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幫凶
“我就是跟他說了說話而已，我說今天曆凱歌叫審判了，如果她再不去阻止的話，一切就都來不及了，後來蓉蓉就醒了，讓我帶她來法院，我也不知道，她是過來頂罪的，早知道，我就不應該答應讓她過來的。”
殷慕雅也是悔不當初，可是早知道，早知道，誰又能真的早就知道呢！
“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蓉蓉手上會有這樣確鑿的證據，為什麽那天她離開醫院，為什麽她之前沒有說過有關於這件事情的任何信息，卻在今天，在大家麵前坦白，這背後到底藏著什麽秘密？我們相信，那天，是真的蓉蓉去見了海夢蕊麽？”
端木浩博覺得很奇怪，殷蓉蓉在陳述那天發生的事情的時候，說話那麽流利順暢，基本上一字不差，根本就沒有回憶中，那種斷斷續續的感覺，就好像，她是事先將這些已經被背下來，刻在腦海中，才能這麽流利的回答法官的提問。
法官進行了一番討論，暫時休庭了。
曆凱歌和殷蓉蓉麵對麵的站著，兩個人都很沉默，殷蓉蓉的眸子很澄澈，倒映著曆凱歌的影子，他們的距離很近，在分別了之後這麽久，終於可以，沒有任何阻擋地站在一起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告訴我。這些證據是怎麽回事？是誰給你的？是假的對不對？你和法官說那些都是假的，那天你為什麽離開醫院，去見了誰？”
曆凱歌很著急的詢問，可是殷蓉蓉並不願意回答，她淡淡的垂下眸子，良久不曾開口。
“蓉蓉，我求求你，你就告訴我吧，不要再沉默下去了，否則事情繼續發展下去，誰都不要辦法回頭了，你不能坐牢，你的病還沒有好。這一次你聽我的，行不行，不要再任性了。”
“小凱哥哥，是我要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私自做主，求求你不要再為我犧牲自己，求求你，偶爾也讓我自己做一回主，求求你，這一回，讓我任性吧！我嚐試過，失去你的滋味，實在是太痛了，痛得撕心裂肺，痛的讓我想死，以後，我再也不想這樣了。”
不就是死嗎？比死更可怕的，都已經經曆過了，那麽，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呢？小凱哥哥，你總是保護我，總是不許我任性，隻是這一次，我要聽著簡單，我在選擇我不會後悔，就像當初，愛上你這件事情，至今，我也沒有後悔過。
“蓉蓉，不可以，我不許你死。隻要我還在，就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你明白嗎？”曆凱歌一把抓住了殷蓉蓉的手，那麽用力，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小凱哥哥，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了。”殷蓉蓉慢慢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他的心意已決，不會再動搖了。
“蓉蓉，你，你那天離開醫院，到底去見了誰？這些證據，都是誰給你的？”
“小凱哥哥，這些問題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夠救你，我現在很高興，我想等結果出來。”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法官才出來，在這裏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漫長的煎熬，在等待自己命運的宣判，在那之前誰也不知道，塵埃落定之後，會是什麽樣的畫麵？
“經過這次庭審，因為證據和新的證人供詞出現，所以，之前的那些推論，已經被推翻了。嫌疑人曆凱歌，基本上已經可以洗清嫌疑，而現在，已經承認罪行，並且提交證據，親自來自首的嫌疑人殷蓉蓉，證據確鑿，犯罪細節也交代得很清楚，但願有些需要，在繼續調查的，所以今天不能審判，要將他留在關押，繼續調查，二審將在7日後進行，在此期間嫌疑人曆凱歌，可以無罪釋放。”
這樣的結果，殷蓉蓉已經很滿意了，至少幫小凱哥哥洗清了嫌疑，雖然自己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那些已經不重要了，是死刑還是坐牢，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反正這個病治不好，她也是死路一條。
“不是的，法官大人，我有罪，我才是罪人啊，請你們放了殷蓉蓉吧！”當警察為他解開手銬，宣布他已經自由的時候，曆凱歌一點都不感到高興，他寧願，一直被關著的那個人是他。
“殷蓉蓉，跟我們走吧！”
殷蓉蓉被兩個警察帶上了手銬，一左一右的拉著慢慢的走了出去。
