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曼桃林的幽會
曼桃林已無曼桃,小壺山在陽光的照射下卻美輪美奐,壺溪的水熠熠閃光,溪水上有座石拱橋,時磊太學士和盍應明太學士合建小壺山園林後才有的。
有個女子,妙曼身材,穿著緊身的運動衣,黑發飄飄,律動韻舞,腳步聲節節蹡蹡。
時磊老早就來到了曼桃林旁邊的通幽小徑,他找了塊石頭坐在上麵,正好可以看到外麵,又隱蔽其中。
節節蹡蹡的聲音愈來愈近,時磊探出期許的頭顱:“秀琴,你來啦,上來,我們走走。”
“時太學士,不要叫得那麽親熱,你看我是那麽輕浮的人嗎?”
時磊要去拉柯秀琴,被她使勁甩開了。
小徑曲曲折折,幽明交互,清香怡人,一聲呱叫從林子上方落下,驚得柯秀琴一個顫抖,時磊賡即抓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點與點之間是有時空的距離,但此扣已非彼扣,彼扣本應綿長如斯,最終墜落在時空隧道的盡頭。
“三生石,哪有什麽三生石,三生,已無今生,何言來世。”柯秀琴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強烈的哀怨。
時磊旋即摟腰抱著柯秀琴:“是我不對,我負了你,時至如此,我又奈何?”柯秀琴微微掙脫,耳朵卻受不住那微醺的暖意,進而是溫存,兩股超越時空不能轟轟烈烈碰撞的溫情。
最終,淚眼朦朧的柯秀琴還是將她夢裏的三生石推開了,無奈的推開是重複的一幕幕:“有人看到,不太好!”
“沒人能知曉的,指環開了靜默。秀琴,你還是體貼入微,溫柔可愛。”
“我不怕,還有什麽可以怕的。”
“現在好嗎?”
“有什麽好的,我過得如何,你難道不知?!一切隻為了掩蓋夜深人靜的心如刀絞,這都是你這個天殺做的好事!”
時磊剛要開口,帶著負罪感的嘴巴還未張開,就被柯秀琴搶先說了:“你找我什麽事,你不用說,我知道,我這樣約你,你都不拒絕,哼,肯定跟天極計劃有關。是吧?”柯秀琴此時的語調很是平緩。
“嗯。”時磊的聲音細如蚊蚋,他不敢多說了,說什麽,能說什麽,說什麽都不對,強調接受在這裏見麵是為了天極計劃,真是薄情寡義?不是利用,那又能是什麽,重修姻緣,兩人都知道,將會墜亡地獄。
“我知道,是那個傳說,宇宙往生,外宇宙,太泛了。那畢竟是個傳說,可是,就這個傳說,讓你著魔,可惡的傳說,硬生生將我撕扯。宇宙門,真有嗎?可能有嗎?宇宙門傳說,真是人類有史以來最扯淡的事。三生石,我心中的三生石,是,宇宙太大了,我的三生石迷茫了,迷茫在這浩瀚的宇宙中,此生本就無所往尋。時磊,你是我心中的刺,我卻把你當做三生石。既然如此,我又有何求,我再幫你一次,最後一次,就算我拔掉了這根痛徹心扉的情刺。我們柯氏,從來不敢有任何激進的理念,我們從來循規蹈矩,研究中從來不敢有任何妄念,我們專注生命安全,從前古時期依然如斯。你看看,貓人,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錯誤,本來同種的,上半身和我們差不多,和我們有生殖隔離,他們的家園被摧殘,逃到這裏,我們本來要滅了他們,雖然,沒滅,最後,他們如何,你看看他們的現狀。我們就怕突變,怕我們變成四五不像,造成災難性的後果。我們柯氏的貢獻讓我們在生命聯維會有一席之地,我雖然在柯氏家族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我家還是有一點影響力的,我幫你,我會幫你!請你滿足!”
柯秀琴長長地說了一通,心裏舒坦多了,籲氣也暢捷得很。
時磊不敢插話,隻能聽著,隻能像個認識到錯誤的孩子一樣。
“時磊,過往,我心中的期許夜夜將我拋起落下,所以,盍應明跟你合建園林,我也沒反對。現在,我明白了,你心中從來沒我,也沒有古琮瓏,她不過和我一樣,是個苦命的人。”
柯秀琴又籲了口氣,接著說:“時磊,你那個計劃,肯定很難,估計不能立項。你不能改改性子,大膽一些,別做些偷雞摸狗的事了,你不會變通一下。”
略略遲疑了一下,柯秀琴又接著說:“要我幫你,也可以,我要到那個地下去問問那個三角瞳孔的怪物。”
時磊沒有開口,低下了他的頭顱,怎麽說他也不是個太有主見之人,更何況,就是那次,唯一的一次,他帶著自己的戀人柯秀琴到了家廟的地下,導致了柯秀琴和他分手。
“不行,就算了?”柯秀琴加大了音量。
“好吧!”他不知道柯秀琴算了是什麽意思,既然她主動要去,他現在的反對也拯救不了當初的戀情。
柯秀琴心中的期許夜夜將她拋起落下,不止時磊,還有血獄人奇迅。
那天,時磊就在旁邊,悚身涕跪,束手無措。
她被奇迅給包裹進起來,滾進地洞的另外一個漆黑的大洞裏。
恐懼的時磊,在她被奇迅染指的瞬間,本能的退縮,不管不顧她的驚悸,她的嘶竭。
奇迅滾進去的時候,在重力的條件下,她感覺得到,她甚至有些暈眩。
暈眩並非是呼吸給造成的,暢通的吸氣能夠讓她聞到一股味道,奇詭而酸香的味道,綿綿而刺激,滴瀝著她悴憂的小心髒。
真的就是這脆酸酥麻的氣體分子,她放棄了任何的反抗,奪去了她心靈深處的悚然。
驚歎是她順然的轉化,柔默的她坦然接受細膩嬌嫩的肌膚被觸碰的快感。
她的感覺很清晰,她的衣物被褪去,不是手的動作,衣物被整個撐起掀走。
安然躺著的她舒然而酥軟。
緊接著的是磅礴的空虛。
如癡如醉,患得患失,欲仙欲死,她墜入了人世間的絕望與期許。。
衣物被套上後,她柔潤的手指觸碰到了大洞的地麵,她以為自己坐在木頭上,可是,這瞬間,可怕才潛襲而來,如水銀灌進她虛空的腦子。
那絕不是木頭,是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