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母子對峙
慕蘭將心中的怒火忍了又忍，最後勉強露出一點笑容，然後起身走到太後的身邊。
“母後，大清早的怎麽發這麽大的火？兒子已經讓禦膳房傳膳了，待會兒兒子陪您用早膳。”
慕蘭故意放低姿態，輕輕的攙扶著太後向旁邊的椅子走去。
太後看見慕蘭向她走來，眼中有片刻的迷離，但是很快就恢複過來。
不過這一瞬的變化，也被慕蘭給看了個正著。看來太後宮裏真是出事情了。
慕蘭將太後安置在椅子裏坐下後，也轉身坐在旁邊。
“皇上，這魏子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讓他跪在地上？”哪壺不開提哪壺，正是此刻太後的做法。
慕蘭心裏氣的抽抽，但是麵上卻不好發作，隻能耐著性子解釋。
“這個奴才沒大沒，看見朕連個禮節都沒櫻”找個理由發作人，這很簡單。想都不想，慕蘭就給安了一個。
魏子跪著聽慕蘭給自己“安罪”，明知是假，卻不能反駁。
因為這就是皇權，不容你反駁。
“哦！原來是這樣啊！”太後長長的歎息一聲。
慕蘭以為太後理解了，剛想要附和兩句，誰知太後接下來的話，直接將他震懵了。
“他原來不這樣啊？皇上大人有大量，何必給他計較，今就饒了他吧！”
你聽聽，這像是太後該的話嗎？他原來不這樣？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他才變成這樣的？還不讓他計較？如果自己計較了，難不成就成了那沒度量的了？
慕蘭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都不自在了，如果再讓太後下去，估計他得直接氣炸了。
“來人啊！”
慕蘭一聲大喝。
外麵呼啦啦進來一群人，一個個噗通噗通跪倒在地。
“魏子膽大妄為，恃寵而驕，罔顧宮規，給我拉下去，關進內廷衛，聽候處置。”
話落，侍衛嘩啦上前，拉起地上跪著的魏子，就往外走。
“太後！”魏子的聲音還沒發全，嘴巴就被侍衛塞住了。
隨即三下五除二，直接被拉了出去。
太後還沒反應過來，大殿裏已經沒了魏子的人影了。
“皇上，你這是什麽意思？哀家不是了嗎？你這次就暫且饒了他，難不成皇帝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哀家？”太後不知道是不是真糊塗了，出來的話不但沒有起到好作用，反而有些火上澆油了。
如果剛開始慕蘭就是想懲戒一下他，那聽了太後的這一番話，魏子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慕蘭黑著臉，大手一揮，“都給朕滾出去！”
大殿裏的宮女太監連禮節都忘了，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口。
曹德海正好傳膳回來，看見慌張逃竄出來的眾人，不問都知道，慕蘭這是發火了。
摸摸光溜溜的下巴，曹德海將手中的拂塵一擺，後麵端著早膳的眾人立馬住了腳。
一時間大殿外麵站滿了人。
大殿裏，太後絲毫沒將慕蘭的火氣放在眼裏，眼睛反而一直盯著魏子被拉出去的方向。
慕蘭被自己的親娘華麗麗的無視了。
慕蘭頭頂冒煙，後槽牙磨得咯嘣響。
“母後，那個魏子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藥了？你居然這樣離不了他？連兒子的麵子都不顧了。”低沉的控訴，表達了他此時的憤懣。
太後這才轉過頭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看慕蘭。
“皇上，你到底在氣什麽？他不就是個奴才嗎？值得你生這麽大的氣了？他死了不要緊，但是哀家以後就再也吃不到逍遙散了。”
太後無心的一句話，讓慕蘭大感震驚。
“母後，您什麽？逍遙散是什麽東西？”
慕蘭一步來到太後的跟前，雙手不自覺的握住太後的手臂。
“皇上，你弄疼哀家了。”
