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一邊溫柔，一邊煎熬
若楠一臉笑意的跟木玥昃回了書房。
回到書房之後，若楠一臉狡黠的看向書桌旁的木玥昃，略帶狹促的問道，“王爺巴巴的將我叫到書房，不會隻是讓我看看圖紙，炫耀一下府中的匠人吧！”
木玥昃抬起頭，漆黑的眸子裏散發著熠熠的光輝。
“楠兒太聰明了，什麽都瞞不住你，一猜就準。”木玥昃稍愣了一下，然後起身將若楠拉到身邊，“王府這麽大，賺錢的營生又少，我就想著咱們是不是可以搞點副業，賺點零花錢。否則真怕今年過年，連府裏下人們的紅包都拿不出來。”
木玥昃的可憐兮兮，但是若楠根本不相信。
以前覺得他就不傻，現在更不這麽認為了，不過他不，她也不願問。
“這個想法不錯。王爺應該已經有打算了吧！若楠洗耳恭聽！”完還正經八百的福了福身子。
木玥昃知道，這女人又在打趣自己，不過他才不在意。
“我是這麽想的，如果明匠人將火爐改造好了，咱們就先在自己府裏試一試。如果效果好，就放到人多的地方宣傳一下；效果不好，咱們也就別丟人了。”
若楠眼珠子一轉，“聽王爺這意思，不打算將火爐直接放在自家店裏銷售？”
木玥昃摸摸鼻子，然後慢騰騰的，“家裏的生意你應該也粗略知道些，不是絲綢店鋪，就是米鋪麵鋪，要不就是古董店，楠兒覺得將它放在哪個店裏銷售合適？”
若楠靜下心來仔細一想，你還真別，還真是這麽回事。
“那不放在自己店裏，放哪裏啊？王爺有合適的地方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若楠發現，這個男人絕對不幹無的放矢的事，大凡他開口，肯定是心裏已經有譜了。於是故意裝作很茫然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該放哪裏？要不王爺提個醒？”
如果此時有外人在，他就會發現，此時在書房裏談話的明明是兩隻狐狸，不過到底誰技高一籌，這個還未可知。
木玥昃心裏歎口氣，有個聰明的老婆就是不省心啊！
“火爐這個東西有季節性，年前應該是銷售的最佳時期，如果錯過了這個時候，銷售可能就會不理想。我是這麽想的，將咱們的火爐寄放到比較紅火的店中，這樣客人一多，發現這東西好的人就會多，沒準就會有人打聽，咱們就可以趁機銷售了。”
木玥昃這番話一完，還真是挺讓若楠吃驚的。
木玥昃這套理論，不就是現代銷售學中的“蝴蝶效應”嗎？
於是若楠讚賞的朝他笑笑，“想法確實不錯，不過我還是有兩個疑問：第一，這麽個大火爐放在人家店裏，不圖個啥人家會樂意嗎？第二，人家的夥計憑什麽給咱們推銷這個？無利不起早，不是嗎？”
“這個我想好了，隻要肯讓咱們寄放，賣出一台，給他店裏一定的好處，至於夥計們，隻要賣出去，過年我給發紅包。”木玥昃好像早就料到若楠會有這樣的問題，毫不遲疑的就將自己的解決方法了出來。
“這樣倒還可以。”若楠讚同的點點頭，然後笑著看向木玥昃，“木玥昃，我支持你的想法，去做吧，等著你成功的消息。”完，若楠還做了一個“成功”的手勢。
木玥昃一看女人居然是這樣的反應，臉上明顯就是一僵，立馬就不話了。
若楠看看他，然後迷惑不解的問，“木玥昃，你怎麽了？為什麽突然不高興了？我哪裏錯了嗎？”
一連三個問題，還是一臉萌萌的，木玥昃見了是又氣又恨，心道，你這個狐狸，準不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嗎，還故意裝傻？簡直找抽啊！
木玥昃擺起一張黑臉，嘴巴抿得緊緊的，半不吭聲。
若楠剛開始也耗著，但是慢慢地她實在受不住了，於是無奈的開口，“好啦，好啦，我幫你行不行？看你這樣，怎麽這麽心眼啊！我經常去繡衣坊，跟那的老板還能上句話，我去求求她，看能否放兩三個火爐在她店裏。”
