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才
秋月搖頭：“她的腿骨粉碎性骨折，傷及了神經和大動脈，以現有的條件，做修複手術很困難，即便不會因為大動脈破損造成組織壞死，但神經係統幾乎不可能恢複，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
錢不多咬牙說：“我可以帶我女兒去帝都，那裏有最好的外科專家，或者去國外，還是有希望的吧？”
秋月輕歎：“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作為醫生，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即便去帝都或者國外，請來外科最好的專家，希望還是非常渺茫。“她才十七歲，就要終身癱瘓麽？”
錢不多經曆過無數風浪，都可以聞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可唯一的女兒要癱瘓的噩耗，讓他的情緒接近崩潰了。
常壽沒說話，回想著在給少女做心髒複蘇時的情景，曾經用透視功能看過她的傷口，確實很嚴重，腿骨粉碎性骨折，不過她還年輕，現代醫學發達，不是不能恢複。
唯一的難點在於做手術的風險，和二虎的手術風險類似，不能清楚的知道大動脈的位置，手術起來異常困難。
少女受創嚴重，大動脈已經移位，更增加了手術難度，即便再一流的外科專家，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敢保證百分百成功。
不過這些問題，對常壽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因為透視功能存在，不借住任何儀器，就能清楚的知道碎骨，神經和血管的位置，風險為零。
“錢先生，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嚐試給令千金做手術。”
此言一出，秋月愣了一下，眼神中暗含警告的意味：“你隻拿到行醫資格，還沒有執行外科手術的許可，怎麽可以做這麽精密的手術？”
其實她不是對常壽的醫術有懷疑，而是手法風險太大了，萬一失敗，不但要麵對錢不多，以後常壽的醫生生涯也會蒙上汙點，甚至會影響他的自信心。
有著大好前途的年輕醫者，因為一例手術失敗而一蹶不振的案例有很多，秋月不想常壽也成為其中的一員。
錢不多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顫聲問：“小兄弟，你真的有把握？”
常壽淡淡的說：“我得承認，以前從沒做過外科手術，隻是實習的時候模擬過，不過我相信自己。”
錢不多猶豫了，常壽確實太年輕了，哪個外科專家不是經驗豐富，顯然在經驗方麵常壽無法比擬，用自己女兒後半生的幸福冒險，心裏拿不定主意。
“錢先生，我覺得可以讓他嚐試一下，雖然他不是我們醫院的病人，剛才也參與搶救了嘛。”
魏敏忠不知什麽時候走過來，說。
他可不是真的為少女考慮，剛才秋月說少女病情時，剛好被他聽到，馬上有了主意，常壽不是逞強麽，那就讓常壽給少女做手術，反正肯定會失敗，到時候常壽就要承受錢不多的滔天怒火。
年輕醫生的自信一旦受到動搖，造成心理陰影，這輩子都不能再拿手術刀了，魏敏德深知這一點，故意推薦常壽，就是要毀掉他的前途。
“小兄弟，連魏院長都這樣說了，你一定要給我女兒治病啊，你放心，錢絕對不是問題。”
錢不多不了解兩人的恩怨，覺得魏敏忠都推薦了，常壽的水平可以信賴。
常壽淡淡的說：“我現在不是醫生，不過在學校裏老師經常講，救死扶傷是天職，醫院配合的話，盡快安排手術吧。”
魏敏忠心裏冷笑，這小子還真敢給錢不多的女兒做手術，說：“先不急，錢先生，他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醫院可以借設備和人員，可是這責任認定嘛。”
從他推薦自己，常壽就清楚魏敏忠打得鬼主意，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承擔。”
魏敏忠眼底閃過的奸計得逞的笑意，常壽終究是年輕人啊，憑意氣用事，不考慮手術失敗的後果，活該被自己算計。
錢不多再講道理，手術一旦失敗，以他對女兒的重視程度，不發飆才怪呢，至少一頓揍常壽是跑不了的，而且第一例手術失敗，以後常壽安心送快遞去就好了，和醫學再沒有關係。
“不行，常壽雖然不是本院的醫生，可病人在醫院治療，責任方麵，我認為應該由醫院負責。”
秋月嚴肅的開口，覺得魏敏忠這種推卸責任的做法很不可取。
魏敏忠皺眉，秋月總是幫常壽，讓他非常不爽，冷下臉來，說：“秋醫生，我是院長，醫院裏的事情由我決定。”
秋月大概猜到魏敏忠的用意，不能看著常壽的前途就這樣毀了，說好，我給常壽做助手，並且責任共同承擔，以個人名義，與醫院無關。
常壽詫異的看向秋月，她是用前途來賭自己可以成功做完手術啊，被美女醫生信任的感覺，真好。
魏敏忠哼了聲：“這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幹涉，錢先生的千金傷勢嚴重，不能再拖了，馬上簽訂責任認定書，準備手術吧！”
秋月美眸一瞪，魏敏忠為了對付常壽，竟然連病人的安危都不顧了，手術是說做就做的，一點前期準備都沒有？
剛要據理力爭，常壽抬手製止，淡淡的說：“魏院長說得倒是沒錯，手術不能拖。”
秋月愣了下，常壽不應該不懂啊，手術之前病人要做全麵檢查，對身體狀況進行評估，醫生也需要充足的休息，保持精力旺盛，哪有這麽著急的？
“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想證明自己可以，但不能用病人的安危去賭。”
秋月低聲告誡，並不讚同常壽的做法。
常壽笑了笑，說：“我既然答應，肯定有把握，秋醫生，你的精神狀態怎麽樣，如果覺得疲勞就去休息，有沒有助手都一樣。”
秋月白了常壽一眼：“你行，我就不行了麽？”
常壽愣了下，美女醫生還有那麽一點傲氣，看她的狀態不錯，應該在手術時不會出問題。
責任認定書打印出來，常壽簽下自己的名字，秋月緊隨其後。看到常壽簽名了，魏敏忠暗暗冷笑，看他怎麽收場。
魏敏忠為人奸詐，不是好人，但專業能力還是有的，看過少女的X光片，這麽複雜的手術，常壽怎麽可能會成功？
常壽和秋月來到手術室，進行全身殺菌消毒，穿上專用的手術服，少女也被推進手術室，護士忙著做手術前的準備。
打上麻醉，少女沉沉的睡去，無影燈打開，護士拿著托盤站在手術台邊上，手術刀等工具閃爍著光芒。
常壽微微呼出一口氣，不是因為緊張，而是激動。
從考入醫學院開始，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過這一刻，作為主刀的外科醫生，站在手術台前，為救死扶傷這神聖的使命奮鬥，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一旁的秋月有些擔心，畢竟常壽這是第一次做手術，而且還是大手術，他真能把學校裏學到的知識運用自如嗎？
“開始吧。”
常壽說了聲，開啟透視功能，看準部位，手術刀輕輕地劃下去。
他一下刀，秋月懸著的心放下了，隻見常壽十分從容，下刀的手法嫻熟，顯然經過苦練的，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的手異常穩定，連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都比不上。
透視功能給常壽強烈的自信，有了信心以後，精神處於鬆弛狀態，就像平時在醫院時的練習一樣，沒有絲毫壓力。
隨著手術的進行，秋月越看越心驚，常壽總是恰到好處的避開碎骨，神經以及血管，本應該小心翼翼，常壽卻極為迅速，仿佛能夠看到皮膚下的情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