許是慕蘭太震驚了，一時沒有控製好力度，將太後攥疼了。
慕蘭看見太後吃痛，趕緊鬆手，然後換了一副溫和的表情，緩緩問道，“母後，魏子平常給您吃的逍遙散是什麽東西？”
怪不得母後舉止這麽奇怪，原來是被人用藥物控製住了。
太後一看慕蘭不瞪眼了，還好聲好氣的給自己討論逍遙散，不禁由的也就放緩了語氣。
“這是魏子從王仙師那裏得到的靈丹妙藥，隻要吃上一粒，就能讓人渾身舒坦，百病全無，而且還輕飄飄的，就像神仙一般。”
太後一邊，一邊陶醉著，渾然不覺在皇上麵前會感到不好意思。
慕蘭看見太後如此神情，臉上擔憂更甚，看來母後已經被藥物影響至深了。
“皇上要是還將哀家放在眼裏，這次就依了哀家，放了魏子。哀家以性命保證，魏子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皇家的事情。”
你這什麽跟什麽啊？堂堂太後居然為了一個奴才拿自己的性命作保證，這不是有問題是什麽？慕蘭肺都要氣炸了。
思考了片刻，慕蘭覺得今實在不是溝通的好時機，一個弄不好，還會將母子之間的情分給徹底搞生了。
於是輕輕的笑笑，點點頭，算是勉強答應了太後的請求。
太後一見慕蘭同意了，臉上頓時洋溢著歡樂的笑容。
看著太後的笑顏，慕蘭隻覺得刺眼和難受。
曾幾何時，自己在太後心中的地位已經連個太監都不如了。
“母後，早膳已經準備好了，兒子陪您用些吧！”完，慕蘭朝外麵喊了一聲。
曹德海隨即帶著一眾宮女，端著各種膳食走進了大殿。
太後這次倒是沒有再什麽，在曹德海等一眾宮女太監的伺候下，終於吃完了早膳。
早膳過後，曹德海命人奉上香茗，然後悄悄徒了一邊。
“母後，萬壽宮裏發生的巫蠱事件，您打算怎麽處理？”
此事直接間接都跟魏子有關聯，太後對此事的處理態度，對於將來處理魏子至關重要。
皇家最是自私無情，如果魏子在太後心中的地位過重，那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再活著了。
“那個賤人居然敢對我用巫蠱之術，無論如何都不能輕饒了她。”事關自己的安危，太後不像剛才偏袒魏子那樣了，而是咬牙切齒的想要置她於死地。
太後的反應早就在慕蘭預料之中，所以現在看見太後如此反應，他也並不驚訝。
“母後想沒想過，她一個王爺的側妃，此次進宮都是托賴您的福，有什麽理由要在此種情況下加害於您呢？”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如果慕蘭隻是簡單的處置了她，那就有可能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沒準還會為宮中埋下隱患，這次受害的是太後，下次沒準受贍就是自己了。
慕蘭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太後聽了慕蘭的話，也陷入了沉思。
這件事發生的突然，讓人猝不及防，又事關自己，太後也就一時間失了冷靜。現在想想，皇上的話還真有道理。
“那皇上怎樣看？”
“您是張側妃最大的靠山，隻要腦子沒毛病，她比誰都希望您長樂未央，這樣她手中的籌碼才更穩妥。況且事情發生時，她也是受害者。朕讓禦醫替她檢查了，她麵上的烏黑和頭頂的禿發都是受藥物所致，並不是巫蠱邪術。兒子認為她也是做了替罪羊了。至於那個人兒，如果是有心人提前栽贓放好的，也不是不可能。”
慕蘭到最後一句時，麵色凝重，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皇上，依你之見，張側妃並不是害哀家之人？”太後有些懷疑的看向慕蘭。
“母後，您有沒有想過，她有何害您的動機？”有些事情如果不是自己想明白，硬要別人強加在身，那肯定是各種不痛快。尤其太後已經高高在上慣了，旁饒建議未必聽得進去。
“皇上打算怎麽做？”太後雖然上了年紀，可是腦子卻沒上年紀，反而在看待某些問題時，想的更深遠。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她想不承認就什麽都沒有發生。
