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誰的心甘情願

  “蓉蓉……”哪有人這樣要求的，還要把自己給綁起來，這不是在自己找虐待麽，萬綺琴很心疼的拉著殷蓉蓉的手，她的手腕上之前被綁的淤青都還沒有消退。“醫生，不要再綁她了，她會很疼的。”


  “李小姐，這是病人自己的要求，為了避免她病發失去理智的時候傷害到其他人，我們還是建議，聽從病人自己的意願。”醫生拿了布條，將殷蓉蓉的手腕綁到了床邊的欄杆上。


  “小凱哥哥，小凱哥哥……”殷蓉蓉一直在喃喃的叫著曆凱歌的名字，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也還是這樣叫著，隻有這樣一直呼喚，一直提醒著自己，才能盡力的控製自己的理智。


  曆凱歌很平靜的看著那一份罪狀，意外的冷靜，拿著筆，簽下了自己的姓名。


  “我認罪。”


  曆凱歌薄唇輕啟，輕輕的吐出著三個字，他接受了，從來他都不肯信命，可是現在，不得不信了。


  “你的審判，將在一個月後進行，你就等著法律的製裁吧。”警察看了我可一眼，這麽長時間了，硬是在這裏死撐來這麽久，一直固執的不肯認罪，現在還是不得不認罪吧。


  “……”曆凱歌沉著臉，一直凝視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目光很深邃，但是冥冥之中，已經出神。


  殷蓉蓉過了很久，才慢慢的恢複過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沒有辦法走出來，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她看到了小凱哥哥，還有他們的過去，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從前，真希望，都是一場夢。


  “蓉蓉，你醒醒啊。”殷慕雅試圖去叫醒她，可是，殷蓉蓉一直走在昏迷中，呼喚著曆凱歌的名字。


  “這都三天了，從那日知道曆凱歌認罪了之後，蓉蓉就一直都在昏迷著，這個樣子可不行啊。”陸瑾之在床前踱來踱去，愁眉不展的。


  “曆凱歌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啊，浩博，沈俊捷，你們去看他了沒有。”唐憶雪看著躺在床上的殷蓉蓉，很是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


  “沒有，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和裏麵取得聯係，人也找了，各種辦法都用盡了，可是一無所獲。”


  “我有辦法，但是，得等蓉蓉醒來，我帶她進去，隻有一次的機會，我想，唯一能夠說服曆凱歌的，也就隻有蓉蓉了。”陸瑾之走到了殷蓉蓉的身邊，看著一直在睡夢中被夢魘困頓的她。


  “蓉蓉，我們大家都在等你醒來，你看，我們都在你身邊，你忍心讓大家為你擔心麽？你不是想見你的小凱哥哥麽，你不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嘛？等你醒過來，我親自帶你去見曆凱歌。”


  殷蓉蓉最後還是醒來了，因為放心不下曆凱歌，所以即使醒來，要麵對更大的痛苦。


  “瑾之，求求你，帶我去見小凱哥哥。”


  “蓉蓉，你終於醒了，嚇死我們了。”


  “蓉蓉，你這個樣子，怎麽去見曆凱歌呢，你還是先養好身體，明天，我帶你過去。”陸瑾之抿著嘴唇，殷蓉蓉蒼白的臉，真的很讓人心疼。


  殷蓉蓉的身體很虛弱，基本上沒有什麽力氣了，弱弱的靠在床頭，明明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吃藥，吃東西來保存體力了，可是為什麽手腳還是軟綿綿的，手腳都使不上力氣。


  “蓉蓉啊，你說你這個樣子，在曆凱歌麵前怎麽瞞得過他呢，要不，還是讓小捷哥哥或者浩博哥哥去吧。”萬綺琴幫殷蓉蓉塗著口紅，又抹了點腮紅，她的氣色是看上去好一點了，可是她還是沒有力氣，這病態，怎麽也藏不住。


  “沒事的，我和瑾之說好了，倒是我先進去等他，走的時候再讓她先走，那他也就不會看出來了，而且，我在進去之前吃點抑製劑，控製自己不發病就好了。”


  殷蓉蓉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問道。


  “這樣是不是看不出來了。”


  “蓉蓉，你幹嘛要把自己弄的這麽辛苦呢。”唐憶雪垂著眸子，有的時候，真是不明白，為什麽那麽苦，還是依舊要一個人藏在心裏。


  “我從來都不覺得辛苦，因為隻要一想到，這這一切，都是為了小凱哥哥，我就覺得很值得，如果看著我為了我而痛苦，我才會真的覺得辛苦難過，所以，你們都要幫我瞞著他，好不好？”


