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啊

  “什麽?我何等什麽,竟讓我操持如此賤業?我告訴你們,我有的是錢!”


  “不錯!我也有的是錢,你們不就是想趁機加價嗎?給你們!速速離開,不要打擾我們參悟大道!”


  ……


  一眾觀摩李伯委員突破的武者修士此時盡皆怒目圓睜,又是是VIP座位那些不缺錢的主。


  但導致他們憤怒的原因則是和安城忽然不收錢了,讓他們去做工!


  這是開什麽玩笑?

  他們的身份怎麽可能去做工?

  但他們抗議遭到了和安城的強硬回絕,不做工就別想再觀摩一秒鍾李伯窺聖道。


  大多數人選擇妥協,倒是也有幾個人很有骨氣,轉身就走,高喊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就準備去明月樓喝點悶酒。


  然後被明月樓的小二告知,想喝酒可以,必須去做工換取喝酒的酒票。


  什麽?

  和安城欺人太甚!這些人當即決定不喝酒,隻吃飯!化悲憤為食欲!

  什麽?

  和安人欺人太太甚!吃個飯竟然要飯票!

  幹!

  不吃了!

  回酒樓睡覺!

  什麽?

  要宿票?

  和安城,曹尼瑪!

  ……


  當和安城根據某種規則全力運轉的時候,一眾外來的武者修士發現在和安城舉步維艱,沒吃沒喝沒住,馬上就要流落街頭。


  不對,流落街頭都做不到!

  因為一群掃大街的用帝皇的口吻讓他們離開。


  和安城如此做法,自然讓一些武者修士不忿,就準備反抗。


  但來參加多寶會勢力都是小勢力,自然也沒有什麽太過厲害的人物,至少沒有窺聖道者。


  於是,幾次衝突,外來勢力慘敗,無數的武者修士被治安委帶進審訊室,走了簡單的流程後,就被送到了城建委,成為建築工地上光榮的勞動大軍。


  當然,這種硬剛並被抓捕的武者修士隻是少數,因為大部分武者修士雖然沒有摸清和安城的底,但單從和安城能幹掉好幾個清淨榜上的大凶就明白和安城的不好惹。


  果不其然,那些跳出來的家夥被三下五除二搞定。


  最關鍵的是,一些武者修士都不是被和安城的正規軍收拾的,就比如說一群出身金光門的修士,全身金光燦燦,在大街上振臂一呼,就準備暴力反抗和安城的規章。


  但這群實力強橫被眾人給予厚望的金光門修士出師不利,還未瞪著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就被一名賣菜的老婆婆給撂倒。


  真的是賣菜的老婆婆,挑著扁擔,扁擔兩邊掛著兩個竹編的籃子,顫顫巍巍地走在路上叫賣,讓一些心善的人都忍不住擔憂,這老婆婆該不會摔倒吧?同時同情心大發,想著要不要去把老婆婆的東西全部買下,讓她早點回家。


  並哀歎生活艱難,老婆婆都這把年紀了還要出來討生活。


  可見,世間疾苦並不會因為你的老邁而放過你。


  但誰曾想,原本在他們看來風一吹就倒的孤苦老婆婆上來就是一把大招,從籃子裏麵掏出一柄水果刀就往金光門修士衝去。


  最開始,金光門的修士一臉震驚,覺得這老婆婆簡直瘋了,拿一把切菜刀就要攻擊他們?不知道他們都有高級防禦法門嗎?

  後來就是不屑,不想跟這老婆婆一般見識,隻想隨手把她打發掉。


  再後來……


  我尼瑪,這老婆婆什麽鬼?切菜刀也能使出刀意?

  這不合理!


  但不管合理不合理,一眾金光門的修士都被這名賣菜的老婆婆三下五除二地解決掉。


  等治安委的保安把這些金光門的修士帶走,老婆婆恢複之前模樣,挑著擔子顫顫巍巍地叫賣,仿佛之前手持切菜刀大殺四方的不是她一樣。


  “翡翠空心菜,可醫萬疾,有人要嗎?”老婆婆輕聲喊著。


  “翡翠空心菜?”有武者當即出聲。


  老婆婆看向這名武者,“是啊,這位道友,要嗎?自家用的,絕對的天然無公害,相好療效佳,要不要來一顆?”