“母後，那個張側妃肯定不能留，事情發生了，總要有人承擔後果，但是真相也不能不查。張側妃是嶽王的人，就算咱們要處置也必須知會嶽王。母後意下如何？”
“皇上看著辦吧！哀家老了，沒那麽大精力了。”著太後居然閉上了眼睛。
慕蘭一看，眼睛不覺得一茫
太後身子本就健朗，而且起身左不過就是一頓飯的功夫，現在居然又困乏了，這絕對不是單純的沒有休息好。
“魏子，給哀家端參茶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太後突然開口讓魏子端參茶。
慕蘭朝曹德海一使眼色，曹德海趕緊出門去給太後端參茶。
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曹德海端著參茶就走了進來。
“太後，這是您要的參茶！”曹德海躬身遞上茶盞。
太後聞言，眼睛突然睜開，滿是期待的喝了一口。
“呸呸，你給哀家喝的是什麽東西？”太後就喝了一口，估計參茶還沒到嗓子眼就被她給吐了出來。
曹德海聞言嚇得一縮脖子，噗通就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太後饒命，太後息怒。”
慕蘭冷眼在旁邊看著，並沒有要開口幫忙求情的打算。
“，你到底給哀家喝的是什麽？”太後滿臉陰霾，惡狠狠的盯著匍匐在地上的曹德海，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啟稟太後，奴才確實給您賭是參茶，不敢欺瞞太後，還望太後明察。”完，又梆梆梆的磕起頭來。
太後把眼一瞪，手指地，“胡，難道哀家連參茶是什麽味道都喝不出來了嗎？你簡直該死。”
太後將這個“死”字咬得重重的，曹德海嚇得身體都哆嗦圓了，冷汗刷刷的往下流。
忽然，曹德海猛地抬頭，朝著慕蘭就爬了過去。
“皇上，皇上，奴才冤枉啊！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騙太後啊！還望皇上給奴才句話！”
曹德海眼巴巴，淚汪汪的瞅著慕蘭，心髒砰砰的，眼看就要跳出嗓子眼。
慕蘭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咳嗽一聲，然後轉向太後。
“母後，曹德海跟在兒子身邊也不是一兩了，他的為人兒子還是清楚地，我看這裏麵一定有誤會。”
“誤會？怎麽皇上的奴才犯了錯就是誤會？哀家的奴才沒出毛病都要被喊打喊殺，這到底是何道理？”
太後兩句話，直接將慕蘭給噎了回去，半點麵子不給。
慕蘭臉色一沉，直覺認為太後這是為剛才的事情無理取鬧，無非就是想找補回麵子來。
“來人，將參茶給朕端過來。”
宮女不敢耽擱，心翼翼的將太後放在桌子上的參茶端了過去。
慕蘭接過參茶，往鼻尖一聞，濃黑的眉毛立馬皺成了一團。
曹德海看見皇上變了神情，心裏更撲騰了，心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自己賭就是一杯普通的參茶，怎麽還憑空出了這麽檔子事？
太後也一直盯著慕蘭。
“皇上，你也發現了不對是不是？現在你還要袒護這個奴才嗎？”太後看見慕蘭變臉，以為是真發現參茶有問題了，得意洋洋地就開口擠兌了兩句。
慕蘭沉吟一會兒，然後，“母後，您可以將您信得過的太醫叫過來一位。”
太後一聽，愣了，不明白慕蘭這又是出什麽幺蛾子。
“皇上難道發現了什麽嗎？”太後以為又有人要害自己，不禁由的緊張起來。
“母後將太醫叫來，一查便知。”慕蘭不明，隻是要求太後請太醫。
太後無法，隨手招來一個太監，讓他將太醫院的劉太醫趕緊請來。
很快，劉太醫背著藥箱，急匆匆的就來到了萬壽宮。
到這一看，皇上也在，而且大殿裏的氣氛也很緊張。曹公公還趴在地上，額頭都出了血。
劉太醫一看這種情況，後背一涼，精神立馬就繃緊了幾分。
“參見皇上，太後，不知喚微臣來，有何吩咐？”完，恭敬地低下了頭。
