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秋寒嶼突然感到一陣不安,“聽你們這裏有個客人落水了,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那個落水的客人姓什麽?”著,秋寒嶼又給雲一把銅板。
雲看看銅板,猶豫了一會兒,“行,我給你問問,要是問不出來,這錢我是不會給你的。”
雲這次去的時間久了一些,秋寒嶼越等越心急。不知道又等了多久,雲急火火地跑出來,拉著秋寒嶼往裏跑,一邊跑一邊對牽馬的廝喊,“王二,給客人照顧好馬!”
見雲這樣子,秋寒嶼心裏“咯噔”一下,落水的人果然是尉!如果不是需要雲帶路,秋寒嶼此時早就甩了人自己用輕功過去了。
到了翠芝的門外,雲實在跑不動了,指了指道,“就在那兒,落水的是蘊公子,大夫已經進去了……”
雲的話還沒完,眼前已經沒有了秋寒嶼的影子。秋寒嶼突然出現讓在外的待命的廝侍女呆了一瞬間,然後立刻上前驅趕。可他們哪裏是秋寒嶼的對手?
秋寒嶼幾個閃身,避開擋過來的廝,推門入內。
聽見有人進來,屋裏的人都反射性抬頭,二公子更是直接嗬斥道:“還有沒有規矩了?不是了讓你們都在門外等著麽!”
隻有蘊尉透過圍著他的饒縫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立刻叫出來,“秋哥!秋哥,他們欺負我!”
聞言,秋寒嶼散發出來的寒氣讓屋子裏的人齊齊打了個哆嗦。“怎麽回事?”
“蘊公子,這是個誤會,這個……”管事兒立刻開口,可是他不是回答秋寒嶼的話,而是向著蘊尉解釋。
“我不聽,別跟我,你要解釋就跟我秋哥吧!”蘊尉傲嬌地一偏頭,看也不看管事兒一眼。有秋哥在,他才不想搭理這些人話。
秋寒嶼大長腿一抬,就到了幾個人身邊,抬手一撥就把圍觀的二公子和友人撥弄到一邊,自己站到了蘊尉身邊,彎腰摸摸蘊尉的額頭、臉頰,好燙!
“怎麽會掉到水裏?誰推的?”秋寒嶼這話對著蘊尉的,輕柔地像在哄孩子,可是話後麵的意思卻是,誰敢動他的尉,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蘊尉一頭紮在秋寒嶼的肚子上,甕聲甕氣地:“秋哥,我冷,頭暈,不舒服!”
聞言,秋寒嶼心疼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大夫正在把脈,他早就把人抱走了。不過這樣也不妨礙他抱人。他一手攬住蘊尉的背,一手繞過蘊尉的腿彎,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就坐到了蘊尉坐著的椅子上,而蘊尉坐到了他身上。
“秋,秋哥!”蘊尉不自在的挪挪身體。他不該向著秋哥撒嬌的,秋哥怎麽能當著這麽多人抱著他?
“別動,大夫把脈呢!”秋寒嶼抱緊蘊尉,“我抱著你就不冷了,頭暈的話就靠在我身上睡一會兒。”
蘊尉大概是真的不舒服,也沒掙紮太久就靠在秋寒嶼的胸口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他這副嬌弱柔順的樣子讓二公子心裏像是長了野草一樣,難受的不行,恨不得對秋寒嶼怒喊:“放開這個秀才,我來!”
不提二公子是多麽的心癢難耐,友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管事兒忐忑不安不知道怎麽打發這個煞神。老大夫一隻手碾著自己的羊角胡,一手診脈,診完了左手換右手,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才慢慢收回手,皺著眉思索什麽。
“大夫,怎麽樣?”秋寒嶼問。
大夫斟酌了半才找到合適的詞兒,“受了涼,感染了風寒,本來不是什麽大毛病。”
“本來?這麽現在變成大毛病了?”秋寒嶼敏銳的抓住了大夫話中的關鍵詞。
大夫點點頭,“我不知道這個哥之前得了什麽病,身子損贍厲害,雖然看得出調養了一段日子了,可是底子毀了,再用心調養也沒法子回到從前。如今在冰水裏泡泡,換了你,可能連風寒都不會得,可對於這個哥來,可能會要了命。”
“什麽?!”如果不是懷裏抱著蘊尉,秋寒嶼一定會跳起來。就連旁邊圍觀的三個人也覺得事情大條了。
“大夫,您一定要治好蘊公子,不管什麽藥,隻要管用,你隻管給蘊公子用,所有費用由我水榭承擔!”管事兒率先表態,人是在他地界上出事兒的,卻絕不能死在他的地界上,不然以後這買賣甭想做了。
二公子也趕忙,“對對對,大夫,你看看要什麽藥,要是沒有隻管跟我,我來弄!”絕不能讓蘊秀才出事兒,如果被他哥知道蘊秀才出事兒是因為他搞了蘊秀才的堂哥,他哥一定會給他好看的!
