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陪你們演戲

  龍淵閣，木蛟抱劍站得筆直，龍井已經斜栽在太師椅上打起哈欠。


  兩人在此候了大半夜，花晏九終於回來，不知在外發生何事，臉上竟沒戴麵具，露出霸氣俊美的麵容，隻是此刻他冷若冰霜，麵色黑如潭淵深不見底。


  木蛟和龍井難得心有靈犀，都覺得主子還是戴上麵具好些。


  木蛟更是忐忑，主子如此情緒當是與質子有關，縱使心有萬千疑問卻也不敢去觸黴頭。


  龍井起身，雙手大開大合，借著向花晏九行禮，舒展了僵硬的身體。


  “爺，方才遣送那楚霄遙，路上出了些意外，抓住一隻小尾巴，似是爺的老相識。”


  花晏九現下本無心處理這些，可聽得另有隱情，又不能不顧，極沒耐性地挑眉向二人看去。


  木蛟見他臉色不善，忙製止龍井賣關子，老老實實回稟。


  “屬下看過了，是赤羽國大巫師的獨子楚霄夢，他欲刺殺楚霄遙，自是沒得手，現在人被關在刑房，如何處置，全聽主子號令。”


  花晏九眉頭輕蹙，“是他。此番可與花顯容有關？”


  這時，一隻毛色靚麗的青鳥飛入，龍井抬手，鳥兒落在他臂上。


  龍井從青鳥胸前的小竹筒內取出一張字條，輕吻青鳥額頭，青鳥歡快地鳴叫一聲，繞他頭頂盤旋一圈離去。


  龍井這才打開字條，神情漸漸舒展。


  “爺別擔心，他是暗中跟著楚霄遙來的，並未見過其他任何人。”


  “嗬，內鬥竟鬥到天炎來，這一家人還真是有意思。”


  “爺明鑒，羽族大巫師早該禪位，卻借口楚霄遙天資欠缺，始終霸著位子不放，早晚是要捧自己的親兒子，正好趁楚霄遙這傻子溜出來，來個趕盡殺絕，最好再賴在天炎頭上，真是好算計。”


  “得了，人既來了，去看看吧。”


  龍淵閣大殿兩側有無數扇小門，花晏九率先朝其中一個而去。


  刑房，楚霄夢手腳分開被鐵鏈吊在四角，發型淩亂低垂著頭，聽見動靜立刻掙紮起來。


  “放了我！愚蠢的天炎人，你們可知我是誰！再不放開你們會後悔的！”


  牆壁上一圈凹槽裏灌滿了燭液，木蛟在門口拿出火折子輕點一下，忽地火苗沿著凹槽竄滿了整個牆壁，將刑房照亮。


  花晏九慢步向前，看楚霄夢身上紅色開襟長袍被劃成了爛布條，露出中衣，眼神瞥向身後。


  龍井翹舌輕吐，撓了撓頭。


  “我最恨別人跟我一樣穿紅色，他還穿得那麽醜，一時沒忍住……”


  而在房間照亮的同時，楚霄夢瞬間噤了聲，因為他看清了花晏九的臉。一臉不敢置信，他擠了擠眼睛又重新睜開，眼前仍是那張臉。


  舞動的火苗影跡綽約，斑駁照映在花晏九臉上，再填幾分猙獰，似是從地獄而來，嚇得楚霄夢大叫。


  “花晏九，不可能，不可能！你死了，你早就死了！！……”


  花晏九拿起旁邊桌上的羊皮手套戴起，動作矜貴優雅，聲音卻低沉得似鬼魅。


  “你們一個個都那麽愛演戲，本座若不陪你們玩玩，豈不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