  “什麽價格?”那武者怦然心動,翡翠空心菜是一種深受武者修士喜愛的靈植,在一些小門小派甚至被當做去疾聖藥。


  見這武者感興趣詢價,老婆婆臉上的皺紋都快要展開,她連忙道,“不貴不貴,隻需要做工三天,就能換取一顆水靈靈的翡翠空心菜。”


  “三天太貴了,一天!”那武者聽到老婆婆的報價後討價還價。


  老婆婆皺眉,“三天還貴嗎?這可是我老太婆辛辛苦苦種的,絕對的實誠價,你可別看我是個老太婆就欺負我。”


  那問價的武者當即臉都綠了,我尼瑪,我欺負你?我有幾個腦袋也不夠你那把切菜刀砍得啊!

  他本想扭頭就走,但還是舍不得那翡翠空心菜,他看著老婆婆咬牙道,“兩天,隻要你答應,我現在就去做工!”


  “兩天半!”


  “成交!”


  ……


  有不少武者修士願意暫時妥協,畢竟還有幾日就要舉辦多寶會,千裏迢迢來此,暫且忍一時。


  不過他們也下定決心,以後多寶會說什麽也不能在和安城舉辦!若是不幸還在和安城舉辦,那他們絕對不會參加,就讓和安城自己去唱獨角戲吧!

  鈤,就沒有這樣玩的!


  和安城忒不是東西!


  除了願意妥協的,還有寧死不屈的,他們雖然幹不過和安城的正規部隊,甚至連賣菜的老婆婆都打不過,但他們能走啊!


  於是,一些勢力連夜收拾行李就要離開和安城。


  不伺候了!


  但還未等這些準備離開的人出城,就聽聞和安城發布通告,說自即日起,每天傍晚收工後,都有萬族講述自身大道,展露本族根本秘技。


  第一日,從水族起。


  此布告一出,全城嘩然,尤其是那些修行水係功法的武者修士,眼睛都是紅的。要知道人族修行各種功法,雖然經曆億萬年演練,早已成熟,但在某些方麵還是不如那些天生種族,就比如水族與水係功法。


  水族天生便親和水係規則,水係大道。


  沒辦法,就好如有人終生奔向羅馬,有人天生就在羅馬。


  水族修行起來水係功法簡直不要太得心應手,而且極易領悟規則,得證大道。


  人族對水族的這種天賦自然很是眼紅,也不是沒有想過捕獲水族讓水族指導他們修行,但此事實施起來並沒有那麽容易,一是真正的水族高手大能很難被活捉,二是就算活捉了水族高手大能,又怎麽能保證他們認真教導,要知道以人族和水族的刻骨仇恨,根本不會輕易把壓箱底的東西教導出來,就連一些普通的功法他們也經常留下暗門隱患。


  但現在,和安城的水族直接就懟大道啊,還要展現根本秘技!


  若是真的如此,就算這些水族在講述中暗藏玄機又能如何?


  值得啊!

  但很快,眾人這個唯一的擔憂也都沒有,因為和安城後來又在通告中補充,說是每個萬族在登台講課之前都會發個天道誓言,保證自己沒有弄虛作假。


  此補充通告一出,和安城的沸騰之勢再也無法阻止。


  “忠行,你們齊虎門不是收拾東西要離開嗎?怎麽又回來了?”


  “誰說我們要離開了?我們隻是去考察工地去了,看看哪個工地更適合我們齊虎門發揮!”


  “是嗎?”


  “自然是的!誰不知道我們齊虎門有一秘技要下地虎?下地虎不就是下地幹活的虎嗎?按照和安的說法就是,正好專業對口,我們專業,他們需要,這不就達成合作了嘛。”


  “你們齊虎門什麽時候有一個叫下地虎的秘技?不是下山虎嗎?”