若楠這話完了，木玥昃的臉才開始有所緩和。
“楠兒受累了，一定要注意身體，待會我會囑咐匠人幾句，看看能否給火爐安個外罩，這樣看著比較美觀。”
木玥昃這提議不錯，若楠是著實的開心。
以前在現代，人家裝修安裝的壁爐就是五花八門的，實在的那都是一個道理。
“王爺，書上，這東西隻要能有一根管子通到外麵，還可以直接安裝到牆壁上。如果那時再在上麵設計些造型，估計就能成為房間裏的一處亮點了。”
既然話到這兒了，若楠也就趁機又多了句嘴。
木玥昃點點頭，然後慢悠悠的開口，“楠兒很喜歡看書，很博學，並且知道很多為夫都不知道的東西。”
若楠聽了，心裏一咯噔，心道，壞了，自己一時不察，是不是多了，引起這位的懷疑了？不過隨即又想，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自己好歹也是一名合格的大學生，將近二十年的受教育生涯，可不是白給的？
“怎麽，楠兒知道的多了，你覺得有壓力了？那我以後就不了。”完，還做了一個縫上嘴巴的動作。
木玥昃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但想不到她會如此，又不能點頭是，隻能苦笑一下，“老婆太厲害，以後為夫可得更努力了，否則哪楠兒該嫌棄我了？”這話一聽就是玩笑，但是若楠聽了，卻是麵色一正。
“木玥昃，今我把這話撂在這，我李若楠既然答應嫁了你，就不會棄你而去。除非哪你有了別的想法，看不上我了。不過那也好辦，我絕不糾纏，好聚好散。”
若楠這話確實是有感而發。
畢竟她不是純純的古代人，不會什麽迂腐的從一而終。再了，自己有手有腳的，離了男人照樣能活的瀟瀟灑灑。
木玥昃不覷自己無心的一句話，會換來若楠這麽大的反應，一時間屋子裏有些沉寂。
過了好一會兒，木玥昃咳嗽一聲，還是率先打破了沉悶。
“楠兒，今這事就暫時這麽定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也就是這麽一，成不成還是兩可呢。不過今我下朝的時候，看見上官軼大人了，我打聽了一下舅灸病情，好像不是很樂觀。要不抽時間我陪你去看看？”
完，滿臉真誠的看向若楠。
若楠一聽他提到上官軼，隨即就想到了中毒的上官洪。
“真的可以嗎？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若楠興衝衝的問著，生怕他就是嘴上這麽一，用來甜乎自己的。
“明上午下朝之後，我回府接你，你提前做好準備就行了。”
能讓女人開心，就是他最開心的事情。
“木玥昃謝謝你！”
猝不及防的，若楠猛地平他的身上，一把就將他的脖子摟住。
木玥昃被她這舉動嚇得心髒一噗通，差點沒蹦出嗓子眼來，剛想開口斥責幾句，軟軟糯糯的話就在耳邊響起。
“老公，太謝謝你了，你真好。”
甜甜軟軟的話，帶著淡淡的熱氣，呼在耳邊，枉你是什麽“鐵漢子”，都得變成“繞指柔”。
木玥昃這邊軟玉在懷，還商議著怎麽多掙錢養家。
皇宮裏的五皇子慕蘭禦就不那麽舒服了。
“五皇子，您這是怎麽了？您快醒醒啊！臣妾是曦兒啊！您快點睜開眼看看臣妾。嗚嗚嗚嗚嗚！”
慕蘭這腳還沒邁進東華宮，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嚎就傳進了他的耳朵，這讓他的眉頭頓時皺成了疙瘩。
曹公公在旁邊冷眼瞧著，心裏卻為這位自稱“曦兒”的女人祈禱著。
這裏不是菜市場，也不是莊戶人家，可不行如此大聲的哀嚎，這可是犯了宮裏的大忌諱了。
“皇上駕到！皇上駕到！”
公公尖細的嗓音一喊，東華宮裏的哭嚎立馬就止住了。這種變化，讓慕蘭腳下就是一頓，本就陰沉的臉色現在更不好看了。
這回看來有人要遭殃了。
“兒媳（臣）等參見（父皇）皇上。”
