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先吃飯
顧伊人垂著頭準備離開,顧尋謹都病倒了,慕言都沒有絲毫的關心,是不是真的不愛他了。
她的哥哥何時這麽脆弱過啊。
在顧伊人眼裏,顧尋謹可是比她的父親顧澤霆要重要得多。
她的父親整天花天酒地的,從小管她最多的就是顧尋謹和顧老太爺。
顧尋謹不開心她比誰都要擔心著急。
顧尋謹不許她來找慕言,她就忍著不來。
這次要不是他病倒了,她也不會來找慕言。
就在她打開車門將要上車時,慕言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顧尋謹沒事吧。”慕言走到她身後,語氣算不上很好,但也沒有剛才那麽差。
她換了一身衣服,穿的不在是剛才的睡衣。
顧伊人看她換了衣服,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拽著慕言上車,生怕她反悔。
“很不好,哥哥本來就瘦,現在都瘦得皮包骨了。他沒日沒夜的工作,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好。醫生說了,他要是不吃飯打再多的營養液都沒有用。”顧伊人開口,臉上的著急是裝不出來的。
慕言沉默的看著女孩,顧尋謹真的會為了她做這些嗎?
“他現在很醜嗎?”慕言的重點好像偏了。
顧伊人被她的話問住了,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應答。
好一會才開口說:“怎麽樣算醜?”
慕言沒有回答,她就是想轉移一下話題,不想被顧伊人帶偏了。
她必須理智起來,不能關心顧尋謹,不能對他產生感情。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顧尋謹的別墅內,顧伊人下車時手還緊緊的抓著慕言。
盡管慕言說了很多次不會反悔的,但是她那隻小手依舊是緊緊的抓著慕言的。
慕言跟著她上樓,到了顧尋謹房間門口慕言就停住了腳步。
她心裏還是有些猶豫的。
“嫂子,你怎麽不走了?”顧伊人回頭看著慕言,她不是想要反悔吧。
慕言回憶起陳叔的話,他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顧尋謹對她的感情,要她接近顧尋謹,他說這樣很容易得到他們所要找的東西。
慕言聽到他的話時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陳叔是怎麽知道她和顧尋謹的事情的。
她猜測陳叔在顧家是有眼線的。
慕言理了理頭發說:“我想我還是不進去了吧,你哥和我發生了很多不愉快。”慕言還是有些怕見到顧尋謹的。
她打了顧尋謹一巴掌,他沒有報複已經算是仁慈了,她現在就不要在他麵前晃了吧。
“你和哥哥怎麽了?”顧伊人隻知道兩人吵架分手了,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慕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那巴掌用的力道,要是不及時處理顧尋找的臉肯定要腫上很多天。
顧伊人看到她的動作,煥然大悟般的望向慕言。
“原來哥哥的臉是你打的,腫了好幾天的,我看著都害怕,我也不敢問。”顧伊人崇拜的看著慕言,顧尋謹的臉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打的。
顧家就是顧老太爺也不敢打顧尋謹的臉,最多就是拿東西砸。
她爺爺挺喜歡拿東西砸人的。
慕言尷尬的嗯了一聲,怎麽在她這裏,她打了顧尋謹還被她給崇拜上了。
兩人說話間,房間的門被打開,出來的人是宮楚樟,他手裏端著未動過的飯菜。
見到慕言,仿佛是見到了救星一樣。
“我的小姑奶奶你終於來了,那,把飯給他吧,再不吃他就把自己給餓死了。”宮楚樟要是手裏沒有飯菜,肯定要熱淚盈眶的將人給抱住。
顧尋謹那個油鹽不進的,無論他說什麽,他就隻會低頭忙著工作,一粒米都不沾。
早上暈倒掛了葡萄糖起來就開始工作,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休息的意思。
他再這樣下去,可得把自己的身體給搞垮了,啊不對已經是垮了。
自己把自己給餓死,顧尋謹是這樣的人嗎?
“我勸他,他也未必吃啊。”慕言看著眼前的飯菜。
“一定會吃的。”宮楚樟一臉篤定。
慕言狐疑的看著他。
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好吧,我端進去了,吃不吃在他,我可不管。”慕言就要看看顧尋謹到底要幹什麽?
宮楚樟立馬把門打開,把人給推進去。
慕言硬著頭皮進去,一會要是顧尋謹說難聽的話,或者是和她動手,她一準掉頭就走。
房間裏沒有開燈,窗簾拉的很嚴實,屋子裏有股淡淡的香味,是顧尋謹身上一直帶著的味道。
床上有一絲亮光傳來,顧尋謹盯著筆記本的屏幕,看起來很忙碌。
慕言朝著牆邊摸了一下,很快就摸到了開關,啪的一聲屋子亮了起來。
顧尋謹似乎是沒有靈魂一般,低著頭繼續工作。
慕言走到床邊看著男人,他放在鍵盤上的手,手背上是一片青紫,一看就是不好好打針的下場。
離上次見麵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吧,他確實是瘦了不少,手背上本就沒有多少肉,現在看來還真有點皮包骨的樣子。
臉色不是很好看,唇色本就淡,此時更是淡的看不出顏色來,和皮膚都快成一個色了。
眼底是青紫色的,黑眼圈特別明顯。
臉比上次見麵小了一圈,看起來還有幾分弱不禁風的感覺。
病弱美少年。
慕言把飯菜放下說:“你真想把自己給餓死?”顧尋謹可不是這種人。
顧尋謹不答話,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下來,眼睛直直得盯著筆記本屏幕。
慕言彎腰突然湊近顧尋謹,他的下巴上有著些許的胡渣,他這麽精致的一個人是不允許自己有胡渣的。
隻是身上的味道……
慕言笑了笑,直起腰說:“顧尋謹,你幾歲了,還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顧尋謹抬頭看慕言,眼眸黑得可怕,眼裏全是紅血絲,一看就是好久沒有休息好。
吃飯吧,吃完了再說了。”慕言拿起筷子遞給他。
顧尋謹看著她的手。
慕言見他不動,收起筷子就準備離開。
她就說嘛,顧尋謹怎麽會聽她的話。
見慕言要走,顧尋謹幾乎是做撲上來的,他像個孩子一樣跪坐在床上抱著慕言的腰不撒手。
“別走。”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他此時的聲音就像是水琴拉出來的樂曲一般,哀怨憂傷,聽得慕言一陣心軟。
她拍拍顧尋謹的手說:“先吃飯。”
她不信顧尋謹餓了很久,但是三天甚至是一個是可能的。
別的他都可以演,但是這虛弱的臉色他可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