  “那你肯定是記錯了,我們齊虎門的秘境一直都叫下地虎。”


  “幹!你們還齊虎門還有沒有一丁點的節操?為了拍馬,連秘技的名字都給改了!”


  “別瞎說!我們齊虎門的秘境本來就叫下地虎。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誹謗,告你誹謗啊!”


  ……


  “城主,你這是做什麽?”長琴看著在寢宮裏重新布置布局的春和,有些不解道。


  春和抱著一盆花,把它從窗邊挪到了一邊,隨口道,“我在布置風水局。”


  “城主這是窮到信風水了?”無虞的震驚的聲音傳來。


  春和一頓,頭也不回,罵道,“滾。”


  無虞頓時沒了聲音。


  長琴開口,“城主,您的決定沒有錯,大家都是自願,並沒有絲毫怪罪您的意思。”


  “唉……”春和歎了一口氣,“你不用勸說我的,我知道根本秘技對於他們意味著什麽,這次讓他們無償捐獻出來,的確是我的不對。可我真的沒有辦法,外來武者修士即將大批量流矢,我實在想不出能用什麽辦法留住他們。”


  “城主……”


  春和並沒有被打斷,而是繼續道,“鶴歸兄弟當時一言不發,隻是搖頭,我就知道此事必將難人。可我還是把這件事說給眾多委辦高層聽,我雖然沒有強迫的意思,但以他們的脾氣,見我說出,大多都不會拒絕。他們如此信任我,我卻用此手段……”


  “唉……”


  “我知道從大局上來說這樣做並沒有錯,但不是所有人的事情都能從大局上講的。”


  “回來寢宮,我坐立難安,心中思緒如水洶湧,隻得做些事情來轉移注意,否則你們還真以為我窮到布置風水局嗎?”


  ……


  “城主!”春和停下,長琴終於能把話語說完,“您這是太過小看一眾委辦高層!我敢拿自己性命起誓,一眾高層對於城主的這個提議沒有絲毫抵觸之情,反而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主意!不就是展露一下種族天賦技能,講解一些大概規則嘛,又能怎樣?與和安城的安危相比,這些就是個屁!”


  “長琴總管,不要說髒話。”無虞插話認真道。


  長琴狠狠剜了無虞一眼,這個花錢買進城主府的家夥到現在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現在是講文明樹新風的時候嗎?


  “說髒話會降低你的個人形象。”無虞見長琴瞪來,還以為長琴不以為然呢,就更加認真道。


  長琴氣抖冷,這些時日自己是怎麽跟這蠢貨共事的?


  想念石落副統領的第N天。


  長琴不再理會無虞,而是繼續看著春和道,“城主,你可能不知道,也可能知道,但我今天還是要再說一遍,自新政那一天起,和安城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和安城!既然每個人都在當主人,那就斷沒有讓您一個人犧牲的道理。這個道理,一種委辦高層懂,那些資源去講課的異族的也懂!就連無虞這個蠢貨也懂!”


  “我不蠢!”聽長琴說前麵,無虞還緩緩點頭,但聽到最後一句,他就立馬炸毛,這是瞧不起呢?他嘟囔道,“城主說經常用腦對腦子不好,所以我都是能不用就不用,這樣就不會傷到腦子了。”


  長琴瞥了無虞一眼,“無虞統領,還請放心,你是傷不到腦子的。”


  “為啥?”


  “因為你壓根就沒有腦子。”


  在無虞發火前,長琴就不再理會他,“城主,既然是所有人都認可的道理,那你為何把無端不該有的情緒加到自己身上。”


  春和苦笑。


  長琴驀地指向無虞,“城主,有時候我挺羨慕這個蠢貨的,他從來不想那麽多,每日都不知道在做些什麽,但偏偏時刻傻樂,無憂無慮。”


  無虞瞪大著眼睛露出惡狠狠地光芒盯著長琴,“長琴總管,你再這樣說我可真生氣了!”