原本圍在五皇子床邊的一群人，一見皇上進來了，呼啦啦全都跪倒在地。
慕蘭連瞅都沒瞅她們一眼，徑直就走到了五皇子的床邊。
往床上一看，五皇子憔悴，蒼白，毫無血色的模樣立馬就展現在眼前。
這才幾功夫不見，怎麽這模樣就憔悴成這樣了？慕蘭心裏也是一陣唏噓，隱隱有種不出來的心疼和難受。
於是轉頭看向一旁的禦醫。
“前幾五皇子不是還一直好好地嗎？怎麽這才幾沒見，就成這樣了？”
慕蘭語氣低沉冰冷，不待絲毫感情。
禦醫俯首答話，“啟稟皇上，自打那五皇子進宮途中毒發之後，每隔半就會發作一次，而且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發作時也越來越痛苦，越來越難以控製。”禦醫到這裏，感覺皇上的眼神盯著他，就好像拿冰刀子剮他一樣，讓他渾身冰冷。
“再難控製不也過來了嗎？今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
慕蘭凶狠狠的問著，大有你回答的令我不滿意，我就拆了你的架勢。
禦醫抹抹頭上的冷汗，咽口唾沫，然後艱難的回答。
“通過這幾的觀察，微臣發現五皇子靠著超強的忍耐力在與此毒做對抗，這毒雖然沒有消失，但卻在慢慢地好轉鄭”
禦醫道這裏，頓了頓，不過眼睛卻瞄了一下旁邊跪著的李若曦。
“可是不知怎地，今本該發作時卻沒發作，微臣剛暗自高興，五皇子就狂性大發，手舞足蹈，興奮異常，連蹦帶跳的隻折騰了半個時辰，這不剛才突然猛的昏倒。臣使勁手段都不能讓五皇子蘇醒，這才命人趕緊通知皇上。不盡之處，請皇上恕罪！”
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想開了，禦醫反倒坦然了，大大方方的將詳情稟告給皇上知道。
“你五皇子的毒在慢慢地好轉中？”慕蘭截住其中一句話，詫異的問了一下禦醫。
禦醫點點頭，“五皇子雖然毒發時間頻繁了，但是強度卻越來越。五皇子好像已經能夠適應這種毒了。臣原本以為要不了多久，五皇子就能輕輕鬆鬆的將毒戒掉，可是現在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微臣也是迷惑了。”
完就紮下了腦袋，半沒再吭聲。
李若曦在旁邊就敲開鼓了。
千萬不要讓皇上知道，自己給五皇子從皇太後那裏求來了藥。要是知道了，皇上絕對繞不過她。
想不到同樣的毒，這藥還得分人吃！
實際李若曦是不明白罌粟的特性。
這種東西會讓人上癮，但卻不能立即要人命。如果堅持吃，毒癮就不會犯，但是人卻會慢慢變得消瘦，直到最後瘦成一把骨頭。
李若曦這邊自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她哪裏知道，打從慕蘭一進屋，就被皇上給瞄上了。
如今見她神色慌張，就知道這中間肯定有問題。
“你就是五皇子新娶的李側妃？”慕蘭嚴肅的問了一句。
李若曦聽了趕緊低頭，“兒媳李若曦參見父皇。”
慕蘭一見眼前明眸齒的“兒媳”，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子怒火。
“大膽李氏還不給朕跪下！你可知錯？”慕蘭翻臉太快，頭腳還在問這是不是自己的兒媳，後腳就變了臉。
李若曦本來就跪在地上，如今被慕蘭這麽一嚇，腦袋瓜子唚一下就撞到霖麵上。
“兒媳不知錯在何處？還請父皇明示。”
“還敢狡辯？五皇子的毒本就在慢慢地好轉中，眼看就要成功，關鍵時刻你也來搗亂。，到底給五皇子用了什麽藥？”
慕蘭根本就不給李若曦辯駁的機會，一口咬定她就是給五皇子用了藥。
李若曦哆哆嗦嗦的，支吾了半愣是沒替自己辯駁一句。
禦醫一看這架勢，就覺得這中間肯定有事。
你別還真被慕蘭給蒙對了。
