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語言不通，乞討都難
夭壽了，係統炸了
柳生嵐麵無表情的蹲在角落裏，生而為人，我很抱歉，雖然我不是人，但係統你是真的狗，
將意識集中在腦海中那個剩下的十分之一的係統渣子上，
零散的碎片最終在腦海中自動潰散，恍惚間一件件虛影消失，隻留下淡白色的光點無數光點聚集，最後變成了一枚種子，漂浮在識海中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柳生嵐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似乎還有轉機？
就在他湧起希望的一瞬間，種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生根發芽，然後……不見了……
柳生嵐眉毛一揚，似乎自己身上有什麽事兒發生了，又似乎沒有，起碼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明顯的改變
好在沒讓他失望，一段殘缺不全的信息浮現，
大概意思是，小子，你係統沒了，被我這新晉大佬捉去當收藏品了，因為是第一次捕捉係統，力度沒把握好，不小心給捏碎了
這份收藏品也算咱們之間的緣分，畢竟是你帶給我的，那些渣渣本大佬就賞給你了，順便幫你回爐了一下，融合進你的身體裏，結合你自身的願望變成了你的特有能力，好好琢磨吧，
有一個破碎係統資源打基礎的話，說不定我們還有相見的一日。
柳生嵐黑著臉，我謝謝你全家哦，死撲街！你倒是讓我懂日語啊！
沒錯，柳生嵐細細品味了一下周圍的告示和遠處的廣播——他，穿越者，依舊語言不通！
儒雅隨和的優美語言終究沒有從嘴巴裏噴薄而出，萬一那個大佬還沒走呢？
還是體會一下“能力”吧，聽那個大佬留言，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沒有力氣突然大增，變成數十米高的巨人，也沒有能突然吐個水噴個火什麽的
柳生嵐原地站立了一會兒，身上並沒有什麽顯著的變化，反而饑餓感湧了上來，似乎有無數雙小手從嗓子裏伸出來，不停的掏摸著。
好餓呀，好想吃: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
柳生嵐甚至能聽見自己胃袋蠕動的聲音，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喊著，需要能量的攝入。
但他沒有錢，還不會說日語，除了剛得到貌似很厲害的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的能力
恍惚間，他真的聞到一股香味從自己手中傳來，無數美食從掌心一閃即逝，
柳生嵐閉上眼睛，再睜開，一切如常，天邊的最後一縷陽光落下帷幕，
入夜了
柳生嵐真想找一個高樓跳下去，看看能不能刪號重來。
不過似乎是被剛才那股香味激活了似的，
柳生嵐本能的了解的自己的能力，就像多出了一隻不存在的幻肢似的，天生就會使用
天邊最後一抹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上，餓著肚子的柳生嵐遊蕩在這座大城市裏就像孤魂野鬼，明明身處在鬧市中卻又獨立出來。
柳生嵐貼著牆走，四周都是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夜幕降臨的東京街頭，有的是各種小混混。
古間雄二覺得自己倒黴透了，下午以為的一隻大肥羊，沒想到是個窮光蛋。
他可是村田組的若頭啊，怎麽能這麽沒骨氣的去搶一個一窮二白的可憐人呢？他的根性在哪裏？說出去還有什麽臉麵在村田組混下去？
日本黑道是合法的，所以自然而然門檻也高了許多，最下一級的正式的成員稱為若頭，通常若頭手下還會有幾個沒名分的小混混跟在後麵做小弟，
以期有一天能夠轉正，說到底，若頭也是黑道的底層罷了。
最近村田祖跟火堂組為了這條街的歸屬已經械鬥不下十幾次了，雙方各有輸贏。
說是黑社會合法化，像高級公司員工，穿著黑西裝人模狗樣的，但畢竟是社會的黑暗麵，根植在骨子裏的暴力，血腥氣總是無法洗淨。
古間雄二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回頭看了看身後，發現沒有人追，才放鬆下來。
本以為碰到窮光蛋就夠倒黴了，這還不算，隨後又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被火堂組的兩個成員追著砍，小弟都跟他跑散了，
要不是他見機行事，躲進了神心會的空手道館，然後從後門偷偷溜走，今天少不得要把命交代在這裏。
天可憐見，他隻是個在黑道行當裏蹉跎半生的中年大叔啊。
古間雄二扶著牆壁，對著旁邊的水龍頭一陣牛飲，眼角卻突然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下午碰到的那個倒黴蛋嗎？看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想必是餓了一天吧，現在這世道，底層都不好混呐……
柳生嵐覺得自己快要餓死了，這不是誇張，而是他真的這麽認為的——如果再沒有食物補充的話。
剛剛那股香味和虛影讓他本就不多的體力消耗殆盡，血糖含量降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程度
人體消耗能量，最先消耗血液裏的糖分，然後是肝髒內的糖原，內髒表麵包裹的脂肪層，腹部皮層下的後備隱藏能源，最後是人體組織構成成分——蛋白質
柳生嵐本就清瘦，現在的麵上已經隱隱約約能看到顴骨的輪廓了，他餓急了
恍惚間甚至出現了幻覺，甚至看到了胃部的胃酸滿溢，就像湖麵破堤，蝕穿了胃袋進入腹腔，淡黃色還冒著泡泡的酸性液體，正一點一點消化著他的五髒六腑。
他覺得就算現在麵前擺的是一隻整牛他也能全吞下去，
更誇張的是，他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眼中有點點綠光冒出。
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們紛紛緊了緊衣領，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心頭湧起幾分寒意，這年頭變態挺多的，
聽說國外幾個監獄中關押的重刑犯都越獄了，真是誇張啊，守備嚴密的監獄也能被越獄？
這種劇情不是通常出現在電視裏麽，還是抓緊回家擼幾遍鐵吧，不然心裏不安穩。
柳生嵐跌跌撞撞地走著，腳步就像喝醉了的醉鬼，東倒西歪。
大腦一片混沌，感覺自己好像撞上了什麽東西，站立不穩，半坐在地上，這一坐下就再也站不起來了，用盡全身的力氣抬眼一看，心中暗暗叫糟。
古間雄二這個下午剛碰到過的混混頭子，正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柳生嵐心中苦笑一聲，自己為什麽這麽慘呢？
別人家穿越，不論出生是皇子還是書生，起碼吃喝不愁，怎麽到了自己不僅肚子填不飽，還要被街邊的小混混落井下石呢？
古間雄二看著麵前穿著單薄衣服的柳生嵐，仿佛看到了前十多年前自己被辭退，窮困潦倒在街頭買醉的影子。
當年要不是自己的同學介紹了村田組讓自己加入，說不定自己就真的要找個天台跳下去了。
古間雄二回憶起那位同學，突然打了個冷戰，雖然頗受他的恩惠，但是一回憶起來那雄壯得不似人類的身姿還是讓他不寒而栗。
那位同學可是十五歲就混成了黑道組長的位置，背後一脈相承的俠客行紋身，清楚明白的告訴了所有人他的家族——花山
從感歎中回過神來，古間雄二一把扛起半坐在地的柳生嵐，嘴裏嘟囔著
雖然不能給你找份正經工作，但請你吃頓飯還是可以的。
柳生嵐恍惚間失去了意識，昏迷前最後一個想法是難道自己要被撿屍割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