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不信的,不信他們。
謝瀾輕輕地應了一聲:“你說。”
溫予手裏捏著啤酒罐子,猛的灌了一口,像是在醞釀什麽情緒,良久,才開的口。
“謝瀾,我剛出道的時候,其實一點也不紅……
我很黑的,我被那些人狠狠地罵過,被他們扔過雞蛋,扔得滿身都是……
即便前麵有保安們攔著都無濟於事,那些人瘋狂起來真的挺可怕的,我長那麽大都沒感到過絕望。
那是第一次,還是因為一群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
謝瀾回眼看了過去,他的姑娘眼眶發紅,眸子裏瑩瑩的淚珠子在不停地打轉。
溫予仰了仰頭,手裏的啤酒罐子被捏的變了形,開口的聲音都帶著些哽咽,不停地搖著頭。
那無助的模樣委屈到不行,讓人心疼。
“我不紅的,我一點也不紅的,我黑得一塌糊塗,可我那個時候真的好喜歡唱歌的,現在也喜歡,不過……早就沒那麽喜歡了。
你應該也在網上搜過我吧,但你看不到這些消息的,知道為什麽嗎?因為秦二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把那些都刪了,刪的一幹二淨。
基本上沒留一點的蛛絲馬跡,可再怎麽著,我也沒忘呀,我也知道,為那些不必要的人傷心難過太不值得,可還是會委屈。”
她自言自語一般地說著,語氣平淡的像是在陳述別人的故事,她仰著頭,閉了眼。
可還是會有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裏流出沿著臉頰滑落在兩旁。
“謝瀾,我被網爆過……”
溫予濕著眼眶,轉頭,一眨不眨的盯著謝瀾:“我做錯什麽了嗎?也沒有呀,可他們就特別喜歡針對我……”
濕漉漉的眼眸看過去,她搖著頭:“謝瀾……你不要相信,不要相信網上的那些東西好不好,你不要相信。”
“你有什麽想知道的,都可以來問我,我告訴你,你不要信網上的那些評論。”
溫予頓了下,倒也像是釋然了,說話的聲音很輕:“那都是些水軍。”
自言自語,似是失了神一般,她不停地搖著頭。
謝瀾忽的起身,繞了過去,將那靠著沙發半癱在地上的人給抱了起來,視若珍寶地放在沙發上。
他聲音柔得不像話:“我不信的,不信他們。”
她抱著他的脖子不肯鬆手,蹭了蹭他的額頭,動作很是親昵了,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備一般:“謝瀾……你是不是和秦小三想得一樣?”
溫予不肯鬆手,謝瀾便也沒法把人放到沙發上,隻好抱著她,一下下的拍著她的背,問道:“什麽想得一樣?”
“秦小三,他覺得……我喜歡你,想要追你,不過是一時興起,我可能是先前過得太荒唐了,不知他一個,他們都覺得我找你也隻是在玩。”
謝瀾沒吭聲,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那最初的最初,他的確也是這樣認為的,他不相信什麽所謂的一見鍾情,覺得她對他也不過一時興起,玩玩而已。
後來呢,被他纏得久了,他是真的有些喜歡她了,可她呢,他不清楚,有些話也問不出口。
見他沒有說話,溫予心裏也約摸出了個答案,她垂著眼,抵著他的額頭,小心翼翼地解釋道:“謝瀾,我是認真的……”
語氣有些急,生怕他不相信似的。
謝瀾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喚了她一聲:“阿予……你是不是喝醉了?”
聲音挺溫柔的,溫予怔了一秒,隨及搖了搖頭,看似挺堅強的模樣,鬆開了那一直抱著他脖子的手,淡淡的:“我沒有。”
是了,他是說了他不信的,不信他們,可他也沒說他會信她說的不是?眼淚像是壓抑不住一般,想要往外流!
謝瀾抽了兩張紙遞了過去,語氣很平靜:“或許……我應該早點出現的。”
早點出現,在你最艱難的時候陪著你。
早點出現,好不讓你一個人忍受這痛苦。
謝瀾長這麽大,一輩子都過得順風順水的,幾個兄長護著他,寵著他,教他如何愛自己,愛這個世界。
從某種層麵上來說,他甚至都不太理解溫予剛出道時被那些黑粉罵到絕望的那種感覺,準確的來說,他的兄長們都不會讓他體驗到那種感覺。
溫予怔怔的扭頭,看著他,她還以為……他不相信他呢!
忽的,她笑出了聲:“謝瀾……我要是早知道這輩子還會遇見你,我肯定好好過。”
她翻了個身,看著在還坐在地毯上的謝瀾:“我給你說說網上的我的那些緋聞吧,我和他們沒什麽關係,但也的確是鬧過緋聞。
多半都不是我自願的,但也不是被強迫的,秦二少他估計也是隨口提的,隻是因為當初的事,我覺得欠了他的,他說了,我便也答應了。”
溫予頓了頓,又說道:“我是他一手捧起來的,能走到今天,沒了他的幫助幾乎是不可能的。”
謝瀾一直沒怎麽說話,她在那說著,他便靜靜地聽著,一字一句,不知道她說了多少,說道最後她都犯了困,嘴裏還在說。
絮絮叨叨的,說著些有的沒的,別說,很多事情,他的確都不知道,隻是謝瀾總覺得這姑娘還是喝醉了。
一瓶白酒,加上飄窗那的四罐和他帶來的兩罐啤酒,真的不少了。
安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謝瀾消息發過去都快兩個小時了,也沒見她人出現。
到了最後,可能是酒勁發作了,溫予整個人都大言不慚地說起了胡話,說什麽她要當國際天後!
謝瀾眼瞅著她把酒罐子當成麥克風,把沙發當做舞台,站在上麵唱歌的模樣就一陣的頭疼。
這姑娘嘴上說著自己沒醉,沒醉的,結果都在他麵前耍起酒瘋來了。
謝瀾跟個小粉絲似的,坐在那聽著她從民謠唱到流行音樂,從流行音樂唱到搖滾音樂,再從搖滾樂唱到爵士樂,最後從爵士樂唱回了兒歌。
別說,這姑娘涉及的歌種還挺多,唱的也都還不錯,即便是醉了酒都沒有拐調。
這是一場兩個人的歡宴,一個意識混沌的人盡情的唱,一個異常清醒的人默默地聽,時不時地還會鼓個掌,誇上兩句。
直到溫予的腦袋開始昏昏沉沉的發漲,抱著馬桶吐了一通,徹底沒了力氣,謝瀾才將人抱到了床上,蓋好被子,拿著溫熱的毛巾給她擦了擦臉。
輕聲細語地將人給哄睡,掖了掖被子,收拾了外麵一片的狼藉後,不聲不響地離開,臨走的時候,謝瀾又拐回房間看了溫予一眼。
他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這晚發生的事,她明天醒來還會記得多少,謝瀾低頭,很輕地吻了下她的額頭,溫柔的不像話。
“阿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