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散場?
似乎掙脫了什麽,又似乎解開了什麽,
七夜誌貴接過柳生嵐遞過來的匕首,身體如蜘蛛彈水倏忽間揉身入懷
閃走·六兔
閃鞘·迷獄沙門
無數寒光連成弧線,又歸於一點
他微笑著切開了不知何時已經將村田組除了古間雄二和村田一能以外屠殺一空的吳海川的喉嚨
吳海川的目光還停留在最後一個目標上,原本鮮亮的瞳膜迅速變得渾濁,大量的鮮血湧進氣管阻塞了他的呼吸
咳咳咳……
嘶嘶嘶……
虛弱的咳嗽和風吹蘆管的漏氣聲在寂靜的環境裏格外清晰,
纖長瘦削的手掌握著寒月般的匕首,彩虹色的瞳孔並非夢幻的美好而是嗜血的神色
徹底放開天性的七夜誌貴變得嗜血卻不嗜殺,多年的修行確實改變了很多——
“殺人鬼七夜誌貴”並不純粹
剖開吳海川的喉嚨見見血似乎隻是宣告,向著世界宣告他的降生,
中二?
還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死一般的寂靜,不論是柳生嵐彈開子彈的魔幻操作,還是七夜誌貴瞬殺一人的詭異實力都讓周圍陷入可怕的寂靜
這真的是現實麽?古間雄二覺得自己活在夢裏,人能用匕首彈飛狙擊槍的子彈?那如同怪異節肢動物的步伐是人體構造能做的出來的?
“海川?!!”
吳山流目眥欲裂,從小與親密長大的同胞兄弟就這樣倒在了他的麵前,甚至連開啟解放拚死一搏的機會都沒有
原本蓬鬆的頭發根根直立,吳山流的解放程度是62%,在吳之一族也算天賦不錯的了,當然,與魔人不能比
七夜誌貴突然開口,指了指地上捂著喉嚨的吳海川,極強的肌肉控製力讓他繃緊了傷口附近的肌肉,再井噴似的出血後總算收束了傷口
傷口是一道狹長的切割傷,七夜誌貴手下留情了,不然隻要稍微傾斜手腕,就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撕裂傷
“你們是伽樓羅的族人吧,現在退去,他還有的救。”
柳生嵐驚訝的挑了挑眉,這是……認識?
吳山流也很驚訝,雖然暴怒衝上頭腦讓他不想管那麽多,但終究理智占了上風,弟弟的傷勢讓他背起弟弟開啟解放,風一樣的飛奔向最近的醫院,
在夜深人靜的時間,車輛的速度並沒有他快,翻牆過巷如履平地,他能走直線!
吳雷庵同樣熱血上頭,血氣上湧後漲紅的臉如同惡鬼,不論耳麥裏的吳風水如何大吼大叫,合身撲向七夜誌貴
“見鬼,我想起來這家夥是誰了!是迦樓羅小姐的同學啊!快住手!”
七夜誌貴看都不看急突而來的“魔人”,轉而單膝跪地,將脆弱的背部完全暴露給體表血絲密布的吳雷庵
若是挨上這一下,七夜誌貴估計會後腦勺碰到屁股被打成“V”字形吧?
但七夜誌貴絲毫不為所動,不顧致命的威脅雙手捧上匕首,垂下頭顱,以示效忠他相信柳生嵐勝過相信自己
柳生嵐眯起眼睛,他清楚的感覺到,七夜誌貴的眼睛並未孕育著什麽特殊的東西,七夜他甚至連超凡的邊都沒有摸到,更別提月世界的虹級魔眼——冠以“直死”之名的大恐怖了
所以是世界信息映射出來虛有其表的東西麽?
柳生嵐不知道,他淡然的望著因為高速移動而自然攀附著的白煙水汽,如同一枚炮彈破空而來的吳雷庵
同時巨大的槍聲再度傳來,吳風水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家族中唯一能解放100%的吳雷庵絕不能死在這裏,
讓她很受傷的是,實際上吳雷庵的重要程度確實遠高於她自己,
即使他們是大小姐的朋友又或者是能用匕首挑飛子彈的變態——這暫且擱置,她可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人能做到,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吳風水這麽催眠著自己,強迫令自己相信,畢竟,如果世界上真有這種實力的存在,那對他們來說豈不是太過於絕望了嗎?
心意·強化魔術·肉體強化
心意·言靈·永恒
岩漿般湧動的黃金熔岩倒映在眼底,君王的重壓降臨於世,
光陰似箭,這箭簇卻駐留停滯,世界仿佛都被包裹在巨大琥珀中,一切遲緩到了極點
從吳風水的角度看去,半透明的“界”擴張,界域邊緣的彈頭凝固在半空,一切都變慢了,除了柳生嵐和七夜誌貴
交杯酒,七三分,認主從,仰天一笑杯暖身
虛幻的酒杯出現在柳生嵐和七夜誌貴的手上,七夜誌貴陣陣的望著手上白玉做的杯子,星星點點閃爍著夢幻光澤的酒液裝滿了三分之一,
從出生到現在的記憶如同流水一般流進了這杯中,被他一飲而盡,
在吳雷庵衝鋒的背景牆中
柳生嵐笑了,同樣喝幹了手中的酒,玉杯落地,碎成一顆顆珍珠似的虛幻塵粒
隨後
太極·雲手
子彈像牆上的掛飾一樣被炁包裹著輕輕摘下,
另一隻手按著吳雷庵的腦袋種進地裏,巨大的坑洞迅速被血液填滿,
魔人的武鬥技巧還沒發揮任何作用就在巨大的時感差距下被碾壓進塵埃裏
完全不是一個層麵上的,比螞蟻與人類的本質差距還要大。
心意舒緩,如同潮起潮落,高漲之後陷入了低潮,這並不代表著虛弱,反而更象征著一種蓄力
下一擊便是驚濤拍岸、山呼海嘯般的摧枯拉朽。
但想像中的攻擊始終沒來,吳風水中的狙擊槍突然散架,斑駁的鏽跡爬滿了槍管,仿佛泡在了水中無數年似的。
心意·感應煉金·鏽蝕
柳生嵐坐在已經失去意識的吳雷庵身上,魁梧的身軀作為凳子來說高度正合適。
七夜誌貴靜靜的侍立一旁,仿佛衛士跟隨著王上
他嘴唇微動,口中的聲音化作一束音波傳進了正茫然失措的吳風水耳中,
“本來不想摻和的,作為勝利者,那個大叔我就帶走了。”
一手拖走還處於懵逼狀態的古間雄二,三人漸漸消失在夜幕中,廢舊公園裏隻留下不知死活的兩人,
很快,吳之一族和鬼堂院的勢力趕到,雙方簡單的打過照麵,並沒有發生衝突,而是各自帶走了花山薰和吳雷庵,
打掃場地的人走後,公園又陷入了黑暗與寂靜,這一晚所發生的事兒就這樣被吞沒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環境會陷入沉默,但人可不會,無言的風暴已經卷席了整個東京,而暴風的中心,整個事件的主角已經在一處眼熟的小屋裏喝茶。
柳生嵐撇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古間雄二和古間唯雙雙緊貼在門後,做賊似的偷聽
可惜隔音結界已經張開,他們是半點消息也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