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神馬
秋寒嶼沒想到自己隻是鞏固一下境界,連兩個時辰都沒有,蘊尉竟然昏迷在他眼前!他顧不得多想,用被蘊尉澆濕的被子將兩人裹住,一掌拍向身後的牆壁。
這牆一麵被烈火炙烤,一麵被蘊尉澆透冷水,加上秋寒嶼功力深厚,沒費多少工夫秋寒嶼破牆而出,把蘊尉帶到了後院的空地上。一抬眼卻看到一個鬼祟的身影正貓在驢棚裏。
秋寒嶼下意識就覺得那人是縱火的人,上前就去驢棚裏將人拖了出來。那人衣衫不整、發髻散亂、一臉黑灰,可秋寒嶼仍一眼認出這人正是蘊尉的大伯娘蘊秦槐花。
抬手,一個手刀將人劈暈。此時前院已經響起了撞門聲,是村裏人發現蘊尉家裏走水,自發過來幫忙。
秋寒嶼敞開後門,出去將人喊了過來。就這麽一會兒工夫,火勢已經蔓延到後院裏蘊二柱生前做木工活的廂房了。後院的空地也不再安全。
秋寒嶼將蘊尉抱上驢車,找來麻繩將秦槐花綁好,用水將其潑醒。才對指揮救火的貌似村長的人:“叔,蘊尉受了傷,昏迷不醒,我先帶他去看大夫。至於這個人,我們從屋裏逃出來的時候看到她鬼祟地躲在驢棚裏,應該就是縱火的人,我想將她送官。蘊尉心善,念在都是一家饒份兒上不跟他們計較,可是這次她放火差點燒死我,作為苦主,我不會心軟。若是日後有人來問話,還望叔能給我做個見證。”
蘊尉雖然不在乎他在村裏的名聲,秋寒嶼卻不願意他的名聲有一絲絲的瑕疵,所以少言少語的他頭一次對著一個陌生人了許多話。
“應當的,應當的!這婆娘果真狼心狗肺,這幹物燥,風又大,大家防火還來不及,她竟敢放火,這火一燃起來可就不是一家兩家的事兒了!”村長惡狠狠地瞪著蘊秦槐花。
蘊尉家在村邊靠近山腳,火勢不會燒到村裏人,但是很容易把山燒了。一旦起了山火,那就不知道要死傷多少生靈了。所以,即使是對見官很排斥的村裏人也都讚同秋寒嶼將縱火者送官的做法。
秋寒嶼道過謝,架著驢車先走一步。此時還沒亮,縣城的城門還沒開,沒有辦法將人送到縣城就醫,隻能先送到王家村,等亮再進城請大夫,順便將人送官。
怒瞪蘊秦槐花一眼,秋寒嶼將綁住蘊秦槐花的繩子另一端係在驢車上,讓秦槐花跟著驢車走。秋寒嶼騎過來的馬很有靈性,見主人離開,自己咬開係在柱子上的韁繩,噠噠跟在驢車後麵,遇到蘊秦槐花撒賴不走它就在蘊秦槐花的耳邊打響鼻嚇唬她。
秋寒嶼到王家村的時候,幹娘王薑氏正好起來給糖糖喂奶,看到走的時候活蹦亂跳的幹兒人事不知地被拉回來,嚇得摔了手裏的碗。
聽到秋寒嶼了經過,王薑氏立刻變身護崽兒的母犬,朝著被綁住蘊秦槐花撲過去連打帶撓,被拉住之後直接下嘴咬。已經失去兩個兒子的她,無論如何也承擔不起再失去一個兒子的痛苦,哪怕這隻是剛認的幹兒子。
“幹娘……咳咳咳咳咳”無論誰都拉不住的幹娘一聽到兒子的咳嗽聲立刻停了下來,朝著蘊尉撲過去,“兒啊~”然後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蘊尉被唬了一條,強撐著坐起來摟住幹娘安慰,“沒,咳咳咳,沒事……咳咳咳……”
“咋就沒事兒了?走的時候好好的,都是她,沒良心的騷[嗶-],她竟然敢放火燒死你!我,我跟她拚了!”著幹娘就要起來再去打蘊秦槐花,被蘊尉和秋寒嶼拉住還不住地抬腿去踢她。
“幹娘,好了,沒事,咳咳咳,沒事……”蘊尉覺得呼吸都讓肺管子疼,沒幾句話又開始狂咳。
“嬸子,去給尉倒碗水吧,尉難受呢!”秋寒嶼低聲安慰王薑氏。
想到幹兒還躺在驢車上,王薑氏連忙抹抹眼淚,“是是是,我去叫老頭子出來把尉娃子背進去。”完就急火火地進屋。
王鐵根剛剛就聽到自家婆娘在院子裏鬧,可是因為糖糖醒了不能沒人照看就分不開身出去。後來老媳婦喊有人要燒死自家兒子,就開始在屋裏轉圈圈尋找趁手的家夥事兒,看見老媳婦進來,立刻衝了出去。
雖然是晚上,但是月光還是挺明亮的,王鐵根第一眼就看到兒子衣衫被燒的遍布黑色的窟窿,露在外麵的皮膚都是黑一塊白一塊的。看到幹兒這幅淒慘的樣子,立刻激起他的父性,“是哪個畜生?是哪個畜生!”最後一句話吼出來的時候,王鐵柱脖頸上的筋都鼓了起來,臉長得通紅。
“幹爹,咳咳,沒事,別,別氣壞自己!”蘊尉看到幹爹氣的厲害,就想起身去安撫,奈何力不從心。
秋寒嶼二話不,打橫將人抱起向屋裏走去,“叔,還沒亮,別吵了別人。”
蘊尉沒防備,猛然被抱了起來,很不自在地扭動身體。秋寒嶼以為自己弄疼了他,“碰到傷口了?”
王鐵柱衡量了一下,還是兒子比較重要,便閃身跟著秋寒嶼進了屋。
見沒了人,蘊秦槐花開始死命掙紮,想掙脫麻繩逃跑。跟著驢車進來的馬兒溜溜達達走到她的身邊,突然打了個響鼻,把專注於解麻繩的蘊秦槐花嚇得魂兒差點飛出來,過了好久才平複下來。
蘊秦槐花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如果不在她被送進衙門之前逃走,她就真的要吃官司了。她一遍心翼翼地摳麻繩,一遍不錯眼地看著馬兒,生怕自己動作大了驚動了它。馬兒與她對視一陣子,突然揚起前蹄衝著蘊秦槐花踏去。
她以為自己就要喪命馬蹄之下,尖叫一聲昏死過去。昏過去的她不知道,馬兒“嘎達”一聲,輕巧地將馬蹄落在離她半米的地方。然後溜溜達達去找草料吃了。因為蘊尉的毛驢在,王鐵根今年特意準備了不少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