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能吃辣
顧尋謹看向他,右手捂住心髒的位置說了一句放心吧。
有些東西不是因為時間長就能忘記的。
顧尋謹是在醫院後麵的草地上找到任非晚的,她正在和一個盲人小女孩玩得開心。
她似乎一直都很喜歡接觸一些身世可憐的孩子。
“姐姐,要是我能夠看見就好了。”小女孩開口,她長得可愛,笑起來就像是墜入人間的小天使一般。
任非晚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蝴蝶結發夾別在她柔軟的頭發上說:“嗯,會的。”
任非晚喜歡這些孩子,他們像極了小時候的她,對這些孩子,她會盡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去幫助。
她很多時候都在想,要是她小時候遇上了一個願意幫助她的人,長大後是不是就不用成為現在這個模樣了。
她和孩子說了一些話,讓她自己玩一會,起身走到孩子的母親身前,遞給她一張銀行卡說:“密碼是六個六,這裏麵的錢足夠讓孩子治好眼睛。”
剛才她在走廊上聽到了孩子母親和醫生的對話,適配的眼角膜是找到了,可是她無法支付孩子的手術費。
醫生說,要是再不更換,孩子的眼睛可能永遠都看不見。
孩子的母親搖頭,她怎麽能接受她的錢呢,她和任非晚根本就不認識,孩子的手術費可是很大一筆錢。
任非晚把銀行卡放進她的包裏說:“拿著吧,這筆錢你們比我更需要。”
孩子的母親哭著想要給任非晚跪下磕頭,任非晚這筆錢可是救了他們一家的命啊,為了孩子的眼睛,他們幾乎是拿出了所有的積蓄,剛才她都有了去賣腎給孩子做手術的想法了。
任非晚攔著她說:“這裏風大,把孩子帶回病房吧。”
送走孩子和母親,任非晚一回頭就看見顧尋謹,他看起來應該是站了很久了。
一見到顧尋謹,她就笑彎了眼睛,笑容明媚的如同今天的天氣一般,幹淨的眸子似是清澈的琥珀鑲嵌在裏麵一般。
顧尋謹朝著她伸開手,幫人摟在懷裏說:“不是餓了嗎?想吃什麽?”
任非晚抱住著他的腰,想了想,感覺嘴裏沒有味道,突然想吃麻辣的東西。
“要不我們去吃火鍋吧,好想吃啊。”任非晚抬頭看向他,夕陽的光照射在她的臉上,給她渡上了一層虛幻的光。
“好,走吧。”顧尋謹摟著她的肩膀。
顧尋謹不喜歡這般嘈雜吵鬧的地方,任非晚卻是十分的喜歡,她喜歡熱鬧,就算是這份熱鬧不屬於她,她也會有一種,隻要她身處在這裏,就能和這些熱鬧融入一體的感覺。
任非晚自小是在國外長大的,卻很喜歡國內的文化習俗,就是這口味也隨了國內,她想她的父母肯定是Z國人,不然她怎麽會這麽喜歡這個國家。
隔壁桌是一家三口,三口人其樂融融的,看得任非晚羨慕不已。
“所有父母都應該是愛孩子的吧。”任非晚看著隔壁的一家人,忍不住開口說。
顧尋謹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說,難不成當初他對自己說的身世是真的。
任非晚不需要他的回答,笑了笑拿起自己碗起身去弄蘸水。
活了二十五年,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麽她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她有想過去查,可是她連自己是那個國家的人都不知道,她是長了一張東方的麵孔,但這麽大一個國家,她上哪裏去找。
她連個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顧尋謹跟著她,他不喜歡吃辣的,調味料弄得很清淡。
“太辣對身體不好。”顧尋謹看著她碗裏的辣椒,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吃辣。
任非晚看著他弄的辣椒,那一點點還不如不加呢,他的好皮膚肯定是因為他從不吃辛辣的食物得來的。
“才不辣呢。”任非晚說話時,正好鍋裏煮著的肉好了,她夾起一片,放在嘴裏滿足的吃著。
辣椒的滋味在口裏炸裂開來,她覺得舌頭像是被火舌燒到一般,很辣很辣,但是莫名的感覺很滿足。
顧尋謹吃不了辣的,他的飲食一般都很清淡,他一直在吃清湯鍋裏的素菜,他對肉的渴求度可不像任非晚那般嚴重。
他講究葷素搭配。
而任非晚則是超喜歡吃肉。
任非晚夾起一塊放在辣鍋這邊煮的牛肉,放在顧尋謹嘴邊。
顧尋謹對於辣的東西一直都是很抵觸的,他不是很能吃辣,他碗裏的一點點辣椒都能讓他感覺到辣。
他張開嘴接下任非晚喂過來的牛肉,剛放進嘴裏就辣的咳嗽起來,臉瞬間通紅了起來,辣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
他胡亂的嚼了幾口趕緊吞下,任非晚喂過來的東西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舍不得吐出去。
任非晚不知道他吃一點點的辣都能辣成這副模樣,趕緊倒了一杯水喂給他。
要是她在慢一點,顧尋謹可能就是第一個吃火鍋被辣死的人了吧。
“很辣嗎?”任非晚心虛的看著顧尋謹。
顧尋謹一句話都懶得說,一個勁的喝水。
“要不吃塊糖吧,甜的。”任非晚從他包裏拿出一塊糖來,自上次顧尋謹給了她那塊糖之後,她就發現他身上總是帶著這種糖果。
她發現後,顧尋謹解釋是答應過她每天給她一塊,不能忘記。
這個男人答應她的事情就沒有一次食言過。
顧尋謹停下喝水的動作,點頭,不過他提了一個要求。
任非晚見他都快辣死了,還想著親她,突然有一種讓他辣死吧的想法,但又看他通紅著一張臉,看起來又是特別的可憐。
“顧尋謹,你說好的潔癖呢?”不是說他不近女色嗎?不是說他有潔癖的嗎?怎麽在她麵前就什麽都沒有了。
真是奇了怪了。
對她,他自然是什麽都沒有了,潔癖那都是對外人的。
顧尋謹辣的眼睛水汪汪的,黑色的眸子宛如一汪清泉,看得任非晚心都化了,這家夥是故意賣萌,還是被辣的。
任非晚本人是偏向後者,顧尋謹這種人怎麽賣萌呢。
剝開糖果放進自己嘴裏,幸好他們這桌在最角落,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裏,不然打死她,她都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這樣做。
顧尋謹貼到任非晚唇上那一刻,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糖還未進他的口中,他就鬆開了任非晚,辣得不停喝水。
任非晚看到他這個樣子,猛然想起來,她吃了很多特辣的菜,還調了一碗特辣的蘸水,她的嘴可比剛才喂他的牛肉要辣上好幾倍。
看到他這個樣子,任非晚隻覺得是活該。