  “嗬。”長琴挑了挑眉。


  “我要和你單挑!”無虞直接被氣炸了。


  然後……


  然後他們就被春和趕了出來。


  見到無虞和長琴兩人爭吵著離開,春和臉上多了幾分柔和,眼底也有盛放不住的笑意。


  “果然啊,人不能想太多。”春和又把花盆挪到了窗邊,“去找個地方燙個火鍋吧,好久沒有吃了。”


  但春和到底沒有燙成火鍋,因為正有一個天大的麻煩席卷而來。


  清霜劍派十幾名長老帶著大批劍修已到和安城外,指名道姓,要求春和前往接駕。


  去而複返的無虞大聲嚷嚷道,“他們算是個什麽東西?也敢讓城主去接駕?”


  “無虞統領雖然說話不是很文明,但所說的話卻是很有見地,那清霜劍派的劍修真當我們和安城是任由揉搓的麵團不成?時代變了!該是他們來拜見城主!”


  “不錯,就該如此!”


  ……


  春和打斷被緊急招過來的各委辦高層,沒好氣道,“行了,都被人逼的要帶著和安城跑路了,還一個個在這大言不慚,你們不嫌丟人嗎?”


  “不嫌啊。”無虞理所當然道,“我們跑路又不是為清霜劍派跑的。”


  “無虞統領說的有道理,若是我們的敵人隻有清霜劍派,那我們還跑個屁?該跑的是清霜劍派!”


  “和安無敵!”


  ……


  春和尷尬地腦袋上的黑線都出來了,但很快他反應過來,這些人應該是逗自己開心,想必是自己剛剛在寢宮的不好狀態被泄漏了出去,春和驀地看向無虞,定時這廝。


  “城主,你看我幹什麽?”無虞有些愣道。


  春和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道,“你是不是大嘴巴往外說出過關於我的什麽?”


  無虞幹脆至極地點頭,“是啊,我經常往外說啊,要不然《城主語錄》、《城主的那些事》……是怎麽暢銷全城的?就在剛才,我還在把剛剛您與長琴總管的對話給發了出去。”


  見無虞如此誠懇,春和氣的咬都快咬碎了,“有些事是秘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無虞點頭。


  “知道你還往外說?”春和氣的想把無虞的腦袋給撬開,看看裏麵裝的是不是玉米漿糊。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永遠都保守的秘密。”無虞道。


  “然後呢?”


  “然後我就提前說出去了。”


  春和終於能體會到長琴氣抖冷的狀態,這無虞簡直有分分鍾讓人原地爆炸的強大能力。


  幹!

  春和絕對遠離無虞,他還想多活幾年,至少在和安城被人毀滅之前,他要好好地活著。


  “清霜劍派的這些劍修為何不直接進城?根據清霜劍派高高在上的行事風格,他們可不會輕易頓足?”春和看向負責和安防禦的張大發。


  張大發嘿嘿一笑,“他們倒是想直接進城,耍一下微風,這不是李伯委員長還在空中飄著的嘛,為了配合關樓坊主裝逼,李伯委員長已經突破至窺聖道境界,那些清霜劍派的劍修摸不清我們現在的底細,哪敢輕易入城?現在他讓城主您出去接駕,更多的不過是試探而已。”


  “咳咳……”這時,列席的關樓咳嗽一聲道,“張大發委員長說的基本正確,但關於李伯委員長配合我裝逼這一點我可不敢苟同,我那是裝逼嗎?我那是為了完成城主交代我的任務,不得已為之,而且你知道為了讓李伯委員長配合,我付出了多少嗎?”


  “你付出了多少?”


  “我答應李伯委員長,從此以後,各個委辦在康專委的體檢、看病、生孩子等種種套餐全部升級,以祝賀他破境之喜。”


  聽到關樓的話,眾人子啊一愣後,頓時破口大罵道,“關樓坊主,你能要點臉嗎?”


