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放下驕傲
她想,她能成為最優秀的騙子,大概是因為她一直都很冷血吧。
把別人當做玩具一般隨意的玩弄。
如今她喜歡上了顧尋謹,有了情感,所以她對待顧尋謹再也不能像是對待別人那般理智。
眼淚如同決堤了一般,怎麽都止不住,就是她拚命的去擦,它還是在流。
這可嚇到了羅揾,他何時見過這樣的任非晚。
“舍不得我們也要忘記,以後再也不來江城了。”羅揾抱住她,一遍一遍的哄著她。
任非晚不想哭的,隻是眼淚它自己要流出來,騎手她現在一點也不難過。
不就是一個男人,她怎麽可能忘不了。
安慰著任非晚的羅揾感覺手腕處一陣疼痛,抬頭邊看見寒著臉的顧尋謹。
顧尋謹把他放在任非晚背上的手扯開,將人撈進自己的懷裏。
任非晚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人就已經待在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她記得顧尋謹身上甜甜的糖果香味,記得顧尋謹懷抱的溫度,這些東西是她拚了命都無法忘掉的。
有那麽一刻,她真就想待在這個懷抱裏不出來,理智告訴她不行。
她一把推開顧尋謹,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抬頭,透過水霧看著那張日思夜想的臉,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現在分開對誰都好。
要是一早就知道會如此深愛這個男人,當初她就不會答應和顧尋謹的那些交易。
遠離了她,她現在也不會在這裏莫名其妙的流淚。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顧尋謹捂著自己的臉,他的臉才剛好。
“我們走。”任非晚回頭拉住羅揾的手,準備離開。
顧尋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顫抖的手告訴著任非晚,他現在很生氣。
“你和我分開真的是因為這個男人?”顧尋謹開口,聲音有些啞,聽起來莫名的讓人心疼。
任非晚咬著下嘴唇,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掉這麽多眼淚。
“是,我喜歡羅揾先生,顧先生,請你放手。”任非晚開口,天知道她是忍著多少的疼才說出了這些話來。
“我不信。”顧尋謹在看到她通紅眼眶的那一刻就已經猜出,這個女人已經對他動情了。
和他分手應該不是因為不喜歡,或許是她背後的人讓她回去,她才不得已和他分手的。
不然就算是她演技再好,也不可能在他突然出現時,露出這般痛苦的模樣。
顧尋謹不傻,他還是能夠分清楚真心還是假意的。
當初之所以被她欺騙,隻是因為他愛她。
任非晚想要甩開他的手,可顧尋謹抓得實在緊,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隻能任由他抓著。
“顧尋謹,我們不可能了,你不覺得你這樣死纏爛打很難看嗎?”任非晚回頭瞪著他。
顧尋謹眼裏的痛苦被任非晚瞧了個清清楚楚,聽到她的話,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任非晚瞪著顧尋謹,顧尋謹盯著她。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很久。
顧尋謹的眼裏對她萬般過的不舍,眼眶和她一眼變得無比通紅。
他張了張嘴,啞著嗓子開口:“我想你。”三年來日日夜夜都想,分分秒秒都想。
這一句我想你,他從第一眼見到她就想說了。
不大的聲音,卻震到了任非晚的心髒。
她鬆開羅揾的手,下意識的想要去抱顧尋謹,他此時紅著雙眼,低頭說出他想她的時候,活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任非晚心軟了。
羅揾伸手握住她的手,換回了她的理智。
“我們已經分手了,顧尋謹你這樣真的很像是一條喪家犬。”任非晚邊說邊罵著自己,顧尋謹這般驕傲的人,能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將驕傲尊嚴都踩在泥土裏了。
這個男人為了她一次次的放下尊嚴,放下驕傲。
可她卻要一次次的踐踏他。
喪家犬。
顧尋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狼狽,可是他不能走。
“現在全江城都知道,你任非晚是我的未婚妻。”顧尋謹開口。
“我會和你解除婚約。”任非晚把這一茬都給忘記了。
顧尋謹鬆開了她的手,下一秒緊緊的抱住了任非晚,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
“你做夢,要是你敢離開我,就是綁,我都要把你綁在我身邊。”顧尋謹緊緊的抱著她。
任非晚聽著他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時間竟是忘記了掙紮。
她真的很懷念這個懷抱。
“非晚,不要分手好不好。”顧尋謹低頭吻著她的耳朵,聲音近乎於祈求。
任非晚真就想要點頭了。
“顧尋謹,我不愛你了,你還不清楚嗎?我對你隻是一時興起,我現在喜歡的是羅揾先生。”任非晚搖頭,推開他。卻發現根本就推不開,顧尋謹抱得太緊,似是要將她揉進骨血了一般。
男人的眼睛滴在她的耳朵上,如冰一般的涼,讓她忍不住一抖。
顧尋謹哭了?
他真的哭了。
“別離開,你說過喜歡我的,說過愛我的。”顧尋謹的聲音帶著顫意。
一時間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這些情緒是演出來的,還是他本來的情緒。
“是說過,誰規定了說過的話不能改變。”任非晚咬破了舌尖,口腔裏的血腥味讓她有了幾分清醒。
她要理智啊,一旦答應和顧尋謹在一起,以後她和他就再也分不開了。
她真的就不能瀟灑的離開了。
“你說過的。”顧尋謹像個執拗的孩子,一直重複著這幾個字。
任非晚張嘴咬在他的胸口處,很巧的是正好咬到他的疤痕處。
任非晚下得是死口,咬得極重。顧尋謹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血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可繞是這般,顧尋謹還是緊緊的將人抱在懷中。
任非晚終於是舍不得咬了,鬆開口眼淚不停的留著。
顧尋謹對她到底是怎麽樣的感情?
這麽痛,他怎麽就不鬆手。
“疼嗎?”任非晚看著被血染紅的襯衫,她剛才下了多大的勁,她自己清楚。
顧尋謹點頭說:“你就算是再留個疤,我也不可能對你放手。”
他的胸口處三年前,她就已經留了一個這輩子都祛不了的疤。
任非晚此時已經聽不清任何人說話了,她閉上眼睛靠在顧尋謹的懷裏。
隻感覺眼前一黑。
這一個多星期,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沒有好好睡過一個覺。
一直都是在硬撐,現在終於是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