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選擇
此時時間已經是半夜了，今天晚上注定不會平靜，數量眾多的喪屍已經將外麵的難民營給攻破了，聚集在那裏的難民死傷殆盡，剩下的都已經退到了高城家的莊園裏，但到了這裏，已經沒有了退路，唯一的保命的辦法，就是殺出去，因為在這場人和死人的戰爭中，是沒有投降的說法的，要麽活，要麽死，沒有第三個選擇。
所有的人都明白這一點，能夠戰鬥的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隨時準備和喪屍決一死戰，女人，老人和孩子則是躲在後麵，等待著男人們殺出一條血路好讓他們逃跑，但老實說，或許讓他們也參與戰鬥才是最合適的選擇，雖然隻能夠成為炮灰。
但是高城壯一郎顯然不是這麽想的，也許他就認為男人才應該衝在前麵戰鬥，而女人孩子還有老人則是被保護的吧，雖然他的妻子高城百合子也在陪著他戰鬥。
但是戰鬥並沒有什麽好的結果，雖然戰鬥了小半個晚上了，卻依舊沒能殺出一條血路，依舊還隻是在院子裏，也許，真的殺不出去了，因為彈藥消耗巨大，堅持不了多久了，大家的體力也是嚴重下降，此時也沒剩下多少人了。
小室孝等人受到高城壯一郎的指示，是準備撤退了的，但卻突然發現根本沒有找到高城沙耶，也沒有看到幻夜，黛由紀江倒是出現了，就跟在宮本麗身邊，並沒有過度的參與戰鬥，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畢竟幻夜的命令在那裏，隻需要保護好宮本麗就足夠了。
小室孝等人詢問了黛由紀江了，但是黛由紀江並沒有回答，宮本麗也不知道，沒有辦法，眾人也隻能分頭去找了。
而此時的高城沙耶和幻夜還在廚房裏，幻夜手上拿著一個蘋果在咬著，高城沙耶跪在地上，在做出一個很艱難的選擇，這是必須要做的，不然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都要死。
聽著從大門口那邊傳過來的喊殺聲，槍聲，爆炸聲，高城沙耶心裏很是著急，但依舊不死心的做著最後的努力。
“到底要我怎麽樣，你才肯幫我把爸爸媽媽都救下來？”
“一命換一命，這是等價交換，你用你自己的命，換取你父親或者是你的母親活下來，沒有討價還價的地步，明白？”
“一命換一命……那我用兩條命來換，就可以了麽？”
“當然，前提是你能拿得出來，隻要你能拿得出來，不管你用什麽樣的手段。”
“那麽，我幫你生孩子，加起來就是兩條命了吧？”
“咳咳……”
幻夜被高城沙耶的話給嚇到了，生孩子什麽的……
嗯，要淡定，這種事情沒什麽大不了的，根本就不需要在意。
“很不錯的想法，可惜，我並不想要孩子，而且……”
幻夜稍微俯下身子，和跪在自己麵前的高城沙耶對視著。
“你用你自己的命來換你的父親或者是母親的平安了，那麽你就是屬於我的了，完完全全的屬於我，所以，生不生孩子也是我說了算，你也沒有資格用孩子來做什麽交換，明白？”
高城沙耶自然是明白的，但是她沒有辦法，這個條件也被幻夜堵住了，一時半會兒的，她還真的沒能想到其他的辦法。
當然，要說辦法的話，那肯定是有的，但要麽是沒想到，要麽就是不願意做。
“想好了沒有？我可沒有那麽多時間陪你浪費，再不做選擇的話，我可就要走了。”
幻夜再一次開口催促著，其實他倒是一點都不著急的，也沒有什麽事情要做，相反，著急的應該是高城沙耶才對。
高城沙耶是很糾結的，不管是選擇誰都不好受，但終究還是要選擇的。
“我選媽媽。”
這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此時此刻，也隻能這麽選擇，沒有太多的理由，就因為高城百合子是她的媽媽，如果是高城壯一郎的話，肯定是寧願死也不願意拋下自己的妻子離開的，但是高城百合子不同，高城沙耶覺得她的父親也肯定希望高城百合子能夠活下去。