  “關樓坊主,我不是說你不要臉,而是說不要臉的都是你這樣。”


  “你長得挺人模狗樣的,但怎麽就一點人事都不做呢?!慷他人之慨,你是怎麽想到並付諸行動的?”


  ……


  麵對眾人的大罵,關樓顯得很是淡然,等眾人的聲音小些之後,他平靜地問,“難道我不說,你們就不升級了嗎?”


  眾人一下子無語以對,對啊,就算關樓不賣他們,他們也要主動去升級的,倒不是說真的畏懼了李伯的威勢,畢竟現在和安城又不是隻要李伯這一個委員長,大家一是真的想祝賀祝賀李伯,二是覺得升了級希望李伯以後在搞些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時能看在大家善意的份上高抬貴手。


  大家真的是被康專委折騰怕了……


  ……


  “見到有窺聖道強者,清霜劍派仍敢試探,看來清霜劍派底氣很足啊。”春和把大家的注意力轉到正規上。


  還是張大發回應,“城主,其實他們是不足的,若是真足的話,也不會搞出試探的把戲,而是直接壓上,彰顯自己的手段了。”


  春和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清霜劍派不可畏?”


  張大發搖頭,“我並非是這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城主,城外的清霜劍派劍修根本不值一提,一個李伯委員就嚇得他們喪膽,哪需要我們這麽多人聚集起來嚴陣以待?我們憂慮的是若是整個清霜劍派下場該如何?”


  春和驚訝道,“你們剛才不還說清霜劍派也是渣渣嗎?”


  張大發理所當然地點頭,“是啊,憑我們和安當下的發展趨勢,不過幾年就能輕易碾壓清霜劍派。就算現在與清霜劍派生死相搏,即使不能戰勝他們,我們也能全身而退。”


  “但是……”春和挑眉。


  “但是這不是咱們和安的敵人不止是清霜劍派一家嘛。”張大發有些尷尬道、


  “唉……”春和長歎一聲,“怎麽就混到舉世皆敵的地步?你們就不能拉一些盟友嗎?”


  “城主我們也想拉盟友啊,但就憑我們和安城這政策,也隻能吸引吸引異族,至於人族不來砸場子就謝天謝地了。”


  “是啊,可問題是異族也不好招攬,那些自由異族早就在人族的打擊上藏於山川湖海,很難被尋到。而淪為奴隸的異族則被誓約奴役著,我們要解放他們就必須與當地的勢力戰鬥,橫掃他們,但關鍵是就算是橫掃他們,最終也不一定能解除異族身上的枷鎖,搞不好還會導致異族跟奴役者雙雙喪病,畢竟有些奴役契約實在太過苛刻,奴役者死,異族就跟著殞身。但異族死,奴役者卻安然無恙。”


  “還是我和安的政策好啊,對了,你們別一口一口異族,叫萬族!我們不是異類!”


  “切,爭究這個就說明你自己把自己當成了異類。”


  “之前已經多次討論過這個問題,不管異族還是萬族都是和安一家人,不要在稱呼上做文章,隨大家意願。”


  “言歸正傳,其實我們也不是舉世皆敵,清泉林、洛家、九重樓、小墨淨土甚至北海劍門這些不都是我們的合作夥伴嗎?”


  “何必自欺欺人,清泉林、洛家、九重樓它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根本算不得我們的合作夥伴,畢竟鶴歸道友他們並不能真正意義上代表清泉林等勢力。至於小墨淨土這些勢力更是可笑,不過是因為利益不得不暫時混在一起,等我們和安勢衰的時候,說不得就會狠狠捅我們一刀子,怎麽能指望他們?北海劍門還不如小墨淨土它們,估計一旦有風吹草動,它就會直接在我們背後插刀子……”


  “這麽說,我們外部環境其實很惡劣?”


