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十二年前
不記得了，這也不奇怪。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施暴者永遠不明白自己給別人的傷害有多重。
他不記得了，可是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十二年前Y國，有印象了嗎？”夜南星淡淡的笑著，麵具掩蓋住了他臉上那抹陰冷。
十二年前，慕言看向夜南星。
那一年他們還沒有遇見陳叔，當時她記得她生了一場病。
有個叔叔說要在她去看病，卻把她帶進了一個小屋子裏。
那些人給她打扮了一番，還說她是今天的獎品。
後來她燒糊塗了，之後的事情就忘了個一幹二淨。
現在回憶起來，那個叔叔好像和眼前這個男人還有點像。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他要年輕一點。
當時她記得她高燒退去後，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夜南星，她也沒有仔細想她暈倒時候發生的事情。
現在想來脊背被嚇出來一身冷汗。
當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慕言看向夜南星。
“你是那個男孩？”何舒有了一些印象。
當年他輸給了一個男孩子，為了掩藏這件事情，他差點把人給打死了。還斷了他左手的小拇指。
“猜對了，可是沒有任何獎勵哦。”說著他就站了起來，把慕言按在椅子上。
慕言坐在位置上，看著他帶著黑色手套的左手。
小拇指的地方是空空的。
他的小拇指和這個男人有關嗎？
“你是來複仇的。”何舒坐在地上，眼裏寫滿了恐懼。
這五年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吧。
夜南星點頭說：“是，不過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我說過我不殺人。”
說完便蹲了下來，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
台下的人被嚇得尖叫起來，紛紛起身想要逃。
夜南星看了一眼二樓，隱藏在暗處的人關閉了出入口。
這船早被他改造過了。
“對不起，你放過我吧。我把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求你了，放過我吧。”何舒忙跪在他的麵前，朝著他磕頭。
夜南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剁了他的小手指。
“當初你說，隻有低賤的人才會求饒。”夜南星說話時總是帶著笑意的，這笑卻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何舒捂著手在台上叫得慘烈，台下的人沒有一個敢出聲的。
這個男人的來頭絕對不小，顧尋謹都沒有出聲，誰會敢貿然上前。
顧尋謹此時變身成了一個看戲的人，靜靜的看著台上的恩怨情仇。
何舒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夜南星看著他的樣子，沒有一點解氣。
當年要是他晚了一步，慕言就要被他們這些人當成玩物了。
這群惡心的東西，當年慕言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啊。
當初何舒的對手找到陳叔的時候，夜南星主動接下了這個任務，他就是要何舒身敗名裂，斷子絕孫。
現在斷子絕孫已經做到了，身敗名裂那可太簡單了。
“你已經報仇了，求你放過我的孩子。”何舒艱難的開口，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祈求。
他重新給夜南星跪下，他們何家就這麽一個孩子了。
要是真的沒了，他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夜南星嗬嗬的笑了兩聲，把上麵的女人給喊了下來。
女人下來站到夜南星身邊。
“告訴他，你肚子裏有沒有孩子。”夜南星坐在賭桌上說。
何太太低下頭。
“對不起，孩子不是你的。我就是想要何太太這個位置，所以才說謊的。”何太太開口。
兩年前夜南星找過她，說會讓她成為何太太的。
自那時候起，她就是夜南星潛伏在何舒身邊的人了。
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何舒的，而是另外一個男人的。
這麽多年何舒把她養在外麵，隻是偶爾才會去看她一次。
她一個人也會想要一份戀愛，所以她偷偷的和別的男人談起了戀愛。
懷孕後，她想要和男人離開江城。
不想夜南星聯係了她，讓她主動去找何舒。
一個月後夜南星讓她去找何舒，說自己懷孕了。
當時她已經不想做何太太了，她想要的那個男人走。
那個男人卻發現了她是何舒養在外麵的女人的事情，拋下她走了。
她隻好去找何舒，按照夜南星的指示做。巧的是，此時的何舒正好失去了唯一孩子，自己也正好查出病來，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她就理所應當的成為了何太太。
在她說出這個孩子不瘦何舒的時候，何舒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了一般。
他那時候根本就想不到，他會被一個小乞丐給算計了。
殺人誅心啊。
“那個女孩還好嗎？”何舒突然大笑起來。
當初他就是為了那個女孩，才和他打賭的。
當時他已經把女孩給了一個口味有些獨特的老男人。
“那個女孩真就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孩子，精致得像是洋娃娃，真可愛啊。可惜了，可惜了。”他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他也不怕刺激到夜南星。
夜南星回頭看了一眼慕言，目光溫柔。
慕言當時發著燒，模模糊糊間她感覺有人把她放在床上，那個人一直在讚歎她的美。
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的，後來不知道怎麽的，有人打了他一下。
再後來，她就被人背了起來。
然後她聽見幼時的夜南星說話，他讓她別怕，小弟會永遠保護老大的。
他的小拇指原來是這麽斷的，他那是不是說是不小心弄的嗎？
顧尋謹起身上台，蹲下查看一直發愣的慕言。
慕言見到顧尋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夜南星一腳踹在他的嘴上，當年的事情他一種不敢和慕言說。
何舒被他一腳直接踹暈了過去，夜南星回頭想要去找慕言，發現人已經被顧尋謹抱在懷裏。
慕言慢慢的記起了那天的事情，記憶就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不堪的記憶襲來，那些已經被夜南星封印在了她記憶深處的東西，此時像是解開了封印一般。
夜南星十分懊悔，當時給慕言催眠忘記這些的時候他還太小。隻能讓那些記憶迷糊。
顧尋謹看了這麽久，雖然不能全都了解，但也能知道個七八分。
上一次他試圖對慕言用強的時候，她的反應原來不是裝出來的。
他心疼的抱人抱緊。
慕言揪著他的衣服領子一言不發。
夜南星想要上前，可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
慕言永遠不會像依賴顧尋謹一樣依賴他。
這種時候還是讓顧尋謹來安慰她吧，隻有顧尋謹能讓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