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談判
“謝謝海夢蕊海小姐。”
在熱烈的掌聲中，海夢蕊走下了台，往曆凱歌走去，她的目光觸及到了殷蓉蓉的時候，還是一震，她以為，殷蓉蓉離開了，就不會再回來，可是為什麽，她再次出現在了這裏，海夢蕊愣住那裏，緊緊的盯著殷蓉蓉，而殷蓉蓉也一直在關注著她，毫不畏懼的對視著她的眼睛，仰著頭。
“夢蕊，你看什麽呢。”海夢蕊身邊的助理，好意的提醒道，她才回過神來，斂了斂神色，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她的座位就在沈俊捷的身邊，和曆凱歌僅僅隔了一個人，離殷蓉蓉也很近。
她一度陷入了慌亂，殷蓉蓉已經和曆凱歌見過麵了麽？那麽，她把那些事情都告訴他了麽，那麽她的謊言就會被戳穿。
她局促的看向了曆凱歌，他的臉色那麽陰沉，是因為知道了她當初偷偷的拿走戒指，逼著殷蓉蓉離開的事情了麽，她心神不寧的捏著自己的手，手心裏都是冷汗。
“對不起，可以交換一下位置麽？”海夢蕊小聲的對沈俊捷說道，抱歉的笑了笑。
“哦，好。”沈俊捷看了曆凱歌一眼，起身和海夢蕊交換了位置。
她坐到了曆凱歌的身邊，也更清楚的看到了三年後長大了許多的殷蓉蓉，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她的出現，曆凱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目視著前方，好像自動的屏蔽了周圍的一切，發生了什麽也都一無所知。
海夢蕊一直不安的用餘光密切的注意著殷蓉蓉的一舉一動，心中的情緒複雜難辨，而曆凱歌一直冷著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似乎沒有人能夠窺探到他的內心，而殷蓉蓉也是一樣，在前排坐著，也看不清他們在後麵的情況，所有的位置都造成了她內心的惶惑。
三個人各懷心事，雖然在同樣的空間裏，隔著這麽近的距離，卻像隔著萬水千山般的距離。
“小凱，明天有空麽，我們的劇本後天就要拍攝了，還是提前一點預習一下劇本比較好。”
“下午五點以後吧。”對於工作上的事情，他們一向都是很認真的，也的確在這段時間裏，海夢蕊和曆凱歌的交集都僅限於工作，海夢蕊也是在試圖接近他，隻不過除了工作，曆凱歌拒絕任何生人的刻意接近，永遠是一副 生人勿擾的的態度。
“那好，正好明天晚上我也有空，我們可以對下劇本，順便一起吃飯吧。”
“……”曆凱歌剛想開口，可是忽然看到前麵因為局促不安而有些顫抖的殷蓉蓉，卻眯了眯眼睛，改口了。“恩。”
雖然隻是冷冷淡淡的一句，可是至少這是他第一次答應工作以外的約會，殷蓉蓉的身子一顫，默默的咬著嘴唇，一直到離開，她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淩寒徹百般無奈的被淩少新給叫了回來，和殷蓉蓉訂婚的這件事情，是必須要麵對，怎麽也躲不了的了，在殷蓉蓉回國之前，他們之間的談話之後，他深思了許久，的確，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必須要找個合適的機會，盡快的和父親說清楚才行。
他風塵仆仆的趕回來，正趕上殷蓉蓉和淩少新，方如心一起從義演晚會上回來，她早知道淩寒徹會回來，所以看到他也並不驚訝，隻是滿腹心事的她，現在一團亂麻，她寧願相信浩博哥哥的話，小凱哥哥是喜歡她的，可是為什麽，小凱哥哥的表現，一點都沒有那樣的感覺呢。
“寒徹，你看看你幾點的飛機，不是讓你早點回來麽？”淩少新看到兒子就覺得生氣，忍不住要對他脾氣。
“我在國外，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處理的，不過是一場義演而已，這麽大張旗鼓的讓我回來，到底要幹什麽。”
“你和蓉蓉訂婚，時間我已經訂好了，就在一個星期後，蓉蓉已經 滿十八歲了，你們也是時候訂婚了。”
“訂婚？”淩寒徹看了殷蓉蓉一眼，正對她水汪汪的也寫滿了無奈的眸子，淩寒徹蹙了蹙眉頭。
“爸爸，我不想和殷蓉蓉訂婚，我不喜歡她，而且，我想，她應該也同樣不願意嫁給我這樣的丈夫吧，因為在她的心裏，早就心有所屬了。”
“閉嘴，淩寒徹，你在說什麽混賬話，你和蓉蓉訂婚的事情，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在多年前你就應該已經知道了，怎麽到現在你還是一點覺悟都沒有。”
這個兒子，已經讓他操了太多的心，不管他什麽樣的安排，如何為他著想，淩寒徹似乎從來就不會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一個父親，不管對別人如何，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孩子的，畢竟那句老話在，虎毒不食子，更何況是人。
“要我覺悟什麽，我也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說了，我不會娶我不喜歡的女人，殷蓉蓉一直是你們一廂情願為我選擇的訂婚對象，從來也不管我的意願，我的想法。我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我有我的思想，我想給我喜歡的女人幸福的生活，我向她承諾過，我會給她幸福，我會娶她的，所以，我絕對不會娶殷蓉蓉的。”