  “不能再惡劣了……”


  ……


  見整個問題一時得不到解決的方法,春和摸了摸額頭,道,“先不提這個問題,說說怎麽應對清霜劍派吧。”


  大家各抒己見,也就是吵成一團,最終春和決定去見見這些要求他去接駕的清霜劍派劍修。


  ……


  和安城外,一群清霜劍派劍修持劍而立,他們衣裳隨風擺動,掀起的都是浩蕩劍氣,尤其是為首的那十幾名長老,不怒自威,淵渟嶽峙一般。


  “這和安城怎麽如此古怪?”說話的是一名發須潔白但眸光銳利的長老。


  “古怪才是正常,要不古怪怎麽能打的北海劍門跪地求饒,要不古怪怎麽能讓來此立威的紫雷長老到現在都杳無音信?這和安城古怪大發了!”接話的長老一身綠袍,上麵繡滿了長劍,一道道鋒銳至極的劍氣從那些長劍中噴湧而出。


  “我也想到這和安城古怪,但我沒有想到能古怪到這種地步。”一名胡須及胸,滿臉溝壑的清霜劍派長老指著空中的李伯皺眉道,他這一皺眉,臉上好如鬆柏樹皮全部擠壓在一起,讓人擔心會不會有濃厚的油脂從裏麵流出。


  “和安城竟然有窺聖道者!若是不親眼所見,誰敢相信?窺聖道者啊!咱們清霜劍派都沒有幾人,一個小小的和安城憑什麽能窺聖道者?”


  “和安城所圖非小!”


  “自然是所圖非小,窺聖道者豈是一朝一夕能夠修成?和安城擁有如此大能卻一直隱忍,若不是他們自己顯露出來,到現在我們都不得而知!和安城到底想要做什麽?要掀翻咱們青霜劍派嗎?”


  “你真敢想,你怎麽不說和安城要掀翻整個羅生大陸呢!”


  “不管怎麽樣,和安城都不容小覷,能在我們的眼皮子地下發展到如此地步,和安城中有能人啊。”


  ……


  在一眾長老身側,有一批精銳至極的清霜劍派劍修,都是清霜劍派各大峰的嫡傳,一個個渾身氣血渾厚,如同火山一般直衝霄漢,把周圍空氣都給激蕩劇烈晃動。


  而在這裏麵就有一道和安人民的老朋友,歸渡!


  此時歸渡看著和安城一臉殺氣,渾身上下洋溢著驕縱的氣息,還時不時地附和著長老們正大光明沒有絲毫壓製的說話聲,但其實心裏早就急的咕嘟咕嘟……


  在完成與和安城一筆交易後,他返回清霜劍派,結果被臨時指派隨著一眾長老威壓和安城。


  剛一接到指派的時候他是拒絕的……


  但拒絕不了啊!十幾位修為通玄的長老,他能拒絕誰?

  沒法拒絕的他隻得拚命地想辦法把消息傳遞出去,倒不是說他對和安城真的有感情,談感情都是扯淡,清霜劍派養他這麽久,他都沒說為了清霜劍派與和安城勢不兩立,平時底下生意做得飛起,而大部分生意都是靠挖清霜劍派牆角完成。


  之所以要傳遞消息,他是怕和安城真的一下子嗝屁,把他私底下交易的事情透露出來,到時候他絕對十死無生,誰都保不住他。


  而隻要把消息傳遞給和安城,不管和安城最後是生是死,都會把他撇出去,這是和安城給他的許諾。


  至於為何要相信和安城的說法,和安城是不是在誆騙他?


  這不是沒得選擇嘛。


  況且從這麽多交易中,歸渡也算對現在的和安城了解一二,口碑還算可以,不會輕易毀諾。


  說這麽多隻是表達歸渡想把消息傳遞出去,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傳遞出去,因為一路上他都在與十幾位長老一起,根本沒有自由時間,一舉一動都在十幾位長老的監視下,他現在有點後悔沒有裝備和安城的道信係統,若是有道信的話,恐怕早就把消息給傳了出去,當時和安城讓他安裝道信係統的時候,他覺得這是一個陰謀,認為可能是和安城要監控他,於是他就敬謝不敏。


  他原本還想著把消息傳給柳天和明瓏,但兩人不知為何死活聯係不上,通信符籙都快被戳爛了,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倒是有和安有一些和安生意夥伴的通信符籙,但和安城的通信符籙跟清霜劍派的通訊符籙不一個係統,私底下促動清霜劍派的通信符籙,可能還不會引來長老們的警覺。但若是忽然催動一個陌生的通信符籙,肯定會引來長老們的探查。


  到時候他怎麽解釋?