  “你都這樣說了，我們怎麽能不幫你呢。”萬綺琴和唐憶雪扶著殷蓉蓉下了床，殷慕雅和陸瑾之一起將殷蓉蓉送了過去，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要人扶著，真的是沒想到，自己在這麽年輕的年紀，就已經享受到了老年人的待遇，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了。


  “後麵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了，你們就在這裏等我就好了。”殷蓉蓉笑的很勉強，心口憋著一口氣，，一旦放鬆，似乎就會倒下。


  “那你小心。”前方重地，他們幾個也不方便進去，所以隻能讓殷蓉蓉一個人進去了。


  “恩。”殷蓉蓉點了點頭，緩慢的向前走去，熟悉的路，大門打開，又關上，光線不是太明亮的，她不能走的很快，帶路的警察似乎也看出來了，她的身體抱恙，不是太方便，倒也捺下性子來等著她。


  “不好意思，因為我，沒有什麽力氣，耽誤你時間了。”殷蓉蓉很抱歉的微微低了低頭。


  “沒關係，前麵就是了，你還能堅持的住麽？”


  “可以的。”殷蓉蓉支撐著自己，走著最後一段路，走完這段路，就能看到小凱哥哥了，她一定要堅持，必須要堅持。


  “請進吧，一會你要見的人就會來了。”


  “謝謝。”殷蓉蓉拿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妝容，不是太憔悴，小凱哥哥應該不會看出什麽來吧，殷蓉蓉這樣安慰自己。


  曆凱歌被兩個人押著，這一次，是隔著一道玻璃，甚至都沒有辦法接觸到他了，距離在一起的被無限的拉遠。


  曆凱歌似乎是許久沒有好好的休息了，眼睛有些紅紅的，布滿了血絲，有一層淡淡的黑眼圈，衣衫也沒有好好的整理，皺巴巴的，是在裏麵過的不好麽，條件很艱苦麽？


  “小凱哥哥……”殷蓉蓉的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多想拉了拉他的手，多想念他溫暖的懷抱，可是命運硬生生的將他們隔離開來。


  “蓉蓉，你怎麽又哭了？不是答應我，不許再哭的麽？”曆凱歌的眸子有些哀傷的凝視著她的臉，是假的，都是裝出來的，殷蓉蓉不喜歡化妝，以前也很少化，可是這兩次來看他的時候，妝容一次比一次濃，開始他想不明白，隻是覺得不對勁，現在全都懂了，是因為她在刻意的隱瞞著自己的病情，怕別人知道。


  “我答應你不哭，我一直在努力做到，可是小凱哥哥，你答應我的，要堅持，要為了我們的明天堅持下去的，可是為什麽，你要承認呢，你根本就沒有做過，你為什麽要認罪，出什麽事情了，你告訴我。”殷蓉蓉抹去自己的眼淚，死命的咬著嘴唇，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掉眼淚，不能讓自己的妝花掉，不能讓小凱哥哥看到自己蒼白的臉。


  “蓉蓉，你沒有事情隱瞞著我麽？”曆凱歌很平靜的看著殷蓉蓉，傻蓉蓉，總是這樣，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


  殷蓉蓉一下子愣住了，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急忙搖頭。


  “我不知道小凱哥哥說的是什麽事情。”


  “蓉蓉，你還在瞞我，還在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麽，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你還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你的病又複發了，是不是？你化妝，就是為了掩飾，是不是，蓉蓉，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殘忍呢？”


  “沒有，沒有。”殷蓉蓉很慌亂，為什麽，為什麽他會知道，明明他們都答應了自己，不會告訴小凱哥哥的啊。


  “蓉蓉，那個人已經說了，是他把那些毒交給淩寒徹的，從一開始，他就設下了局。而我們都是被困頓其中的人，我們沒有辦法選擇，隻能讓人擺布，蓉蓉，我不能看著你受苦而置之不理，我一定要救你，你明白麽？”


  “小凱哥哥，難道，你之所以會認罪，就是因為救我？是那個人在威脅你？”殷蓉蓉瞬時間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小凱哥哥妥協的原因。


  “蓉蓉，也不完全……”


  “不可以，不可以，你絕對不能認罪，故意殺人，你知道審判會是什麽結果麽？你有沒有想過後果會有多嚴重，你怎麽可以這樣呢，自己就私自決定了我們的未來。我不要你坐牢，那可是一輩子全都毀在裏麵了，而且，而且，殺人罪，是要償命的，我不能讓你用自己的命來換我的。”


  殷蓉蓉已經陷入了崩潰之中，看著曆凱歌去坐牢，那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蓉蓉，你要相信我，就算做一輩子牢，我也認了，反正是為了你，為了我喜歡的女孩啊，我心甘情願的，他會救你的，我不能看著你受苦，既然是有辦法的，為什麽不試一試呢。你若真心覺得對不起我，那就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趕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