“不可以，蓉蓉，你說清楚，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為什麽？這些證據，到底是哪裏來的？你告訴我。”曆凱歌走了上去，攔住了殷蓉蓉的去路，不讓她離開。
“小凱哥哥，就想，你當初做決定要正確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心情，將心比心，我們都不願讓對方痛苦，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不可避免。讓我走吧，小凱哥哥，或許有機會，以後，我們還會在見麵的。”
在離開的時候，殷蓉蓉忽然想起，她以前在一本小說上，看到的一句話，她很喜歡。
我想下輩子，我們一定會遇到，那時候，我會等你，你不來，我不老。
可是，我們還有下輩子嗎？誰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生死輪回，這一些都存在於人們的信仰裏，你相信，便存在，不信便不存在。
殷蓉蓉被帶走的時候很平靜，就像瀕臨死亡的病人，迎接等待已久的死神的到臨，這些都是命運，躲不掉，就隻能黯然接受。
“蓉蓉，你為何就不明白，我有多愛你，我隻是不想再讓你，為了我受傷，我隻是想保護你，可是這一次，你卻徹徹底底的，毀掉了這樣的機會。”
曆凱歌一直看著她被帶走，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很多人從他的身邊走過，離開，到最後，就隻剩下他一個。
“小凱，你也別太傷心了，現在事已至此，在這裏等也沒有辦法，還是先跟我們回去，好好的換身衣服，休息一下，我們再想辦法替蓉蓉翻供。”沈俊捷他們在後麵站了很久了，一直想等曆凱歌緩過來再和他說話，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還一直站在那裏，就像一座雕像一樣，一動也不動，所以覺得不放心，便過來勸了勸他。
“為什麽會這樣呢？一個人的目標不是我嗎？為什麽現在成了蓉蓉？他到底想幹什麽？”
那天在監獄，明明他們已經達成了約定，隻要他認罪，那個人就會救蓉蓉的，可現在呢？他已經完全認罪了，可是，被抓進去的那個人，卻是蓉蓉，那些證據，肯定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的，蓉蓉沒有那樣的能力，卻製造出那些虛假的證據該，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初，他們的目標根本就是殷蓉蓉，而不是他。
殷蓉蓉覺得可能不可能是凶手，得知海夢蕊死訊的時候，她的臉色那麽難看，那種反應絕不是一個凶手應該有的，否則在當初他第一次被抓過去調查的時候，按照殷蓉蓉的性格，就應該去坦白了，不可能一直到這個時候。
當時的計劃，應該是這樣的，那個人的手下，將海夢蕊囚禁了起來，用他的手機聯係了殷蓉蓉，以海夢蕊告訴她讓她單獨一個人過去，不要帶任何人，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他們見麵的消息。
但是我們趕過去幹什麽？並沒有見到海夢蕊的人，她在那裏等了一會兒，一直沒有等到，就一個人回來了，可是他的確，被監控拍到，離開過醫院。這樣一來，她離開的那段時間，沒有人證物證，並且到過案發現場，隻要沒有人能夠證明她的清白，她的罪就洗不脫了。
之後，曆凱歌作為嫌疑人，被關了那麽久，殷蓉蓉一直很為曆凱歌擔心，在曆凱歌，被威脅之後，他選擇了認罪。這更加擊垮了殷蓉蓉的心理防線，她一定想著，如果可以代替曆凱歌，所以，當這樣的機會擺在麵前的時候，殷蓉蓉並沒有多想，就果斷的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在那個人找到殷蓉蓉之後，告訴她，用這些證據，出現在法庭上，這樣和法官說，就能夠洗清曆凱歌的嫌疑，讓曆凱歌平安的全身而退，代替她去坐牢，殷蓉蓉答應了，這一次，沒有交換的條件，隻是用她的命去換來小凱哥哥的命。
“一定又是他的計謀，我怎麽會上當了呢？我居然幫著他，刺激了蓉蓉，去接受了這樣的命運，如果當時我堅持不認罪的話，或許蓉蓉根本就不會答應這個男人的要求，我怎麽會這麽傻，我居然成了那個人的幫凶，是我害了蓉蓉，都是我。”
曆凱歌是淨地抓著自己的頭發，他感到十分的懊惱，為什麽自己不能夠早些識破那個人的陰謀，為什麽要把蓉蓉逼到這樣的境界，這一切全都是他的錯。
“想看你也不要太自責了，就這樣吧，事情發展到現在的樣子，誰也不知道，誰都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要是真的有如果的話，世界上怎麽還會有那麽多遺憾呢。”
端木浩博拍了拍曆凱歌的肩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