  於是他隻得一邊大罵柳天和明瓏,一邊心急如焚跟著長老們往和安城的方向推進。


  但聽到長老們的談話,他又有另一種心理在如野草蔓延,那就是忍不住想要對著長老們怒吼的心理,長老們,和安城這群王八蛋真的想要掀翻咱們清霜劍派啊!紫雷長老已經被他們擒拿了!還有柳天和明瓏那兩個王八蛋已經投降了和安城,與和安城做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長老們,和安城也是要掀翻整個羅生大陸啊!他們在大街小巷貼出了‘豁賤為良’的標語,給予了異族們完全自由的權利,現在他們跟其他勢力的人解釋,說研究了一種新型的控製方法,所有的異族都在掌控之中。


  但其實屁啊!他們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


  幹,和安城都有異族窺聖道了,到底什麽樣的手段能控製窺聖道的異族?


  哦,對,長老們,你們不能太輕敵啊,和安城並非想象的那麽簡單,你們現在看到一個李伯窺聖道就覺得和安不可思議,但這隻是和安的冰山一角,他們真的很牲口的!

  ……


  心中有無數思緒的歸渡偏偏不敢表露出來,因為他害怕到時候長老們問他怎麽知道這麽多的,他沒有辦法回答。總不能去回答之所以知道這麽多,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泡在和安城吧?

  好難。


  就在歸渡心理格外複雜的時候,春和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城外,離著老遠,春和就對著清霜劍派的隊伍見禮,“和安城主春和見過諸位清霜劍派道友,祝清霜劍派諸位道友利劍常鋒!”


  清霜劍派一名清臒長老越步而出,“我乃清霜劍派青虹長老,你就是春和?”


  說著,自稱請虹長老的清霜劍派長老皺眉,“你的修為呢?怎麽如一介凡俗?”


  春和沒有在意青虹長老的不好態度,苦笑道,“我早已修為盡失,現在苟活度日。”


  青虹長老狐疑地看著春和,良久道,“若是你修為盡失的話,怎麽壓得住一群驕兵悍將?”


  說著,他又一指空中的李伯,“他會聽你的?”


  春和遲疑道,“應該會聽吧?”


  “哈哈!”青虹長老大笑,“你一沒有修為之人,竟然妄想一名窺聖道者聽你吩咐,你這是白日做夢,簡直不知所謂。”


  春和剛想說話,就被青虹長老打斷,“好了,不管你在和安城是什麽身份,是沒有絲毫權利的傀儡也罷,是還有些價值的掛名城主也好,我們今日前來是要你們解釋兩件事,第一,北海劍門是怎麽回事?第二,你們可曾見到紫雷長老?”


  春和兩眼一眯,心中了然,這群家夥定是知道了北海劍門事情始末,所以前來興師問罪,不過隻派出十幾名長老級別戰力就想拿下和安城,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不對,北海劍門一事始末他們定是沒有知道全部,有些事情被掩蓋住了!

  要不然就算清霜劍派再過自大,也不會就派來這些人手。


  但不管如何,和安城已經徹底進入了清霜劍派的視線!


  該如何回應呢?


  想了想,春和回答道,“大人容稟,北海劍門一事我和安城不過是被放出的煙霧彈,真正橫掃北海劍門另有勢力!”


  青虹長老揚眉,“哦?”


  “大家你不妨想想,我們和安城就算有想把天捅破的打算,也沒有趁手的金箍棒啊!”春和連連道,“我們和安城在清霜劍派勢力範圍內立城那麽久,一舉一動你們都該知曉,哪有這樣捅破天的實力啊!”


