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我來過，愛過你

  “該死。為什麽找不到他，到底是誰。”曆凱歌懊惱的抓著之間的頭發，手握拳，用力的砸在了桌子上。


  “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找那個人。”陸瑾之推開門，大步的走了進來，將曆凱歌拉了起來。


  “你幹什麽。”曆凱歌不明白，陸瑾之突然出現，一言不發就要這樣拉著他離開，什麽情況。


  “跟我去蓉蓉，她快不行了。”


  “你什麽意思，什麽叫不行了。”曆凱歌驀然的僵住，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叫什麽話，不行了，怎麽能不行了呢。


  “蓉蓉在獄中病重，堅持不了多久了，她在昏迷的時候，還是在喊你的名字，你知道麽？”


  “她在哪？帶我去見她。”曆凱歌一想到殷蓉蓉在醫院裏，那無助而虛弱的樣子，他的心，就像針刺一樣痛的厲害。。


  醫院裏，殷蓉蓉整個人，都虛弱的厲害，她好像置身大海之中，被突如其來的海水席卷，一下子被撲了下去，她掙紮著爬起來，卻又再一次被淹沒，無法呼吸，心口有人在用刀子，讓她的心，血淋淋的一片。


  “小凱哥哥……”呼喚他的名字，是她如今唯一的寄托，就好像，他真的還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殷蓉蓉迷迷糊糊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了曆凱歌在自己的床邊坐著，笑的很溫和，盡管他的臉很模糊，可是她很高興，終於見到他了。


  “小凱哥哥，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蓉蓉……”


  殷蓉蓉想要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臉，可是就在碰到他的那一刻的時候，人就已經消失了，她眨了眨眼睛，仔細的看過去，才知道，原來又是自己做夢了，小凱哥哥，怎麽會來呢。


  “吃藥了。”護士推著車子來，給她進行日常的檢查，換了吊水，督促著她吃藥。


  “我不吃藥，警察先生，我請求你一件事情，我時間不多了，求你，能不能讓我見一個人，讓我見見小凱哥哥吧，見一麵就好。”


  殷蓉蓉爬著起身，拉住了那個警察的衣角。


  “對不起，沒有上級的允許，我沒有辦法答應你的要求，你還是好好養病吧。”


  “警察先生，能不能去告訴一下你們的上級，幫我求個情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不過是個快要死去的弱女子，對你們不會有什麽威脅的。”


  “真的很對不起，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我會幫你向上級請示，到時候，如果可以的話，你會和你的小凱哥哥見麵的。”警察見殷蓉蓉這個樣子，也是覺得於心不忍。


  “謝謝你，我很想再見他一麵，請你一定要盡快，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怕來不及見他最後一麵。”


  殷蓉蓉對自己的身體，其實是有預感的，人到了這個時候，多多少少都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越是在這個時候，她就越想見到小凱哥哥，不想臨走的時候，一麵都見不到，給自己留下那麽多遺憾。


  門外傳來騷動聲，似乎有人走了進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來人竟然是曆凱歌和陸瑾之。


  “小凱哥哥。”這一次，不是做夢吧，殷蓉蓉情緒有些激動，起身的時候，心口的痛楚在一起被牽扯。


  “蓉蓉，你別動。”曆凱歌大步的走到了殷蓉蓉的床前，將她給扶了起來。


  “你們二位，這裏是看守重地，訊承認不能隨意的進入 ，你們是什麽身份。”


  “這個是我們的許可證，現在我們可以待在這裏了麽？”陸瑾之已經找人，拿到了可以在這裏隨意通行的通行證。


  “可以，請便。”警察看到了通行證，也並沒有阻止他們的必要，而且，殷蓉蓉也很可憐，他在這邊一直看著殷蓉蓉，也已經好幾天了，她也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孩子。


  基本上她的身體狀態也很不好，很長時間都在昏迷中，可是無時無刻的，她叫的最多的就是小凱哥哥，現在真的是看到了真人了，能夠讓一個女孩子念念不忘，達到這種地步，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一定很好。


  “小凱哥哥，你怎麽來了。”殷蓉蓉靠在他的懷裏，手指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臉龐，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吧。