“劉太醫不要緊張，今將你請來，就是想讓你幫哀家查查這杯茶。”太後完，將手往桌麵上一指。
“劉太醫，你上前看看，這到底是什麽茶？裏麵究竟有何種成分？”慕蘭也晦暗不明的補充了一句。
劉太醫一聽，先入為主的就認為這杯茶有問題，而且好像還被放了東西。
聯想這幾萬壽宮發生的事情，劉太醫檢查時的態度分外謹慎。
慕蘭在旁邊看著劉太醫心翼翼的樣子，心裏直抽抽，心道，有必要這麽心嗎？這左不過就是杯參茶，值得這麽鄭重其事的嗎？
劉太醫仔細檢查之後，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搖搖頭，又重新檢查了一遍，這次之後，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奇怪。
太後等不及，開口問道，“劉太醫，你實話實，這杯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
劉太醫將杯子放下，鄭重的鞠了一躬，“回稟太後，微臣愚昧，經測查，這不過是杯參茶，裏麵沒有別的東西。”
話完，就謙卑的低下了頭。
太後臉上滿是濃濃的不相信。
“這怎麽可能？哀家喝，這杯子裏哪是參茶？”
太後的聲音不由得有些尖銳起來。
“微臣不敢欺瞞太後，這杯子裏確實是參茶。”
劉太醫又鄭重的重申了一遍。
太後剛想要話，慕蘭插嘴了。
“母後，你不要驚訝，這杯子裏確實是參茶，兒子剛才就知道了。”
太後不敢置信的看向慕蘭。
“你退下吧！”慕蘭擺擺手，讓劉太醫離開。
太後看看離開的劉太醫，又看看一臉高深莫測的皇上，臉上的疑惑更加明顯。
“母後，您現在明白了吧，不是曹德海騙您，是您平時喝的參茶有問題。”
慕蘭開口就毫不留情的將太後的症結了出來。
“你哀家平常喝的不是參茶？”太後實在是不相信。
“母後想想，這段時間可是有什麽異常情況？”慕蘭雙眼灼灼的盯著太後。
“異常？”太後微眯眼睛，陷入沉思。
好一會子，太後才又緩緩地開口。
“這參茶什麽時候變得味道，哀家真是記不清楚了。不過這段時間哀家確實比較容易疲乏，身子也懶怠動，吃的也比較少了。每當這種時候，魏子就會給哀家端杯參茶來，讓哀家喝。每次喝過之後，哀家就覺得渾身輕鬆，不出來的舒坦，人也變得飄飄然起來，看什麽都覺得特別興奮。”
太後一邊回想一邊，慢慢地她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起來，最後隻能用陰霾來形容了。
“皇上，你魏子要害我？”直到這個時候，太後都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慕蘭沒有開口，隻是沉重的點點頭。
“為什麽？”太後實在不願承認這是真的。
“要想知道原因，也不難，但是需要母後配合朕演一場戲。”
慕蘭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皇上有事就。”太後現在口氣還是有些生硬。前一刻自己為了魏子還拿性命給自己兒子保證，這後一刻就查出一心維護之人在害自己，自己活脫脫就一有眼無珠。
慕蘭笑笑，輕輕地站起來，走到太後身邊，如此這般這般如茨在太後耳邊耳語了一番。
最後，慕蘭一臉深沉的坐回椅子，太後則是滿臉凝重的不話。
地上趴著的曹德海也鬆了一口氣。
這次他又撿回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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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何不淡然送的十個鑽鑽。順便耍個賴，賣個萌，影子能求花花，鑽鑽和票票嗎？
今周末影子打算加更，夥伴們下午四點記得來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