但不管實際上到底如何，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了，那麽也就隻能這樣了。
“嗯，很明智的選擇！”
幻夜點了點頭，從身上掏出來了一張契約紙，快速把條件寫了上去，然後遞到了高城沙耶的麵前。
“按上你的血手印，契約就正式生效了！”
高城沙耶沒有想太多，割破自己的手指，按上了自己的血手印，契約紙立刻就自己燃燒了起來，然後一道光芒閃進了高城沙耶的身體裏，那是附加在上麵的詛咒，如果高城沙耶不按照契約上所寫的來做的話，詛咒就會發動，那絕對是很悲慘的後果。
幻夜又掏出了一根項鏈遞給了高城沙耶，讓她戴上，順便說了一下項鏈的效果，等她戴好了之後，幻夜才開口說道。
“好了，等一下，你就先和小麗麗她們先離開吧，到時候我會去和你們會合的。”
她們當然是要離開的，幻夜則是留下來，畢竟要保護高城百合子來著，而且，還有生意要做呢，說不定今天晚上一下子就能夠做成兩單生意了呢。
對於幻夜的話，高城沙耶並沒有發表什麽意見，此時的她有點沉默，站了起來就朝著外麵走去了，幻夜又掏出一個蘋果咬了一口，隨即勾起一個微笑，將手上的蘋果塞到了愛麗絲的手裏，抱著愛麗絲就朝著外麵走去。
此時戰鬥還在繼續，先出來的高城沙耶已經和小室孝等人會合了，朝著車庫那邊跑去，準備開車離開，開著那輛改造過的悍馬的話，還是有很大的機會衝出去的，不過雖然車子並沒有因為高空核爆而報廢，卻也需要時間修理調整一下。
宮本麗也是和他們一起的，在沒有接到幻夜新的命令之前，她隻需要跟著他們行動就可以了，幻夜這邊也不需要她擔心，相反的，黛由紀江就沒有跟他們一起走了，黛由紀江現在的任務是跟在幻夜的身邊，幫助幻夜清理那些不長眼的膽敢靠近的喪屍。
出來後的幻夜並沒有參與戰鬥，而是坐在大門前的護欄上看著下麵的戰鬥，懷裏抱著吃著蘋果的愛麗絲，愛麗絲的懷裏還抱著一隻小狗，那是愛麗絲的寵物，算是幻夜寵物的寵物，是不需要在意的那種。
黛由紀江就站在幻夜的身邊，時不時的直接發出幾道劍氣，將靠近的喪屍切成兩半，換做平時當然是很引人注意的，但在此時卻沒有什麽人注意這邊。
“這喪屍還真是夠多的啊，被賦予能力的喪屍也來了，嘖嘖……”
幻夜咂了咂嘴，絲毫沒有意識到因為他任性的行為為人類帶來了多大的傷亡數字，要不然的話，幸存者絕對能夠多很多。
隻不過那些喪屍因為沒有智慧，所以能力也是亂用的，有時候用，有時候不用，比不上真正的能力者，甚至連被賦予能力的那些小女孩都比不上，所以人類才會是統治世界的種族，從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個大概了。
時間又這麽慢慢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很長的時間了，又似乎隻是一會兒，戰鬥中的人並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轟……”
鞠川靜香開著車直接衝了出來，沒有絲毫停留的，一路碾壓，直接朝著大門那邊衝了過去，甚至來不及說聲再見，但高城壯一郎和高城百合子還是很欣慰的，到了這時候，似乎死了也沒有多大的遺憾了，因為自己的孩子，還能夠繼續活下去。
“已經沒有後顧之憂了！”
這麽說著，戰鬥繼續，這時候的戰鬥已經不是為了勝利了，隻是為了能夠多活一段時間，就算注定了要死亡，但至少，曾經和死神抗爭過，並不是死神一來就束手就擒。
但是喪屍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戰鬥了大半個晚上的高城壯一郎和高城百合子，體力嚴重下降，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喪屍口中的食物了。
