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風雪歸人（上）

  你回來


  帶著他留下的痕跡

  可是我怎麽還是忍不住


  想要心疼你


  ――慕念遠

  屋外的雪，似乎更大了一些，慕念遠掰開沈佳音白嫩的手，而那雙手他再熟悉不過。


  似乎還是從前的溫度，細膩的皮膚，剪的整齊的指甲，他記得，以前下課的時候，他曾趁別人不注意，替她修剪指甲。


  初戀，總是青澀又讓人難以忘懷，尤其是在沈佳音為了他，來到了北方的城市。


  慕念遠望著沈佳音似乎含著淚的眸子，開不了拒絕的口，哪怕她曾負過他。


  隻是她回來的時間有點晚，他已許過另一個姑娘誓言，又豈能隨便辜負了她。


  慕念遠扶著沈佳音的肩膀，假裝笑著問道：“他呢？吵架啦？”


  大顆大顆的眼淚滴落下來，沈佳音抓著慕念遠的手，用乞求的語氣說道：“小遠，對不起，我跟他在一起之後才明白，我愛的人是你……”


  她以前生氣也隻是撅撅嘴，她不愛表露自己不愉快的情緒，她亦不會直呼他為小遠，更不會主動擁抱他或是拉他的手，而如今，她也變成了俗世的女子，他還曾以為她不食人間煙火。


  即便這樣，他依舊抵禦不了她的要求，更何況是她的眼淚。


  慕念遠溫柔的對她說道：“佳音，你知道，我們分別三年了，有些事情已經變了……”


  沈佳音的淚更加泛濫不止，她瘦小蒼白的臉讓人心疼，她小聲的說道：“小遠，你已經有女朋友了嗎？我不介意的，小遠，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再也不分開……”


  慕念遠沒有回答，拿了件厚外套遞給沈佳音，“這裏做飯挺不方便的，走吧，出去吃，我請你。”


  地上的雪積了很深，沈佳音依偎在慕念遠的身邊，像三年前的那樣，隻是那時江南不易下雪，倒是雨季常來，他為她撐傘，為她細心打理著一切，她卻不曾說過今天這樣直白的話語，隻會在同學麵前害羞的與他保持距離。


  慕念遠的心裏有些不舒服，因為三年後重新歸來的這個女生，身上帶著的是另一個男生留給她的印記，這不小的轉變，讓他嫉妒，也讓他心亂如麻。


  好在就這樣在濟南又過了幾天，慕念遠就回到了臨汐，去處理學校的一些事情，雖然大四已經沒有課，但還是有些考評之類的東西要到場。


  慕念遠也想趁這個機會，好好冷靜一下，一個，是為他來到陌生城市的初戀女友；一個，是他已經許過“非你不娶”的現任女友。


  選了哪一個，都會傷了另一個。


  隻是跟周黎平淡的這一年，他亦是有些疲乏了，周黎魯莽行事，墜樓那時他愛她的單純，可是簡瑩訂婚典禮的事，讓他又在心裏責備她的衝動。


  或許就是這樣吧，愛的時候，怎麽都可愛；感情淡了，怎麽都可笑。


  二零一零年的冬天，臨汐城的雪如絮而落，在凜冽的海風的席卷下，那冰冰涼涼的雪花直撲人麵而來。


  慕念遠似乎已經淡忘了，他曾在風雪天裏，拉一個女生入懷，為她擋了一城的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