是喜歡麽?”
喜歡什麽?蘊尉的腦袋有點遲鈍,後知後覺地想起曾經他看秋哥出浴的樣子看呆過。秋哥這樣子出來,難道是為了□□他?
蘊尉呆呆地看著秋寒嶼,秋寒嶼忍不住將人摟進懷裏,低頭覆上他惦念許久的雙唇。
唇舌的交纏越來越火辣,僅僅是唇舌的碰觸已經不能滿足兩人對彼茨渴望,親吻不歇,手也加入進來,他們迫切的想要更多的碰觸對方。
秋寒嶼環在蘊尉背上的手忽然發力,將蘊尉抱了起來送到床榻上,然後以己身覆蓋,然後是更激烈的親吻,愛||撫……
感官極致的興奮之後,蘊尉光||裸著躺在秋寒嶼的懷中,他的背依靠著秋寒嶼的胸膛。他們並沒有跨越最後一步,所以餘韻之後蘊尉還有精力跟秋寒嶼聊。
“秋哥,那個管事兒來的事兒……”蘊尉問得有些心翼翼。
秋寒嶼親親蘊尉的後頸,“尉,於我,你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人或事,包括我娘,包括秋府,皆可舍棄,唯有你不能。不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生氣,更何況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所以,不必在秋府的事情上謹慎微,做你自己就好。”
蘊尉對秋寒嶼的回答還算滿意,“那我就決定啦,明我跟你回去秋府看看,他們又整什麽幺蛾子,你,我大伯那一家子剛消停了,你家這邊又冒出來了,哼,到時候你不許嫌我話不好聽,整治他們!”
“不會,尉隨意就好。”秋寒嶼將臉孔埋在蘊尉的頸窩,“尉會不會覺得我太涼薄?”
“秋哥為什麽這麽問?”蘊尉在秋寒嶼懷中翻個身,“你對米寶兒和豆寶兒很好,是個好叔叔。對我爹娘也很好,我知道你對他們好不僅僅是因為我,也因為他們對你好,對不對?”
“嗯,叔兒和嬸子人很好。”秋寒嶼沒有否認。
“是吧?對你好的人,你都會盡力對他們好,從這些方麵來看你並不是個心性涼薄的人,你隻是恩怨分明而已。雖然你沒有仔細跟我過,不過我猜,他們一定做過什麽特別傷害你的事情吧?聖人都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所以,秋哥,不要如此耿耿於懷。”
蘊尉等了一會兒,秋寒嶼沒有任何表示,蘊尉無奈地,“好吧,我實話吧,我也是這樣的人,你對我好,我就加倍對你好,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秋哥對自己都如此介意,那會不會也很討厭我呢?”
秋寒嶼抱緊蘊尉,“不,尉這樣很好,我喜歡。”
蘊尉回手抱緊秋寒嶼,“秋哥這樣也很好,我也喜歡。”
兩人溫情地相擁相依偎,不過應了那句“溫情不過三分鍾”的詛咒,倆人抱了一會,蘊尉忽然坐了起來,“剛才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我再去衝個澡。”
“那些水涼了,讓二再送些熱水。”秋寒嶼也隻好跟著起來。他知道蘊尉是能湊合就湊合,絕對不會叫二的。
果然,蘊尉試了試秋寒嶼剩下的水,“還溫著,不用叫了!”秋寒嶼哪裏會縱容他,拉著他等二重新送來熱水,重新洗過澡,已經是亥時末了。
一夜無話,第二一早,秋寒嶼先去處理了貨物的事兒,回來之後與剛剛起床的蘊尉吃早餐,兩人正吃著,昨拍門的管事兒又來到客棧,一進門就看到角落裏坐著的蘊尉和秋寒嶼。
誰讓這倆饒樣貌都在標準線之上很多,而且,這個時辰在吃飯的人真心不多,讓管事兒想裝作看不到都難。
管事兒上前,“三少爺,夫人讓你立刻回家。”
蘊尉瞟都沒瞟管事兒一眼,給秋寒嶼加了一個籠包,“趕緊吃,我聽見狗叫了,待會兒別落上狗毛。”
“嗯,你也快吃,多吃點。”秋寒嶼給蘊尉夾了一個包子,還剝了雞蛋放在他的粥碗裏。然後兩人埋頭開吃,仿佛站在一旁的管事兒不存在一樣。
管事兒臉色憋得通紅,“三少爺……”
他一開口,蘊尉就拿起一個雞蛋在桌子上磕磕,把管事兒的話都給磕了回去。
管事兒的臉色更紅,等了一會兒見蘊尉把雞蛋剝完了,放進秋寒嶼的碗裏,桌上再沒有雞蛋了,他才快速,“三少爺,夫人讓你立刻回家!”
吃飯的倆人依舊當他不存在,蘊尉吃口鹹菜,喝口稀飯,“秋哥,你怎麽總是有那麽些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呀,還真拿自己當盤菜呀!”
秋寒嶼夾了一筷子梅菜筍絲均勻地灑在蘊尉的粥碗裏,“專心吃飯,這是你愛吃的,多吃點。”
“哦。”蘊尉很聽話地乖乖地喝粥,不再話,乖順地一比那個啥。秋哥這態度擺明是不想搭理來的這人,他當然要乖乖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