  青虹長老順著春和的思路剛想點頭,但看到空中的李伯就立即變得清醒,“你在撒謊!”


  春和一愣,“這麽明顯嗎?”


  “不死,我冤枉啊!大人!”春和叫道,叫著的同時,春和指向空中的李伯,“這不是我們和安城之人啊,他就是那個勢力派來監視我們的!”


  “你之前不還說他會聽你的嗎?”青虹長老雙眼中閃出淩冽的劍氣,讓春和心中猛地一顫。


  沉默良久,春和歎氣道,“果然,我還是不太擅長說謊,或者說一個謊言需要一萬個謊言來圓。”


  他看著青虹長老從容道,“北海劍門就是我們推平的,怎麽地?”


  青虹長老眼中的淩冽劍氣更加洶湧,他看著春和道,“把你們和安城的真正話事人叫出來吧,我與他談。”


  “我就是啊。”春和詫異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自我介紹了嗎?我是和安城的城主,春和。”


  青虹長老不屑道,“真當我那麽好哄騙不成?我現在沒有時間與你掰扯,立即將你們的話事人叫出來,否則不要怪我手中青鋒無情!”


  春和無奈道,“要怎麽你才能相信我是貨真價實的城主,是說話頂用的話事人?”


  青虹長老真的有些生氣,他說話徹底冰寒起來,要把周圍的空間都給凝固,“你在挑戰我的耐心嗎?”


  春和真是百口莫辯,這時候他看到正在往人群中閃躲的歸渡,眼前一亮,就準備開口,而此時歸渡也看到春和的神情,心中立即有了不妙的感覺,他生怕這個沒事就犯病的神經公然把他點出來,到時候絕對會要人命的。


  於是他先發製人,“你這廝,你說你是和安城主,你怎麽證明?!”


  說完他對著青虹長老行禮,故作憤憤道,“長老,對付這種沒有絲毫修為的宵小,那能讓您親自開口,這不平白辱沒了您的身份?”


  青虹長老本來還為歸渡的插嘴感到不滿,但現在看歸渡卻是越看越滿意,這小子有些眼力。


  間青虹長老沒有發怒,歸渡輕舒一口氣,然後再次看向春和,“我勸你不要自誤,你這小身板能抵擋住我清霜一劍嗎?速速退去,叫真正管事的來,不要在陣前枉丟了性命。”


  說著,他對春和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春和趕緊趁機離開,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但春和似乎完全沒有get到他的意思,淡淡道,“我在和安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不管你們信還是不信,都是如此!有什麽話直接對我說就是了,我也不想耽擱時間。”


  聽到春和如此說,歸渡一下子就愣住了,難道是自己暗示的不夠明顯嗎?


  不能啊,眼睛都快眨巴斷了。


  所以……


  所以春和城主這是要找事情?直接在和安城下做一場?

  要不要這樣子?

  真打起來自己該怎麽辦?

  因為思索的緣故,歸渡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春和的話,青虹長老隻得自己開口,“不如你讓那位窺聖道的道友對我出兩招?”


  春和虎軀一震,這是什麽要求?

  “這樣不太好吧?”春和有些話遲疑道,“那家夥下手很毒的。”


  青虹長老微微一笑,“再毒能毒到哪裏?可有我的劍毒?放馬讓他過來吧。”


  青虹長老說完,春和還未說什麽,歸渡渾身就開始打擺子,他現在真想衝上去抱住青虹長老的大腿,告訴他不要衝動,上麵的可是李伯啊!他的毒跟你用劍毒辣的毒不是一個毒啊!

  那家夥真的可能毒死你啊!

  “歸渡!歸渡!”


  “啊?”歸渡忽然回神,有些茫然地看著青虹長老。


  青虹長老薄怒道,“我喊你這麽多聲,你在走什麽神?”


  歸渡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好在青虹長老也沒有深究,道,“既然這個叫春和的冥頑不靈,你且去擒下他!”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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