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最後一次
任非晚怎麽敢睡,她的臉就像是個定時炸彈,要是一下不注意就會穿幫。
總是這樣捂著臉也不好,任非晚低頭看著地麵,突然看見一個一個泥塘。
“顧尋謹,我想自己走。”任非晚開口。
現在隻有這個辦法了,就是有點惡心。
顧尋謹放下她。
任非晚放開手,低著頭,突然像是絆倒了一樣,摔在了泥塘裏。
泥巴沾了一臉,與此同時,她清晰的看見泥水裏倒映出來的臉,雖然沾了泥巴看不出來她的模樣,但是輪廓還是能夠看出來。
她這張臉變了。
顧尋謹忙把人扶起來,蘇韻白早在一邊笑開了。
雖然嘲笑女孩子是不禮貌的,可是她真的好笨啊,真不知道顧尋謹喜歡她什麽。
“好笑嗎?”顧尋謹扶起任非晚,森冷的開口。
明明是在夏日,蘇韻白卻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立馬收起笑容,顧尋謹果然還是那個顧尋謹。他見到顧尋謹在任非晚麵前那般溫柔,一時就忘記了原本的他。
任非晚哭喪著臉抱著顧尋謹,蹭了他一臉泥。
顧尋謹麵色如常的看著她,如果是和任非晚不熟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臉已經變了。
他的阿言可是一點都不蠢啊。
“有沒有摔疼。”顧尋謹沒有去擦她的臉,誰知道她還能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他一邊痛恨著這個女人,一邊又心疼著她會傷害自己。
這種滋味令他無比難受,偏偏在她麵前,他又要演出一副溫柔的模樣。
任非晚點頭。
顧尋謹把她抱起來,放在車上。
蘇韻白良心發現的給顧尋謹遞了一塊毛巾,讓他給任非晚擦臉。
顧尋謹猶豫了一會還是放下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或許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吧,這些日子他很開心。
要是拆穿了她,他就不得不麵對那般痛苦的過往,他就不得不從這些假象裏出來,繼續痛恨著她。
她是任非晚晚的時候,他還能欺騙欺騙自己,可是一旦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他就再也無法以這般模樣麵對她。
謊言有時候比真相要令人幸福得多。
阿言,你如果一定要騙,就別露出破綻。
人啊,寧願活在童話的謊言裏,也不是願意擦亮雙眼來看一眼現實。
童話真的比現實美好得多。
任非晚見他不替她擦臉,長舒了一口氣。
蘇韻白把他們送到鎮上的小旅館,讓他們先洗一下,任非晚身上的味道真的是快把他給整吐了。
太惡心了。
他真就是想不通,顧尋謹怎麽還願意抱著她,要是他早把人扔得遠遠的了。
任非晚看著鏡子裏的臉一籌莫展,她要是這樣出去,顧尋謹不得把她給扔出去。
無論是他把她人成是慕容雪還是慕言,對她都沒有什麽好處。
顧尋謹敲門,任非晚應了一聲。
“我把你的包找到了。”顧尋謹在外麵開口,手裏拿著任非晚隨身攜帶的包。
任非晚聽到自己的包,眼睛都亮。
幸好那天下山的時候,她把藥水扔包裏了,重要的東西她一向都是隨身攜帶的。
她把手伸出去,顧尋謹看著她白嫩的手,有那麽一刻很想推門進去。
阿言,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
顧尋謹神情複雜的將包放在她的手裏,對這個女人他始終是狠不下心來。
她什麽都不記得了,他們之間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以任非晚和顧尋謹這兩個身份開始,而不是慕言和顧尋謹。
他對她心軟了,越是接觸,他越對她心動。
原本已經死去的心,隨著她的回來,開始蠢蠢欲動。
“你愛我嗎?”顧尋謹站在浴室門口,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麽一句。
任非晚擦藥水的手停住了,愛嗎?答案是肯定的。
“愛。”她毫不猶豫的開口。
“會離開嗎?”顧尋謹接著詢問,隻要她說不離開,他就放下所有的恨,給她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任非晚沉默了,她看著鏡子裏的臉。
要是他看見這張臉怕是會把她認成是慕容雪吧。
顧尋謹心一下就寒了,果然還是要走的。
“你愛你的前女友嗎?”任非晚答非所問。
這個答案重要嗎?
他如果不愛,怎麽會給她那麽多次傷害他的機會。
“那個人是叫做慕容雪對吧。”任非晚開口,慕容雪明明是個盜版,在顧尋謹麵前卻變成了原版。
而她呢,她是個原版,卻因為慕容雪的原因不敢用這張臉麵對顧尋謹。
慕容雪是誰?
顧尋謹不認識啊?
“不是。”顧尋謹根本就不認識什麽慕容雪。
任非晚沒有再問名字,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名字是毫無意義的。
顧尋謹沒有再問她離不離開的話,她的沉默已經給了他答案。
半個小時後任非晚出來,白皙如雪的麵容,無暇的肌膚,這張臉真就是自然得不像話啊。
如果要用謊言再次換取我的愛,那麽這張臉最好不要再一次出現問題。
他隻給她這最後一次的機會。
任非晚湊過去,抱住顧尋謹的腰,靠在他的身上說:“聞聞香不香。”
顧尋謹聞言,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低頭埋進她的肩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眼睛有些充血。
“香。”他開口。
任非晚摟著他說:“那以後可不許記住我剛才臭臭的樣子,要記住香香的我。”
顧尋謹抱著她點頭。
溫存了一會,顧尋謹接到蘇韻白的電話,掛斷電話後帶著任非晚去派出所。
顧伊人沒有洗澡渾身都是臭烘烘的,看見顧尋謹,想要尋求一點安慰。顧尋謹很不給麵子的捂住鼻子,示意顧伊人離他遠點。
顧伊人轉而想要投向任非晚的懷抱,被顧尋謹的眼神給嚇退了。
“哥,你不愛我了。”顧伊人委屈的看著顧尋謹,她可是差點被人拐賣的,他怎麽就這麽沒良心,她就想要個抱抱都不給。
“太臭。”顧尋謹絲毫不給一點麵子。
蘇韻白聽到他的話,真的很心疼顧伊人,剛才任非晚可是跌入了泥塘裏的,他都能麵不改色的將人抱在懷裏。
自己妹妹就是有點味道就這麽嫌棄了。
顧先生,您也太雙標了吧。
顧伊人聞言更委屈了。
“嫂子,你看看他,他欺負我。”顧伊人轉頭看著任非晚,水汪汪的大眼睛,萌得有些犯,罪了。
任非晚想要上前安慰,顧尋謹攔住她說:“離她遠點,擔心熏到你。”說著就把任非晚拉得遠離顧伊人。
顧伊人:“……”
重色輕妹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