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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誘惑人心的自我剖白

  第一百章誘惑人心的自我剖白


  萱懿郡主看著濯華公主興致盎然地玩著躲迷藏。看著她叫住黃嘯卿,心裏無比慌張。一個黃嘯卿,一個濯華公主,兩個都是讓萱懿郡主由衷忌憚的人。逍王讓她離這兩人都遠些,她是聽進心裏去了。可天意弄人不是,她想躲的都沒躲掉,現在,這兩個最難搞的人還聚頭了。萱懿郡主隻有盡量讓自己顯得透明些,再透明些。


  然而,“萱懿妹妹。”濯華叫她了,“你看看,黃嘯卿身邊那個是不是你上次提到的,那個什麽派的誰?”


  萱懿郡主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神仙打架,扯上我做甚。可她不得不笑得燦爛,也緩步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向濯華公主行了一禮才道:“姐姐是說上回的易蒼派女弟子嗎,那個叫易芊兒的?事情過去許久了,名諱倒還記得些,模樣嗎,妹妹記不清了。”她是反複掂量了,才如是回答的。即回了濯華公主的問題,又沒有太招惹到麵前的黃嘯卿,萱懿沒有指認那個易芊兒,算是向黃嘯卿示好了吧。


  黃嘯卿見濯華沒有接著說一個話題,便又打算離開,卻見一小隊侍衛受濯華的指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黃嘯卿變了臉色,他緩緩地轉身,微昂著下頜,眼神犀利地望向濯華公主。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卻好似有無形的利刃,隨著他逼人的氣息射向對方。


  先不說濯華,那萱懿郡主已嚇得退回屏風後去了,她記得上回她招惹黃嘯卿的時候,黃嘯卿都沒有過這種眼神,這種讓人心悸的感覺,就像有一回見著皇伯伯訓斥太子哥哥時的感覺一般。她偷眼望向濯華。隻見,濯華的神色也一滯。隨即,又出乎萱懿意料的,濯華笑得更絢爛了,她竟然輕啟蓮步徑直走向黃嘯卿。


  濯華公主不是不懼黃嘯卿的氣息。可是那瞬間的膽怯讓她格外的興奮。甚至興奮蓋過了懼怕。除了父皇、皇祖母,還什麽人還能讓她有這種感覺?也就隻有黃嘯卿了。真有趣!有趣的緊!

  眾人隻見濯華公主款步而來,目光直視著黃嘯卿,眼見再走上幾步,就要踢踩到地上被縛成蛹形的血女子,易芊兒不由地輕呼道:“小心!”很快,易芊兒就知道自己叫得多餘了。她的聲音剛發出,就有侍從上前將那血淋淋的女子抬走了,另兩個婢子動作極迅速地,將地板上的血跡也擦拭得幹幹淨淨。


  濯華公主款款走過,好似從沒看見那裏躺過血淋淋的即將咽氣的女子。濯華公主見易芊兒的目光,始終追隨著被抬走的女子,眼睛眯了眯,走到黃嘯卿麵前時站定,對著易芊兒道:“你好像很關心那個賤人!”


  易芊兒不知怎麽回答,黃嘯卿往她身前移了一步,將濯華公主看易芊兒的視線全遮擋住。濯華公主的臉兒真比蜀戲中的變臉還快,剛剛對易芊兒的冷冽之色立時變成了和煦的笑顏:“怎麽,連你黃嘯卿也覺得那人可憐?”她又換了一副委屈至極的神色,“這用人玩投壹的戲碼,還是你黃嘯卿教我的呢,你忘記了?”


  易芊兒和其餘的人都瞬間望向黃嘯卿。黃嘯卿原本不想理睬濯華的,但看到易芊兒投向自己的詢問的眼神,立即收起犀利的目光,轉頭向著易芊兒輕柔地解釋道:“我從來沒有教過她。”


  易芊兒報以微笑,她點點頭,隻要他說的,她就信。


  黃嘯卿又瞪向濯華,她這是往我身上潑髒水嗎?簡直無中生有!


  濯華更委屈了:“你為什麽要否認呢?難道,難道是覺得我不該如此對那賤人?”


  “黃嘯卿,你知道嗎,這個賤人叫安意喬。”濯華公主的語氣像是與故人傾述,“你不會覺得我下手重吧?你可知道,這賤人意置喙我的終身大事,竟挑唆我皇兄將我婚配出去!所以,我為什麽不能折磨安意喬?在外人看來,她隻是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在外人看來,那些並沒有對其他人造成什麽影響。外人會覺得,她的話沒有傷害到任何人,不應該受此折磨,不應該有此下場!可外人也重未想過,倘若她那些說出的話,真如她心願了呢!若是我真的被指婚配給了哪個外縣的書生,而那個書生又因為我而不能入仕,不能完自己的抱負,我的婚姻生活可會美滿?那時,我倒是替那些出這主意的人做了嫁衣裳,不僅替他們完成了謀劃,讓他們得了銀錢好處,還替他們掃清了道路、削弱了對手。那我呢?那時的我,就會從及笄開始,一直到暮年,始終陷於那個由她們造成的,充滿怨懟,毫無希望的日子裏,煎熬幾十年!不!或許也沒有數十年的日子可活。或許我頭兩年也撐不過,就此隕命,也未嚐可知!黃嘯卿,還是你說的對,別人要我死,我為什麽不能先要他們死!不過是物競天擇罷了!”


  有完沒完?怎麽又扯上我!黃嘯卿已煩躁至極,拉起易芊兒就往回走。


  但濯華公主的一番心跡袒露的話語,讓小宇和小恩兄弟產生了共鳴。他們完全可以想象出在毫無希望、且倍受折磨的光陰中煎熬,是何種感受。倆人不知是同情公主,還是感傷自身,都流下了眼淚。


  餘梓璐不知所措地跟在黃嘯卿和易芊兒身後,但她心裏也覺得濯華公主的做法情有可緣。若是一個女子不能嫁於自己心愛的人,不能與一個愛護自己的人長伴,而隻能與一個日日怨懟自己的人共度餘生,那是怎樣的淒涼悲哀。若是有人在背後作梗,純心阻礙自己與李路晉,自己或許也會對那人不客氣,即使不會如這般殘忍,但也是一定不會放過那人的。


  黃嘯卿才沒這麽多關於情路受阻如何反擊的感想,隻暗歎食運不佳,也順便詛咒了一下那個濯華,是她讓自己沒有了回味清酒佳肴的興致。他拉著易芊兒直接走向馬車,這才發現潘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將馬車都調好頭了,隻需上車就可立即離開。這個老狐狸,是什麽時侯偷偷從東館溜到這兒的。他這種見勢不妙、立避風頭的能耐著實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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