“今晚實在太短暫了，天都快要亮了啊！”
幻夜打著哈欠伸了伸懶腰，然後抱起已經睡著了的愛麗絲，緩緩朝著下麵走去，黛由紀江先走一步，利劍出鞘，喪屍一個個的被切成兩半，但黛由紀江身上穿著的川神學園的白色校服依舊纖塵不染，幹淨如初，但黛由紀江更希望的，其實是幻夜的心靈能夠變得純淨起來。
這是一個難以說出口的願望，比較內向的容易害羞的黛由紀江也沒有說出口，隻是決定了要跟在幻夜身邊，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畢竟曾經和長良春香一起待過一段時間，占卜的結果，也是聽說過的，雖然那時候沒怎麽在意。
地麵上都鋪上了一層鮮血了，但是對於幻夜來說，並不算什麽，就算鞋子踩到了血液上，抬起來也一樣是滴血未沾，白衣飄飄的，就這麽走到了高城壯一郎和高城百合子的附近，然後停了下來，麵帶微笑的看著這兩個人。
高城百合子是最先發現幻夜的，還差點錯手朝著幻夜開槍了，看著幻夜還有他懷裏的愛麗絲，以及拿著劍守在旁邊的黛由紀江，認出了是在自己家裏住過幾天的，但卻很低調的不怎麽引人注目的幻夜，高城百合子不免有些驚愕。
“你們怎麽還在這裏？為什麽不跟著沙耶她們離開？”
“你是要聽實話呢，還是要聽假話？”
幻夜饒有興趣的詢問道，但高城百合子顯然沒有時間陪幻夜玩這種遊戲，高城壯一郎也發現了這邊的問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少年，趕緊離開這裏，這個少女這麽厲害，你們肯定能夠逃掉的。”
“離開是肯定的，但是我要帶著這個……高城百合子一起離開呢。”
“嗯？”
聽到幻夜的話的高城壯一郎皺了皺眉，隨手砍翻幾個靠近的喪屍，又看向了幻夜。
“為什麽？”
“因為你的女兒，高城沙耶小姐，用她自己的一切來和我做了一個交換，一命換一命，從此以後她是我的私人物品，所交換的，就是高城百合子能夠活下去。”
幻夜很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聽到這個解釋的高城壯一郎略微沉默了一下，隨即又繼續戰鬥，一邊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般的念叨了一句。
“嗦咯，那孩子還做了這種事情啊。”說著，又看了幻夜一眼，隨即接著說道，“既然如此，如果能夠帶走她的話，那就帶走吧。”
“我不走！”高城百合子開口了，“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就一起死好了。”
“可是我更希望，你能夠活下去。”
“我……”
“沒有什麽好爭的。”
幻夜有點不耐煩的開口打斷了他們，最討厭這種生離死別的戲碼了，唧唧歪歪賣弄感情，有意思麽？
“既然我接下了這個叫喚，那麽你走也得走，你不走也得走，沒有我的同意，你想死都難，雖然你死不死的無所謂，但砸了我的招牌你可承擔不起那個責任！”
交換的條件就是讓高城百合子活著，所以肯定是不能讓她死的，她要是死了，那就代表幻夜沒有完成交換，交換所的招牌可就等於是被砸了。
“不過，我這裏倒是有一個選擇，要不要聽一下？”
“什麽？”
“一命換一命嘛，高城百合子，用你自己來交換你丈夫的活命好了！”
幻夜一臉微笑的說道，但平靜的眼神告訴大家，實際上他是沒有笑的，當然更加沒有開玩笑。
而聽到他的話的高城百合子和高城壯一郎都是心中一驚，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很具有誘.惑力的選擇，能夠活下去，誰又願意死呢？
當然選擇權並不在高城壯一郎的身上，他也沒有資格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