這樣的堅持，是為了湯素菲，是為了他承諾給他幸福的那份堅毅的責任所在，這幾年的相處，他也的確發現殷蓉蓉是個不錯的女人，如果他沒有湯素菲，或許會喜歡上殷蓉蓉，隻是沒有如果，所以他沒有另外的選擇。
“淩寒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這是你從小，就應該做到的事情，你怎麽可以不娶蓉蓉。你以為你在國外，和別的女人鬼混，我是不知道的麽，隻不過是給你改正的機會，可是你竟然敢在我麵前這麽明目張膽的，我不管你喜歡誰，你必須給我娶殷蓉蓉。”
其實，在國外，他的眼線還是密布在他們兩個的周圍，殷蓉蓉和淩寒徹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的監控之下，他很清楚。
淩寒徹帶著湯素菲去國外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似乎發現淩寒徹和殷蓉蓉之間已經達成了協議，既然殷蓉蓉都沒有任何意見，他也就息事寧人，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
湯素菲的身份，是湯家的獨女，而湯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他和湯素菲的父親也試探過口風，才知道原來湯素菲和淩寒徹去國外，也是將她的父親蒙在鼓中的，湯素菲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淩家和湯家的關係也不算差，如果不是因為早就有殷蓉蓉這個兒媳婦在，他也不會反對他們兩個在一起。
“我不娶，誰也逼不了我，我這輩子隻會娶湯素菲一個女人，爸，如果你非要逼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那我離開淩家。”
父子兩開始了激烈的爭吵，而方如心在一邊僵持著，什麽都沒說，這個時候，她不適合開口，淩寒徹本來就對她反感，她摻和進來，隻會讓事情便的越來越糟糕。
處在爭吵的中心的殷蓉蓉，此時尷尬的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兩個男人為了是否娶自己而激烈的吵著，而她則被完全無視了，爭吵中的兩個人似乎並不知道他們說的這些話會對在場的當事人造成多麽大的傷害。
兩個人陷入了僵局，冷靜下來，才發現殷蓉蓉還在，瞬間氣氛變得尷尬起來，淩寒徹也斂了斂神色，覺得有些抱歉。
“額，蓉蓉，你……”
“伯伯，我有點累，先回去休息了，你們繼續談吧。”殷蓉蓉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無視了他們的目光，就直接走上了樓梯，離開了。
“你……”淩少新惱怒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而淩寒徹剛才的愧疚之情已經很快的一閃而過，不再顯現在自己的臉上。
他的態度很堅決，不容許一丁點的妥協。
“寒徹，跟我去書房，我有話要跟你說。”
“如果還是為了殷蓉蓉的事情，那麽也不用說了，我沒有什麽可說的，也沒有什麽能夠改變我的決定，我隻要湯素菲。”
“或許你現在是這樣想的，可是我給你看完一樣東西，你未必就這樣想了，關於湯家，可能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這張王牌，他握在手中許久，一直沒有拿出來，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出現。
淩少新的目光很複雜，頗有深意，讓淩寒徹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也在那麽一瞬間，產生了很不好的預感，關於湯家的事情，難道是他的手上湯家什麽把柄麽？
在不放心的驅使下，他還是跟著淩少新的書房去一探究竟，小時候，他經常在這個書房受到訓斥，所以對自己的印象一點都不好，一進門，他就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
“到底，關於湯家，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這個你好好的看看吧，看完之後，如果你還是堅持要和湯素菲結婚，那麽我也絕對不會阻止你的。”淩少新從抽屜裏拿出了一疊文件，丟到了淩寒徹的麵前。
他半信半疑的將文件翻開，看到了裏麵的內容，全都是關於湯家財產的調查，還有湯家公司的評估，最後幾張，則是他們的交稅的記錄。
他的臉色大變，湯家這幾年來，欠了不少，加起來是個不小的數目，可是上麵卻有著湯家公司總裁的印章，偷稅漏稅，數目過大，是要承擔法律責任去坐牢的，湯素菲的父親，竟然一直在私下做這些事情。他握著那些文件，默默的收緊。
“怎麽樣，我送你在國外這幾年的學習，應該也學了一些東西，這些文件，你看得懂吧，知道，這些意味著什麽嗎？”
“我知道，可是，你把這些文件給我看是什麽意思，提醒我湯家的背後有一個無底洞，所以要我放棄素菲麽？我告訴你，我是不會這麽做的，如果湯家出了事，我更加不會拋棄素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