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上桃林柳輕塵

  夜晚的露華山莊，靜謐祥和，空氣中飄蕩著淡雅的清香。 念柳閣家大業大，別院房間不少。 仙門子弟，每個門派一間房。 八大仙門弟子，則是每人一個房間。 淩雲軒坐在床上，修煉著吐納心法。 有人輕輕叩門。 他睜開眼睛，下床把門打開。 敲門的是秦少皓。 懷裏抱著一隻壇子，秦少皓像做賊一樣往後張望兩眼，閃身進屋。 “少皓。”淩雲軒詫異的問他：“這麽晚了，怎麽來我房間？” “淩師兄，你看這是什麽。”秦少皓賊兮兮的把壇子放在桌上。 “酒？哪來的？”淩雲軒記得，念柳閣家訓有一條，禁止飲酒。 念柳閣弟子，無論身在何處都要秉持家規。 留宿露華山莊的賓客也須遵從。 秦少皓竟然弄來酒，還真是個不省心的。 換做別人，肯定他一頓，可淩雲軒偏偏也是個喜愛胡鬧的主。 “桃花鎮的桃花釀。”秦少皓露出和他年紀不符的壞笑：“以桃花山的香米發酵，釀製時配以精挑細選的桃花。酒色粉紅，香氣撲鼻，入口綿柔。淩師兄嚐嚐？” “那麽多仙門弟子，與你相熟的不少，為什麽送我？” “別人都無趣的很。”秦少皓撇嘴：“淩師兄當著大哥的麵，要帶我狩獵山豬，不送給你，還能給誰？” “你也飲酒？”淩雲軒問他。 “偶爾偷著飲。”秦少皓麵露失落：“大哥管的緊，機會不多。” “有酒沒菜可不成。”淩雲軒嘿嘿一笑：“我去弄些下酒的菜肴，你先回房等著。” “這麽晚，淩師兄從哪弄菜肴？”秦少皓一臉詫異。 “自有辦法。”淩雲軒壞壞的笑著。 倆人約定，等到弄回菜肴，淩雲軒再招呼秦少皓一同飲酒。 色晚了，山下桃花鎮的酒館，此時已經打烊。 可以弄到菜肴的地方，隻有露華山莊的廚房。 傍晚過後，別院會關閉大門。 門外有念柳閣弟子把守，不能從那裏出去。 前往廚房，就得翻牆越戶。 淩雲軒走出房間。 半輪月兒懸於樹梢，銀色光華如水溫柔。 桃花輕搖，風姿萬種。 滿山桃花香，恰是倒春寒。 初春的夜晚，風兒帶著陣陣清冷。 淩雲軒深吸了一口帶有桃花清香的冷風。 他縱身一躍，躥上房頂。 幾個騰挪，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沒過多久，他從外麵回來。 提著兩隻油膩膩的紙包，再次躥上房頂。 雙腳剛落穩，一條人影擋在他麵前。 淩雲軒收腳。 看清擋住去路的人，他嘿嘿一笑：“原來是柳二師兄。” 柳輕塵立於房頂。 晚風撩動他的衣袍，衣袂飄飄，風姿卓然，頗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灑脫。 柳輕塵冷冷的：“念柳閣家規，入夜不得四處行走、不得偷竊，別家弟子不得無故進入正院。” “我可沒去正院。”淩雲軒一臉委屈：“隻是去了趟廚房，取了兩隻烤雞。” “不可偷竊。”柳輕塵的語氣很冷，冷過夜晚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