秋寒嶼抬起頭,凶狠地瞪著二公子和管事兒,連二公子的友人也沒漏看。此時尉最重要,等尉好了,他一定慢慢跟這些人算賬!
“我盡力吧!”大夫歎口氣,“我先給他寫張治風寒的方子,先把風寒治好了再想辦法調養身子吧,不然就這麽燒著也燒壞了。”大夫抬筆刷刷寫好方子,遞給秋寒嶼。
秋寒嶼並不通藥理,也隻能大略看看都是常見的治療風寒的藥物,便點點頭。管事兒立刻拿了方子派人去抓藥。
“你也別閑著,兌點涼水,給他冷敷一下,降降溫。喝了藥也不會立刻退熱,這麽燒著別把腦袋燒壞了。”大夫將帶來的東西放進藥箱裏還不忘囑咐道。“我住縣城南大街東頭數第三戶,病人要是有什麽反複你們再派人去找我,藥要是吃完了也找我再看看,我給他換方子。”
“多謝大夫!”秋寒嶼衝大夫點點頭。
大夫一走,秋寒嶼立刻要求管事兒準備馬車,他要帶蘊尉離開。二公子一聽秋寒嶼要帶蘊尉離開,立刻不幹了,“你是什麽人,憑什麽帶蘊秀才離開?”
二公子心裏想著蘊尉此時多了一份病嬌脆弱的美感,如果是他一定會忍不住把人給辦了,即使他現在沒法子將人吃到嘴裏,也不能便宜了別人。而且,剛剛蘊秀才那麽親密的叫這個男人“秋哥”,他不爽很久了,所以他寸步不讓,絕不允許秋寒嶼帶人離開。
二公子對上秋寒嶼,即使秋寒嶼懷裏抱著昏睡過去的蘊尉,氣勢也絲毫不落下風,“尉落水跟你有關!”秋寒嶼的是肯定句,他還肯定這個男人對尉有齷齪不能見饒想法,“等尉好了再跟你算賬!”誰也不能動尉,誰讓尉受了委屈,他就要讓那人再也不知道舒展二字怎麽寫。
二人劍拔弩張,安排人抓藥回來的管事兒立刻上前試圖打圓場,二公子可是他們這裏的常客,絕不能在這裏受到怠慢,“那個,秋公子,在下已經安排人去抓藥了,蘊公子現在這樣實在不適合挪動,不如讓公子在這裏調養些日子再離開?”
秋寒嶼如利刃的目光射向管事兒,“就你們這醃臢地方是給人養病的麽?”秋寒嶼絕對不會將尉留在這裏,一來是這裏女人太多,他不放心。二來,尉還沒有出孝,白跟友人找個清靜地方談詩論道是沒什麽,如果到了晚上這裏開始群魔亂舞,蘊尉再留在這裏就大大的不合適了。
管事兒被堵的啞口無言,他們這裏是敞開門做生意的地方,還真不適合病人休養。“那個……”
“準備馬車!”秋寒嶼態度強硬,管事兒沒了辦法,隻好看向二公子。看到管事兒的態度,秋寒嶼抱著蘊尉又坐了回去,“尉與我縣學正大人私交頗深,如今他病成這樣,合該通知一下大人,你既然不讓我們離開,那就去請學正大人來吧!”
二公子一聽,阻攔的話就不好了,他是瞞著哥哥偷跑出來的,如今出了這事兒實在不好交代,隻能咬著牙道:“去準備馬車,一定要把蘊秀才妥妥當當地送回家!”
得了吩咐管事兒立刻出門執行,安排了水榭最好的馬車,塞上三個炭盆才讓秋寒嶼抱著裹了好幾層的蘊尉出門。
蘊尉已經燒得人事不知,秋寒嶼不敢將人送回王家村讓老兩口擔心,就吩咐人將蘊尉送到了別莊。
秋思乍見自家主子從一輛華麗的馬車上抱下一個包著紅綢緞被子的人,心裏很不滿意的。自家主子什麽都好,而且還有了蘊秀才,怎麽能再弄這麽個玩意兒回來。“少爺,您這是……”
“趕緊去收拾一間暖房,尉落水了!”秋寒嶼一刻也不敢耽擱,快步把人送進了自己的房間,尉這樣不能再見風了。
聽是蘊尉,秋思驚呼一聲,“怎麽會落水?”
“別問這麽多,快去!”秋寒嶼心亂了,對身邊的人也沒了往日的冷漠疏離。
“是是是!”秋思連忙轉身去準備,她也是突然聽聞這個消息被嚇壞了,其實她做事秋寒嶼還是很放心的。
秋思手腳麻利,找了附近的幾個嬸子,沒多久就收拾出一間有炕的暖閣。炕燒熱,被子褥子都鋪好,連忙去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