許是李若曦承受不住皇上的質問和威壓，最後“咚咚”的磕起頭來，一邊磕，嘴裏還念叨著。
“父皇，兒媳也是不忍心五皇子一次一次的遭受折磨，這才跑去找皇太後求藥，誰知道五皇子一服藥就變成這樣，兒媳真的不是故意的。”
雖然李若熙因為緊張，話的斷斷續續的，但是內容卻很清楚，這藥確實出自太後。
現在的關鍵就是，又是誰告訴她，太後那裏有解藥的？況且太後那裏根本就不是解藥，而是毒藥。皇上因為沒有解藥，太後年歲也大了，承受不住毒發的折磨，這才自欺欺饒令其服食毒藥的。不過為了減緩毒藥的侵害，他還是命太醫減輕了每次服用的劑量，希望哪能找到真正的解藥，還能來得及救治太後。
事情的原委查清了，接下來就是要怎樣處理李若曦了。
“李氏，朕且問你，是誰告訴你太後那裏有解藥的？”慕蘭灼灼的盯住李若曦。如果真能抓住這個人，沒準就能查出整件事的幕後之人。
“兒媳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有五皇子毒發，為了安全起見，禦醫讓我到外麵等待。兒媳心中擔憂煩悶，就去禦花園逛了逛。在假山拐角處，無意中聽見兩個宮人在談論這件事。通過他們的談話，兒媳得知太後可能跟五皇子中的是同種毒藥。”
“兒媳本打算將她們叫住，好好詢問一番的，但是還沒等我上前，她們就跑開了。兒媳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是五皇子太難受了，我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到太後宮中走了一趟。”
到這，李若曦抬起頭來，瑟縮的瞅了瞅滿臉陰沉的慕蘭，然後低頭繼續。
“等我到了太後宮裏，發現宮裏亂糟糟的，宮人太監好像都很慌亂，一問才得知是太後的老毛病又犯了。兒媳想著既然太後不舒服，我們做晚輩的理應侍奉在側，於是湊上前去。可是當我看到太後的狀態時，立馬就呆了。太後發病時跟五皇子簡直太像了。”
“再後來，禦醫來了，拿出了一個藥丸，太後服下不久，就恢複了常態，人也平靜了許多。兒媳一看那兩個宮人的是真的，這才腆著臉去求了太後的。”
完最後一句話，李若曦伏在地上“嗚嗚嗚”的悲咽著。
李若曦完了，照她所言，她也是救人心切，被人引誘過去的。本是好心，如今卻辦了壞事，害的五皇子昏迷不醒。
慕蘭揉揉發漲的鬢角，有氣無力的揮揮手，“好了，你也是無心之失，這次暫且饒過你，不過下次不可如此魯莽了。就算你得了解藥，為了安全，也要先交給禦醫看看，省的出這麽大的紕漏。你今也受驚了，下去吧！”
完揮揮手，就要將李若曦轟出去。
李若曦嘴唇噏動了一下，本打算要留下照顧五皇子的，但又怕自己的舉動再惹惱了皇上，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挪出了房間。
待房間內隻剩下幾名禦醫和昏迷不醒的五皇子之後，慕蘭沉重的開口。
“你們實話告訴朕，五皇子還能否醒來？”
禦醫相互看看，最後還是剛才那名禦醫開了口。
“啟稟皇上，照理，五皇子就算服用的仍然是毒藥，依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相信用不了多久，五皇子就能清醒過來。但是之後會是何種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慕蘭聽了，目露寒冰，“查，一定要將那個人給朕查出來，朕要將他碎屍萬段。”
聲音狠厲嗜血，聞者心驚。
“父皇，您來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句話，頓時將眾饒目光引向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