  早知道他要來，應該至少稍微打扮一下的，不要以這麽憔悴難看的樣子去麵對殷蓉蓉。


  “蓉蓉，我當然要來看你，讓你一個人在這裏受苦，我怎麽能忍心，你為什麽要這樣呢，傻丫頭，我是個男人，我理應保護你，之你這個樣子的時候，你還要用你的生命來跟我交換，你以為你給我換來自由，卻把我的心鎖到了一座牢裏，那座牢就是愧疚，我會痛苦一輩子的，你知道麽？”曆凱歌將殷蓉蓉摟在懷裏，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身子骨越發的虛弱了，一點肉都沒有，那麽瘦。


  陸瑾之默默的站在那裏，凝視著殷蓉蓉虛弱的樣子，他的心情很沉重，這一次，連他也無可奈何了麽，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去救蓉蓉，可是，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他。


  陸瑾之的手緊緊的握著，後退了幾步，轉身走了出去，此刻殷蓉蓉最需要的，就是曆凱歌了吧。


  “小凱哥哥，對不起啊，是我的錯，是我太自私了，我不想再體會失去你的滋味，我很累，很怕。所以，這一次，我把這個痛苦的重擔交給了你，你會怪我麽？”


  殷蓉蓉蔫蔫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凱哥哥，這段時間，也一定過的不太好吧，他的臉色有些不好，都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


  “我沒有怪你，從來都沒有，隻是怪我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你，不是讓你為我傷心，就是讓你要去犧牲自己，你跟著我這麽久，我一直在讓你受苦。”


  曆凱歌心疼的撫摸著殷蓉蓉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以前的蒼白，現在已經有些接近於青灰色了，指甲上也是灰色的，不如以往的紅潤。


  “小凱哥哥，別這樣說，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從未後悔過，愛上你這件事情，是我今生做過的最對的決定。”殷蓉蓉一直保持著微笑，已經到了這樣的時刻，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呢，她一定要笑，讓小凱哥哥永遠的記住她笑著的模樣。


  “可是，蓉蓉，我現在有點後悔了，你知道麽？”曆凱歌的眼眶有些濕潤，他閉著眼睛，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為什麽啊，為什麽要後悔。”殷蓉蓉的手拉了拉曆凱歌的衣服，不解的抬起頭。


  “因為，如果你沒有愛上我，或許，你的生活會平靜許多，你能夠過你想要的安穩生活。”曆凱歌呼吸都很沉重，低下頭，看著殷蓉蓉蒼白的笑容，更加心疼了。


  “以前我一直是這麽想的，我是想要平平靜靜的生活，可是我的生命裏沒有你的話，要怎麽好好的活著呢，上天對我也算很好了，把你賜給我，給我這麽多快樂，你給我帶來的快樂，遠遠的多於痛苦。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你還在我的身邊，真好。”


  殷蓉蓉的笑容，真的是發自真心的，嘴角也微微的上揚起來，臉上略微有了一些紅潤。


  “蓉蓉，所以，你要答應我，你要堅持下去，千萬不要被這一次的磨難給打敗，好不好，米米還在等你，小平安也在等你，你不能丟下我，更加不能孩子。”


  “小凱哥哥，我不想走，我也害怕死去，我對這個世界有太多深刻的留念，我放不下你，放不下小平安和米米，你們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殷蓉蓉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一旦失去，那就是永遠的了。


  “可是，我好像撐不住了，我要走了，我太累了，我沒有辦法再留下，沒有辦法再陪在你身邊。”殷蓉蓉頭伏在他的腿上，淚水滾落，打濕了他的衣服。


  “不想走，就不要走，你要是覺得累了，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夠了，我們還可以繼續，你要相信，我們的未來還很長，還有很多可能。”


  曆凱歌那麽用力的將她圈在懷裏，好像隻要他足夠用力，就能夠挽回注定能夠失去的東西。


  可是，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卻感覺到如此的無力呢。


  “小凱哥哥，我好想和你一起去麵對風雨，和你一起看著孩子長大，和你一起攜手到老，可是，我做不到了，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了，你還要好好的活下去，好麽？你要回去，照顧好米米，幫助憶雪和浩博回想起過去的事情，你們回去，或許，以後，會在某個角落裏，讓我們重新相遇，那個時候，你告訴米米和小平安，媽媽隻是在另一個世界裏，看著她，保護著她。”


  還有好多遺憾，她不願意放手的一切，可不管握的再怎麽緊，手中的流沙還是會不經意的流逝，永遠都留不住。


  “蓉蓉，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曆凱歌一直在叫她的名字，而殷蓉蓉越來越無力，癱軟著，所有的力氣全都消耗殆盡，就好像將自己全身的力氣給掏空。


  “小凱哥哥，我……你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